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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官一职。”这样的履历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是一个秀才逐步被朝廷层层选用,进入仕途的过程,不过考虑到此人的籍贯,越往深处想就越发使人感到触目惊心,因为云南这个地方是平西王窠臼所在,而云南跟朝廷之间的关系极其紧张,不得不使人心中无限联想:也许平西王跟这名刺客之间存在一定的关系!允谒探手去拿面前的杯盅,杯盖滑了下跟杯口之间碰撞出一声响,在堂中一片死寂中骤然炸裂,惊得部分官员帽顶子乱颤,原本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不过根据其他官员的反应,他们心中也应该不可避免跟他是一样的推测。他抿下一口茶,强压下了心头的一阵乱跳,“这是从礼部调取的佐证材料?有没有人证,刑部跟回缅学馆里的其他人员是否求证过?”刑部尚书马益昌比他们要早前获知罪犯的身份,神态相比于他们来说要镇定的多,不过姿势却也不怎么轻松的样子,僵硬点头道,“毕竟学馆里的学子学官长期跟此犯来往,他们的嫌疑也不能排除。事发后,臣跟皇上请示后,暂时将他们关押在刑部的狱室之中。我们刑部彻夜对他们进行了审问,目前尚未发现异状,您看,是否带他们入堂?”允谒想了想道,“带上来简单询问一下情况,主要是指认这名犯人,随后的详细审问工作还由你们刑部负责。我也就是替皇上随便问几句。”看来这位贝勒爷还真是打着皇帝的旗号而来,当下所有人不敢怠慢,不等刑部尚书授意,刑部督捕司主事宁海便下令传回缅学馆的所有证人。回缅学馆内的学子学官们加起来大概有三十人左右,本来空旷的大堂随着他们的到来开始变得拥挤,他们也深知自己被列入了嫌犯之列,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惶恐的表情。允谒从他们脸上调回视线,低头继续翻找手头的案录,看来这个刑部尚书马益昌是个做事勤谨负责的人,有关皇帝遇刺一案的所有资料都能在他们刑部所抄写的案录上找到对应之处。他指尖沿着回缅学馆人员名单滑动,点了其中一位司官的名头问,“哪位是崔恒?”“回大人,”人群中慌张走出一人行礼道:奴才便是。”允谒抬头看向他,下巴指了指他身边问,“此人可是你们回缅学馆的司官?”崔恒瞥了眼跪着的那名黑衣人又忙拉回视线,舌头打着哆嗦道:“回……回大人,他是回……回缅馆内的人。”“他叫什么名字?”“谭……谭宗珩。”允谒又问,“你们同为司官,事发前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动?”这话里明显有怀疑他是同党的意思,崔恒一下子急了,一霎间满头大汗,“回大人的话!奴才跟此人交往甚少,昨晚……昨晚事发时,奴才们发现他没有在值庐中也不觉得意外,因为奴才们平时都跟他不怎么……不怎么来往,他这个人一向孤僻,没什么朋友,内心话更不可能跟奴才们说,他昨晚那番……那番作为,奴才们确实不知情,请大人明鉴!”听他吞吞吐吐说着,允谒继续看他们的名单还有各自的身家背景,看完最后一行,提出了疑问,“你们这些人中,似乎没有人跟他是同乡的?”崔恒道是,“回缅学馆建立日期不长,云南有很多州县,奴才们一路从云南会考过来,同乡的人并不是很多。”允谒颔首,有些话在心里斟酌了好几遍都不知道如何问出口,关乎案情的根源,他又不得不问,审问持续了一段时间茶都放凉了,等太监们续了一轮茶,一口热气暖肠之后,他方出口问道,“我记得回缅学馆当初是由泰安公主提议朝廷创办的?”崔恒口吻中充满了感激,“泰安公主可是个大好人呐,对我们云南学子都很负责……”猛的一想急忙住了口,现在他们中的一员成了刺杀皇帝的凶手,这个节骨眼儿上提泰安公主,岂不是让云南跟朝廷之间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可是话终归是说出口了,电光火石在众人脑海间穿梭,但凡有一丁点政治头脑的人也能想到皇帝遇刺一案背后跟云南有所牵连的可能性。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写这里时想一笔带过,觉得那样不太详实,还是得写这个过程引出结果,唯有请大家耐心看了哈哈☆、审案(3)十三贝勒还有话要问,这次问的是内阁首辅郝肃,“晚辈刚入朝中做事,有些细节可能记得不大清楚,虚心像前辈请教,请问郝中堂,云南学政上目前由谁人负责?怎么筛选出这么一个人为非作歹的人来?”郝肃摸着胡子,略做回忆道:“从崇元十年起便一直由孙让负责。不过……”此时礼部尚书赵前营出声接话道,“不过跟孙让这个混事由的懒虫比起来,反倒是云贵总督马佳志宏更关心云南的学政,我们礼部跟云南接洽过数次,云南的省市,乡试近些年来都是由云贵总督跟泰安公主联手cao办的,这两场考试中选拔/出来的人才最终入京参与会试,考录后留任官职,至于为什么这当中混进一个侵犯圣驾的歹徒,先说好,我们礼部不背这个黑锅!”这一通明哲自保的说辞是把他们礼部撇清关系了,却无异于把在堂所有官员不敢明说的推测暗示了出来,明摆着就是说:云南方面就是皇帝遇刺一案的主谋,云贵总督跟平西王府亲近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泰安公主背后站的不还是平西王,云贵总督跟泰安公主往朝廷中输送的学子出现了纰漏,等于说就是平西王跟云贵总督合伙儿培养凶犯欲图杀害皇帝!这样的推论可以说是呼之欲出,明明白白在所有人脸上流露出来,只可惜案犯本身被盗了嗓子,窃了心智,无法从他那头得到亲口的印证。翻查刑部案录,并无谭宗珩跟云南方面有交接来往的直接证据,允谒淡淡一笑,开口道:“赵大人莫急,咱们这儿没证据说这案子跟你们礼部有关系。”礼部尚书是赵前营是个倔老头,冷哼一声道,“这案子跟谁有关系谁心里头清楚?谁若是想往本部头上栽赃,本官要他的好看!”内阁首辅郝肃出言安抚道:“赵大人这就是草木皆兵了,你们礼部为了给朝廷选拔高才能臣,可谓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咱们大伙儿都瞧着呢,这jian恶逆反之事怎可能跟你部挂上干系?”这话礼部尚书听了很受用,撂开话头也不再干扰审案进程了。允谒失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刑部尚书马益昌道,“案情审理至此,各位大人们有什么看法?咱们共同研判。”在场的所有官员相顾惊疑,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马益昌看向郝肃,“不如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