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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给外人看见的好,特别是二小姐的未婚夫一家还在,要是知道,丢脸丢大发了。夏瑞蓓被丫头们拉住,打不到夏瑞熙,高声哭骂道:“好啊,贱蹄子们,墙倒众人推,我还没死,你们就全都帮着她来治我了?”“捂着她的嘴,不要让她丢人现眼。”夏瑞熙被她这一声骤然发出的尖叫惊得冒了一身冷汗,纯儿不假思索,伸手就捂住了夏瑞蓓的嘴。“啊呀!”纯儿低呼一声,皱紧了眉头,竟然是被夏瑞蓓狠狠咬了一口,纯儿忍着泪,坚持不放手。夏瑞蓓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夏瑞熙,拼命挣扎,发出一连串低沉的“呜啊”声。“二小姐?我家老爷让小的来问问三小姐怎么了?可是被吓着了,需不需要请个大夫来压压惊?”门外传来欧墨的问询声,想必是被夏瑞蓓竭斯底里的喊叫声吸引过来的。夏瑞熙脸烧得火辣辣的,她此刻总算是体会到夏老爷那种既愤怒得想爆发,又得憋着,提心吊胆只怕别人知道的复杂心情了。人在门外等着回答,屋里还有一个已忘了礼仪风度,不顾一切,疯狂的夏瑞蓓,再由着她胡闹,只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事情必将暴露无遗。夏瑞熙把心一横,对纯儿比了一个手势。纯儿看清了手势,惊讶地看着夏瑞熙,见她满脸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模样,便取了块汗巾团成一团塞进夏瑞蓓嘴里,又拿了腰带,在婉儿的帮助下把夏瑞蓓的手绑起来,威逼着香儿、兰儿帮忙,几人齐心合力将夏瑞蓓抬上床,盖好被子,把床上理整齐。夏瑞熙这才几脚踢开地上的碎瓷片,整整衣服,头发,打开门,忧愁地对欧墨说:“请墨管家替我谢世伯的关心,舍妹自小娇怯,又特别敬爱父亲,是被惊吓着了。昨夜里就吓得只会流泪,不会说话,刚才是才缓过来,难免失态,我已让她服了药,睡下了,没什么大碍。让大家担心,真是过意不去。”欧墨觑眼往房里瞟了一瞟,房里井井有条,没见着夏瑞蓓,也没再听见什么哭叫声,便笑道:“小姐们娇弱,难免受惊,既是服了药就好。我家老爷和四少都吩咐过了,只要夏老爷和二小姐开口,让小的们当成自家事儿去做。二小姐若有需要小的们去做的,只管开口。”夏瑞熙笑得真诚:“有劳墨管家替我谢过世伯和四少,若是有什么事情,定然是要请诸位帮忙的。”欧墨忙道:“二小姐客气了,没什么事,小的就告辞了。”“您慢走,墨管家。”婉儿笑嘻嘻地送走欧墨,回来关了门愁兮兮地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把三小姐绑着吧?”夏瑞熙边给纯儿手上的咬伤上药,边道:“我自有分寸,纯儿看着这里,注意不要让三小姐憋着气,婉儿和我去老爷房里。”她的目光冷森森地扫过兰儿和香儿:“同样的话,我不想和你们说第二遍,想活,就按我说的做,若是活腻了,我可以趁早送你二人两床破席,省的给我添麻烦。”在大秦,这种卖了终身的奴仆,向来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主子让生就生,让死就死,没有人会多说一句,多管一分。香儿和兰儿见夏瑞熙连夏瑞蓓都敢绑,敢堵嘴,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对着欧墨说瞎话,掩盖得天衣无缝,心中实是有些怕她,自然乖顺无比,低头伏小,表了一回忠心。夏瑞熙心想,一味的只是吓唬恐怕也不好,尤其这还是在路途之中,该安抚的还得安抚。见二人表忠心,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好,只要你二人听话,老爷和我不会亏待了你们。”她看了一眼在床上恶狠狠地瞪着众人的夏瑞蓓,大声道:“你们伺候好三小姐,就是最大的忠心了。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听纯儿姐的话,好好伺候三小姐,让二小姐无后顾之忧,安心照顾老爷。”香儿精得什么似的,好话都给她说尽了,兰儿找不着什么说的,也学着说了一遍。夏瑞熙这才带了婉儿出门,她第一次独立做这样的事情,到底不踏实,总觉得责任重大,害怕夏瑞蓓和香兰两个丫头会再出什么意外,有心再弄几个人来守着,又怕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怀疑。只得再三交代门口守着的两个婆子一定要看好门,听见什么响动要及时进去瞧:“你二人是老人,想必不用我多说。好好当差,回去我禀明了娘,给你二人涨月钱。”两个婆子应了,再三保证不会出岔子,夏瑞熙这才亲取了饭食去夏老爷房里,服侍夏老爷用早饭。夏瑞熙老远就看见夏老爷的门开着,走近便听见夏老爷在和人说话,声音虽然还有些疲累,但听得出元气恢复得不错,便放下心来,笑道:“爹,您起来啦?觉得怎么样?我让厨房熬了粥,小菜还爽口,您多吃点?”令她惊讶的是,陪夏老爷说话的人竟然是欧青谨和阿恪。夏老爷衣冠整齐地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便对欧青谨和阿恪道:“你二人也在这里一并用餐吧?”因为夏瑞蓓的缘故,夏瑞熙看阿恪不是很顺眼,虽然她知道夏瑞蓓不是好人,但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如果阿恪不去引夏瑞蓓,又怎会让夏瑞蓓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因此瞧向阿恪的眼神就有些不善。阿恪敏感地感觉到了夏瑞熙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谢过夏世叔,我们吃过了,您慢用,我有点事先走了。”说着站到门外去等欧青谨。欧青谨又对夏老爷说了几句宽心的话,说让他静养两日再走。夏老爷坚持自己没什么大碍,一定要午饭后就走,最多他不骑马,躺在马车里歇着就是,还说已经让夏金吩咐下去,让众人收拾东西了。欧青谨无奈,只好告辞,让欧家人也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夏瑞熙不想把绑了夏瑞蓓并堵了她嘴的事情告诉夏老爷,只怕说出来给夏老爷心里添堵,让他吃不下饭去。便装作不经意地说:“爹,蓓蓓情绪还有些不稳定,这就上路,我怕不方便。”总不能绑着上路吧?夏老爷眼尖,看见她手背上的血痕,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除了夏瑞蓓,还有谁敢伤她?叹了口气:“你受委屈了。”夏瑞熙笑笑:“没什么,我在想,要是有什么方法能让蓓蓓安静下来就好了。”二人沉默着用早饭,夏老爷心中难受,只喝了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沉吟很久,用手指敲着桌面低声说了几味药。“嗯?”夏瑞熙停下手里的筷子,探询地看着夏老爷。第40章微云(四)夏瑞熙蹲在廊下对着小泥炉搧着扇子,看着药罐里袅袅上升的白雾有些恍然。夏老爷开的这药,相当于安眠药,夏瑞蓓只要吃了就会终日昏昏沉沉,再也没有精力胡闹。虽是无奈之举,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