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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却没想到满满一锅,“三叔,这么多,我们两人能吃完吗?”“今天是走亲访友的日子,顾家帮了我们这么多,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宏一受教。宏一捧着汤锅,上面盖着盖子,也不怕凉。陆时秋提着礼物到顾家。顾家这会儿还没吃饭,见他们过来,微微有些惊讶,“你们不是回乡了吗?”陆时秋笑道,“忙忙叨叨一整年。正好趁着过年,带这孩子见见亲朋好友。”顾家人对宏一很是陌生。主要是这孩子天不亮就去海货店帮忙。早饭,中饭都在海货店吃。晚饭才会回来。见到的机会非常少。两家闲聊一会儿,陆时秋带着宏一回家。顾家人留两吃饭,陆时秋摇头,“家里的菜早就做好了。你们吃吧。”顾家人也不好再留。不过顾家还是送了陆时秋一些吃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三儿从青州那边带回来的特产。你们拿回去尝尝。”陆时秋笑着谢过。出了顾家,陆时秋打开一看,居然是吊柿饼和山楂条。宏一指着吊柿饼,“柿饼咱们这儿也有呀。是圆形,扁的,不像这么小。”陆时秋尝了一个,质地柔软,霜厚而严,“这柿饼比咱们这儿的好吃。”宏一也尝了一个,眼睛一亮,翘了个大拇指,“真好吃。”吃完还想拿,陆时秋把他手打开,“吃一个就成了。这些得带回去给你弟弟meimei们吃。”宏一舔了舔嘴唇,嘴里咕哝,“长大了真不好。”陆时秋翻了个白眼,踢了他一脚,“去,把锅里的菜端过来。咱们到炕上吃。”宏一揉了揉已经饿过劲的肚子,飞快跑去灶房了。陆时秋把炕桌支上,曲起手指敲着炕桌,宏一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把菜全部端来。两人分完筷子,刚要开吃,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宏一跪到炕上,伸着脖子往窗外看,一眼便看到段清鸿急匆匆的脚步声,他张了张嘴,小声冲陆时秋道,“是段清鸿。”陆时秋搁下筷子,下了炕。外面段清鸿已经进了屋,闻到香气扑鼻的饭菜,他搓了搓手,“哎哟,还是晚了一步。”陆时秋跟他见礼,“段贤弟这是?”“哎,别提了。我爹不在家,我在家等了他一个时辰,跟他聊了一会儿。他让我邀请你们二人到我家做客。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陆时秋回头看着这些菜,他揉了揉肚子,“我俩已经做饭菜了。”宏一点头,真饿了。段清鸿也嗅到熟悉的香味儿,立刻道,“那咱们先垫垫肚子,再走?”陆时秋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行啊。”陆时秋冲宏一道,“再拿双筷子,再把堂屋那瓶好酒拿来。”宏一刚要点头,段清鸿忙阻止,“哎,不用酒。要是有酒味儿。我爹闻到遭了。”陆时秋从善如流,“行,那就不喝酒。”三人边吃边聊。段清鸿吃得比较多。他这一天,竟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一大早跟爹大吵一架,出来找馆子吃饭,没想到小吃街全部歇业。好不容易吃个包子,跑回家的功夫就全消化了。为了说服他爹,他忍着饥饿,磨破嘴皮子说了两个多时辰。好在终于说服了,他爹非要他今天就带客人登门。他这倒霉催的。段清鸿吃得很香。平时的贵公子形象荡然无存,现在只是个饿肚子的饕鬄。陆时秋瞧见他动作飞快,“你回家怎么连饭也没吃啊?”“家里忙着招待客人,厨下都忙疯了。”他摊了摊手,“我也不想给下人添麻烦。”主要是他没时间麻烦他们。陆时秋点了点头,最后大半菜都到进了段清鸿的肚子。陆时秋和宏一真的只是垫了下肚子。“我们家的菜我都吃腻了,你们这菜跟方家酒楼有几分相似。味道不错。”陆时秋笑笑,“海鲜不都那个味儿嘛。咱们走吧。”陆时秋让宏一拎着礼物走在两人后面,他向段清鸿打听生意上的事。他们家的蛤蜊马上就能卖了,他得找大商贾合作。“最近咱们段家的生意不如从前了。自打金国归入我们月国版图。月国的大商贾都能到金国那边做生意。我们原来是独一份,现在只能跟大家分一杯羹。生意难做呀。”段清鸿叹了口气。陆时秋点了下头,“那严家呢?”“就是这个严家抢我们段家生意最多。月国和金国还在打仗的时候,严老爷就派不少管事到金国那边买下不少铺面。那些全是地段极好的铺面。等月国胜了。他们手里的铺面全都升值了。”陆时秋震惊无比,“照这么说严老爷是个经商奇才。”“他向来胆大。”哪怕两家是竞争关系,段清鸿也不能否定对方的才能,“自打严家分完家产,严老爷的生意已经逐步扩大。隐隐有了月国第二商贾的地步。”陆时秋奇了,“那第一商贾是谁?”“当然是顾家了。”段清鸿没想到他连这都不知道,“顾家卖的纸和零食,它不仅畅销全国,而且还卖到国外,每年光运到海货的船都有十几船。赚的钱多到数不清?最主要,人家上头有人,底下那些小鬼根本不敢找顾家麻烦。”陆时秋恍然。只是有些可惜,他家养的蛤蜊没法卖到国外。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县城外。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段家庄子。这庄子离县城不过五里地。几乎全是好路。门口就是官道。“我爹常年住在庄子里。除非有生意谈,才会约客人到城里。”段清鸿给陆时秋介绍景致。段家庄子不大,占地五亩,但是外面有河有山,旁边还有一大片良田都是属于段家产业。庄子里布置极好,下人们匆忙却不失礼。正如段清鸿所说,段家客人很多。“今天底下掌柜和亲戚朋友过来拜年。我爹现在估计在屋里,我带你们直接过去。”段清鸿领两人进去。段老爷住的地方很是幽静,院子两旁栽着青松,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绿与白交融,让院子看起来更显清亮。段老爷年纪不大,五十出头,丹凤眼,四方脸,穿着一身华丽的靛蓝色丝绸长袍,身材臃肿,犹如一尊弥勒佛。双方见礼,客客气气。段老爷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招手让两人坐下,“听我儿说你是今年新中的秀才。”陆时秋点头,“正是。”段老爷冲段时秋笑眯眯道,“小老儿书读得不多,正好我府上有位白先生,年轻时中过举,在我家中当西席,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