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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把东西都收起来吧,到时候给郑三、临春他们做夏衣。”郑三娘连连点头。用晚膳的时候,雨微回来了。她也给傅庭筠带来了好消息:“老爷每天早上寅初出门,申初回来,每隔十天就休沐一天。四少爷则是每天卯正出门,酉初归家,每十天也休息一天,我算过日子了,再过两天就是休沐了。”傅庭筠想了想,道:“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四喜胡同。”雨微应“是”,道:“我明天一早去叫辆车吧?四喜胡同在外城的正阳门大街上,走去得两个多时辰呢!”四品以上京官才上朝,父亲是正五品,住得这么远,难怪要寅时就走。傅庭筠没想到彼此隔得这么远,道:“我看,也不用叫车了,明天就让郑三驾车送我们去好了!”她心里始终有隐约的担心,觉得身边有个像郑三这样孔武有力的人安全些。雨微应喏,去跟郑三知会了一声说明天一早要用车,等用过晚膳,又将明天要送的礼品重新清点了一遍,整整齐齐地放好。郑三娘不住地夸她细心,还问她订了亲没有,隐隐透出要给她说媒的意思。雨微愣了半晌,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是待罪之身,哪里还有脸成亲?她找借口拒绝郑三娘:“我既然是小姐的丫鬟,自然要跟着小姐。”郑三娘微微一愣,道:“姑娘也是聪明伶俐之人,怎有这样的心思?我看九爷待傅姑娘很好,而且他们还没有成亲,未必会往屋里收人。”她是乡里人,觉得赵凌又不是没有子嗣,纳妾根本就是浪费粮食,太不划算了。雨微之前怕傅庭筠是被流民掳走吃了亏,做了谁家的姨娘或是外室,虽然不敢问傅庭筠的遭遇,但傅庭筠和她身边人的举动她却看得仔细,知道傅庭筠是被一个称做九爷的人救了,两人私订了终身,那个九爷虽然只是小小的百户,对傅庭筠却十分的好,不仅家当都由傅庭筠掌管,就像这次来京都探亲,就是他千方百计借来了辅国公和颖川侯的名帖……听郑三娘这么一说,隐藏在心底的好奇再也压制不住地冒了出来。她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试探郑三娘,想打听当年的事:“收不收人,得小姐说了算吧?”“那就更不可能了。”郑三娘笑道着,心里有点鄙视雨微起来,放着好好的人家不嫁,要给人做妾,特意把傅庭筠在碾伯所的事告诉了她,“我看,姑娘还是趁早死了这心吧!”雨微不由得张口结舌。跑到男人主事的地方去大吵大闹?这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九小姐吗?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睡,翌日强打起精神服侍傅庭筠用了早膳,一起坐了马车往四喜胡同去。郑三路不熟,每到个路口就要停下来问雨微,走走停停,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到了四喜胡同。胡同口有点窄,马车进不去,郑三在马车上等,雨微提着要送的东西,陪傅庭筠走了进去。胡同里面却另有乾坤。胡同中间一棵大槐树,围着大槐树住着四家人,像个小小的庭院。雨微指了其中一家朝西的四合院:“小姐,就是那里了!”傅庭筠一阵激动。就要见到母亲了,母亲会问她些什么呢?还有嫂嫂,她还是年幼时见过一面,只记得她有张圆圆的脸,未语先笑,总是很快活的样子。她能认出自己来吗?兄长的两个孩子她都未曾谋面,今年应该一个八岁,一个五岁了,不知道顽皮不顽皮,长得像谁?她思绪万千,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手如千斤重。门突然“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傅庭筠吓了一大跳。难道母亲知道我来了?抬头看见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走了出来,陌生得很,模样儿寻常,却穿戴整齐,眉宇间透着几分持重内敛。看见傅庭筠,她也大吃一惊,道:“小姐找谁?”目光狐疑地瞥了雨微一眼。傅庭筠定了定神,笑道:“这里是华阴傅家五老爷的宅第吧?不知道mama如何称呼?我是夫人的亲戚,从渭南来,还请这位mama帮着通传一声。”说着,将手腕上的银镯子脱下来递给那妇人,“这是当年夫人赏我的,烦请mama带进去给夫人看上一眼,夫人就知道我是谁了?”“从渭南来的?”妇人问道,眼底闪过一丝警觉。傅庭筠顿生不妙之感,但还是笑道:“是啊,我从渭南来。和夫人娘家沾亲带故,上次路过华阴的时候,听太夫人说夫人病了,我进京后特来拜访,”然后看了雨微一眼,“带些家乡的土仪,还请mama转交给夫人。”那妇人犹豫良久,只接了手镯,道:“我去帮小姐通禀一声,还请小姐稍等。”然后转身进了宅子,“啪”地一声将傅庭筠和雨微关在了门外。第127章亲人傅庭筠和雨微面面相觑。不知道站了多久,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那妇人曲膝给傅庭筠行了个礼,笑道:“累小姐久等了,我们家少奶奶请姑娘到厅堂里奉茶!”然后恭恭敬敬请傅庭筠进去。为什么是去见嫂嫂而不是母亲?都说母亲卧床在床,由嫂嫂主持中馈,家里来人了,自然是要先去见嫂嫂了!傅庭筠告诉自己。只要能见面就行了,其他的,可以慢慢地来。傅庭筠带着雨微随着那妇人进了宅子。她此时才理解吕老爷为什么说他们在史家胡同的宅子“四四方方”了。这座院子的大门朝东开,院子南北长而东西短,正房五间对门开,到了夏天正对着西晒,又热又闷的。靠东的第二间做了厅堂,门扇大开,进了院子就可以看见中堂上的山水画和两旁黑漆的太师椅,北边两间厢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房门紧闭,好像是仆妇的内室。南边凸起的一面墙,挡住了正房西头的两间房,游廊大白天里也是黑漆漆的,还好南墙外不知道是谁家的花园,种了几株枣树,树枝一直伸到了院子里面,南墙下又养了几盆石榴,两盆夹竹桃,让院子里平添了些许的生气。这么的简陋!甚至比不上她们傅家有体面的管事住的宅子。傅庭筠暗暗吃惊,又在心里琢磨,不是说母亲病了吗,怎么满院子不闻药味?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了靠南边的太师椅上,雨微则沉默地站在了她的身后。身后有门扇响动的声音。她一扭头,看见一个身穿葱绿色妆花褙子的圆脸女子走了进来。这应该是她的嫂嫂吧?傅庭筠有些不确定,微笑着站了起来,目光在她身上飞快地睃了一眼。女子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白净,身材微腴,头发梳成个圆髻,簪了两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