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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家里住在哪里好。最多再过两个月,给呦呦请的西席也该到了。若是西席在南房厅堂旁的小书房里坐馆,那安道长最好就安排在后罩房。后罩房前面是后院,有块空地。这样一来,就得在后罩房那里开个后门。事不宜迟,回去就让郑三去请个泥瓦师傅来看看吧!打定了主意,她也开始陪着孩子们一起欣赏夜空中此起彼落的烟花。不一会,赵凌折了回来。“我陪了几盅酒,安道长就把我给赶了回来。”他笑道,“安道长可能觉得我回来一趟不容易吧!”这么快就回来了,傅庭筠自然是很高兴。她问起贵州的事来:“那边的苗乱怎样了?你是不是会长期镇守贵州?”“主要还是那些县衙太过轻怠苗人了。”说起这件事,赵凌不由肃然,“我虽向皇上讨了些安抚苗人的政令,可要让这政令真正地落到实处,却还要有个时间和过程。”他说着,语气微顿,“你是没有看到,那些苗人过得可真是苦……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盐是什么滋味;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没件正经的衣裳穿;还有个孩子,和我们家呦呦差不多的年纪,因为赶集的时候不小心撞坏了鸟笼,就被人当成小偷差点被打死……”傅庭筠渐渐听出些味道来。她情不自禁地上前搂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那,我给你十年的时间,够不够?”赵凌愕然。傅庭筠抬起头来,望着他因为隐忍着怒气而显得比平常更为深邃幽黑的眸子,柔声道:“你是想借着皇上宠臣的名声把那些政令落到实处吧?我给你十年的时间,你在贵州好好地做事,我在家里好好地抚育孩子。可十年之后,你要回到我身边,陪着我和孩子,哪里也不去……好不好?”说到这里,她不禁眼睛湿润。那些寂寞的长夜,想想就让人觉得碜得慌。可她却不能把他强留在身边。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不管是谁,年轻的时候都会有一点点的执念和向往。她既然喜欢这个人,就希望他能过得快活,能永远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生命中不留遗憾。“阿筠!”赵凌的眼圈也有点红。他紧紧地抱住了傅庭筠。“五年,你给我五年的时间,”他有些激动地道,“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回到你和孩子的身边,我们再也不分开。”“嗯!”傅庭筠泪盈于睫地点着头。窗外,烟火正是灿烂时。……赵凌出来已经大半年了,不能再在京都逗留。安置好安道长,又从三姐夫推荐的几个西席先生中挑了个姓严的举人在家里坐馆,他就带着安心回了贵州。严举人年过五旬,浙江海宁人,自从二十一岁中举后,屡试屡落第,家中的产业也变卖一空,直到他的儿子因病无钱医治而亡,他这才死了心,一心一意地谋馆养活家人。开始听说要教的是个七岁的小姑娘还有些不乐意,后来知道那家还有两位小公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束修又比别家出的多一些,若是自己教得好,说不定能接着教两位小公子,这样一来,至少十年不用挪地方,就应承了下来。待到了赵家,见那女公子冰雪聪明,又开朗活泼,一教就会,一会就通,十分的喜欢,上上下下的仆妇对他也很是尊敬,心里就更满意了,更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教那女公子,只求能长期在这家里坐馆。傅庭筠也很满意。严举人的学问很好,为人也还通透,安道长住在后罩院,曦哥儿和旭哥儿跟着他习武,虽然站马步站得手脚发颤,连筷子都捏不拢,可孩子们能坚持下来,就这份心性,她就觉得比什么都难得。晚上一面帮着孩子们用热毛巾敷胳膊腿,一面说些鼓励的话给孩子们打气。这样过了几天,就到了皇后娘娘的生辰千秋节。她和吴夫人、计夫人一起进宫给皇后娘娘拜寿。相比太皇太后寿诞的盛大,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就过得很简单了。内命妇在坤宁宫吃了碗寿面,外命妇则朝拜了一番,每人赏了几个寿桃就散了。到了三月二十日皇上的生辰万圣节,就更不关外命妇什么事了,傅庭筠乐得清闲,想着又快到夏天了,帮几个孩子做肚兜。……俞敬修匆匆朝外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费氏拿着个小竹筐走了过来。他脚步微滞。自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费氏。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正思忖着要不要问一声,费氏已经走了过来。她好像没有想到会碰着俞敬修,表情显得有些惊讶,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笑盈盈地曲膝给俞敬修行礼。俞敬修见那小竹筐里满是瑞香,想问她采这么多的瑞香做什么,又觉得自己这样问也没有什么意义,话到嘴边又咽下。第283章各自费氏却像知道俞敬修在想什么似的,笑着解释道:“这些日子闲着无事,妾身偶尔会拉了吴娘到园子里逛逛。见后院的玉簪开了一片,竟然无人采摘,就这样落了一地,觉得有些可惜。就采了些开过了的,寻思着快到夏天了,做几瓶花露大家用用。既香,又可以驱蚊虫。”俞敬修不由挑了挑眉。没想到她还会做花露。更让他意外的是费氏的态度。上次自己就那样丢下来走了,以当时的情景现看,范氏肯定很是生气,虽然不至于惩戒费氏,可这训导的话却是少不了的。没想到她不仅没有自怜自怨,还有心情做花露。遇见自己也没有一句抱怨的话,看上去平静而娴雅,颇有些容辱不惊的气度。不愧是大伯母挑的人。虽然出身差了点,可这教养比起那些大家闺秀来却是一点也不逊色。俞敬修一向喜欢谈吐有物,气质高雅之人。这么一想,就寻思着要不要和费氏多说几句话。想头闪过,见却费氏笑容温柔,语气随意地和他寒暄着:“大爷是要出门吗?我看着今天的天气时晴时阴,小心路上遇到了雨,还是嘱咐小厮们带把伞才好。”俞敬修点了点头:“我有点急事……”费氏闻言立刻“哎呀”一声,露出几分窘然,忙道:“那我先走了,不耽搁大爷出门了……”俞敬修反而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道:“也不差这一点功夫!”表情显得很温和。费氏就长长地透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却也没有多做逗留,曲膝给他行了个福礼,道:“那我先走了。”说完,好像觉得这话说的太突兀,怕俞敬修有什么想法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亡羊补牢般地道,“我请了吴姨娘帮着做香露。若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