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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穿好花溪检查了一下,裤腿没跑,她给古扉系上腰带,小袄扣子扣上,叫他下来穿鞋。鞋子是虎头小棉鞋,鞋底很厚,因为冬天了,到处都是雪,普通的棉鞋容易湿,这种不会。说起来他连替换的鞋子都没有,娘娘肯定没想过,他居然会活,所以什么都没准备。布和棉花花溪都有,缺了鞋底,加上她不会做,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给古扉缝一双没有鞋底的室内鞋,让他不要去院里就好。总之这双鞋能不穿就不穿,避免磨损。穿鞋很容易,不用帮忙,古扉自己蹲下来,提上鞋跟,然后就跟着花溪一起出了空间。外面还是黑的,趁着天还没亮,俩人去后厨做饭,做的很简单,抓两把米熬稀饭,然后两碗蛋羹,每个碗里两个鸡蛋。固然古扉重要,她这副身子也重要,她是不会为了古扉,委屈自己,让古扉两个鸡蛋,自己一个,如此长久的话,古扉会觉得自己高她一等。虽然按照这个时代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俩人在冷宫里相依为命,花溪更希望他把她当同伴,而不是下人。平等,她需要的是。有什么,俩人共同分享,没有你多我少之分。做饭的时候古扉很懂事的烧柴,花溪在和面,准备蒸馒头,做中午的饭。面要醒的,最少醒一个时辰,所以现在开始动手,到了中午直接切开上锅蒸就好。小孩子没什么耐心,烧柴烧到一半想跑,花溪看他频繁朝娘娘屋里望,知道他的心思,阻止了。待会陪他一起去,他一个人去,晚上又要做噩梦了。东西简单,这种大铁锅热的又快,不过十几分钟而已,花溪这边面刚和好,饭已经可以吃了。小屁孩冒着烫,匆匆喝完蛋羹,喊他再喝一碗米汤他也不喝,拉着她的手,面色凝重的朝娘娘那屋走去。早晚要见的,这次花溪没有阻拦,带着他去了娘娘窗户口。他太小了,踩着凳子才能爬进爬出,现在没凳子,花溪抱他进去的,自己随后也跟了进来,与古扉十指相扣,朝里屋走去。已经是清晨,天逐渐大亮,但是屋里门关着,窗户离的又远,很暗,花溪感觉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她回握过去,“别怕,那是你的母妃。”古扉颌首,意识到这样花溪看不到,又‘嗯’了一声,“我没怕。”暖意从花溪手上传来,给了他些许力量,所以不怕。他偷偷从花溪身后露出头,小心翼翼往床上看去。那里盖了被子,隐隐隆起一个人形,一节洁白的手腕露了出来,上面戴着翡翠镯子。那镯子他识得,是母妃的嫁妆,他从未见母妃离过身。他们约定好一起去的时候,母妃曾经将镯子摘了下来,准备留给花溪。他告诉了母妃,花溪背他过来的,花溪可好了,还给他上药,母妃也觉得花溪很好,所以想把值钱的都给花溪。他们去了地下就用不着了,不如给需要的人。嬷嬷也留了,还夸了花溪了呢。她说花溪漂亮,心地善良,好人应该有好报,所以把耳环和碎银子都拿了出来。他只有一块玉,母妃给的,他和九弟弟一人一块,他很珍惜,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多摸几下,但是如果给花溪的话,他愿意。现在他那块玉在身上,母妃的镯子也在。“母妃,”他捧着母妃的手,“花溪没要我们的东西。”母妃的手很大,伸展开能包住他两个。“所以我们不死了好不好?”那手冰凉刺骨,僵硬异常。“我们活着,把东西换成吃的,喝的,衣裳,被子再给花溪的话,她就没办法拒绝了。”细细看去,手背下有点点紫红色的斑。“花溪是大笨蛋,她不会讲故事,也不会哄我睡觉。”母妃的手太凉了,一定会冻着的,他张张嘴,哈气给母妃暖手。“你醒来给我讲故事好不好?”那手冻的他的手也凉了,他搓了搓,以前母妃虽然偏疼九弟弟,但是他缠着的话,该有的待遇一个都没少呢,母妃被他烦的没法子了,也会这样给他搓手,搓完手上暖暖的。“母妃比花溪更会哄我睡觉。”他想起什么,加了一句,“还有碧菊嬷嬷,你们都疼我一个人。”没有作用,母妃的手还是凉的。“不要九弟弟了,就我一个,我比九弟弟乖,我会自己穿衣裳,我还会自己烧灶,九弟弟不会。”他咬咬牙,将那手塞进自己怀里,用体温暖。“花溪带我种菜了,种菜会很开心的,我们一起种嘛。”母妃的手实在是凉,冻的他一哆嗦,但是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往里头塞了塞。“你,我,花溪,嬷嬷。”好冷啊,母妃以前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我们大家一起呀。”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温热温热,滴落在床单上,登时黑了一块。“母妃,你看,床单变得很奇怪耶。”越来越多的液体掉下来,砸在上面,开出一朵朵花儿。“我好厉害,这是我弄的。”他想去数床单上的黑点,刚松开手,‘啪’的一声,母妃的手从他怀里掉了出来,磕在床沿上。上面的玉响起叮当的声音,母妃腕上也多了一道红痕。“母妃!”他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像开了坝似的,不断涌出来,床单上的黑点也越来越多。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那些神奇的黑点是他的眼泪。“呜呜……”他双手搅着,想去扶母妃的手,又不敢,怕弄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怔在那里。肩上突然一重,似乎是什么搁在上面。他仿佛找到了方向一样,陡然转身撞进花溪怀里。“花溪,”他有很多话要对花溪说,“母妃的手暖不热了。”花溪一言不发抱着他,听他抱怨母妃没有起来,母妃变了,母妃以前听见他哭都会很无奈的哄他。母妃是大坏蛋,母妃丢下他了,母妃说话不算话,母妃不是天下第一好的母妃了。母妃再不醒来他就不喜欢她了,他要告诉别人,母妃是坏母妃,母妃欺负他小,母妃骗他。很多很多,多到花溪记不住,他一直说,一直说,声音开始清脆中带着哭腔,后来嘶哑到说不出话,张开嘴,里面没有声音。他喉咙里流血了,起初花溪没有注意,发现他的咳嗽声不对劲,干哑,咳不出来一样,才留神到。贵妃娘娘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又是个重感情的人。花溪接了一杯空间里的水,送到他嘴边,他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