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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走。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唯一的光芒在别人手里,古扉一咬牙,跟了上去。他们很可能会回杂役处,虽然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但是大概方向还是晓得的,应该在极西之地,这些人也是看守的太监,或许是到了饭点,所以他们要回杂役处吃饭。只要到了杂役处,他就能见着余欢,让余欢送他回来,或者干脆跟余欢挤一个被窝,先凑合凑合过了今晚再说。心里打着这样的主意,古扉跟了上去,担心被甩,跟的很紧,离得近了,也叫他隐隐约约听清了那俩人说的是什么。大致是不想回杂役处吃饭,商量着敲诈谁,弄两个小菜。其中一个人试探性说出一个名字,被另一个人否决,说是前两天刚约过,再约的话,那人该恼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给人留点底,别逼的太紧。他又说了一个,又被否决,接下来提了好几个名字,每一个另一个人都能找到借口,他有些生气,“这还能找谁,你自己说说看?”“杂役处咱们谁没找过?”仔细想了一圈,倒还真发现了一个,“余欢,余欢那小子咱们一次没得逞过。”他有点怂,“他?他还是算了吧。”那个王八蛋拽的很,而且身上有功夫底子,打架很厉害,“上次几下就把咱们打趴下了,疼了小半个月,你这么快就忘了?”古扉一惊。这俩人居然是上次找余欢麻烦三个人里面的其中两个,这下麻烦了。他转身就想溜,没瞧清路,‘砰’的一声撞到墙,疼的惨叫一声。不远处登时传来警惕声,“谁?”古扉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也分不清哪是哪,慌忙朝黑暗里跑去。那俩人听到动静,对视一眼,“好像是个小孩,他听到咱们说话了,会不会举检我们?”另一个人蹙眉,“追!”*花溪终于甩掉了那个人,使了点小手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又回到了听风轩,那人应该没料到,四处找了找她,没找着便一个人回来了。在门口朝娆玉汇报,小妮子听完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指责的话,还说了声辛苦了,等人一走,屋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娆玉很是生气的大骂废物,背着那么大的琴都找不着人,养来有什么用?看来她并不是真情实意送琴给她,还抱着别的想法,比如说有琴拖累着,搞不好可以追上她,然后查清她的来历。那是不可能的,琴并不是拖累。花溪进了空间,摸了摸已经固定在廊下的琴。这把琴绝对是好琴,娆玉经常用,边缘被磨的油润光滑,保存的也很好,定是价值不菲,虽然娆玉目的不纯,小妮子别看才十几岁,心机极重。不过能将这么上好的琴给她,花溪还是很感激,别的东西都可以自己弄,只有这个太大,拜托小五,小五说这玩意儿没地方藏,送不进来。她为此苦恼了许久,娆玉一下子帮她解决。有了这个琴,还有了琴谱,古扉以后就可以自个儿学了,他本身有点基础,只要能看懂琴谱,再多练练便能自学成才。君子六艺又多了一项,现在每多学一样,以后就少求人一次。花溪试了试音,音质纯粹干净,随便弹两下都好听,越看越满意,被跟踪的烦恼也不跟娆玉计较了,出了空间,直接朝长锦宫走去。这个点,古扉应该已经回去,余欢会给他开门的,一般情况下出不了意外,所以她心情很好,就连看千篇一律的古风建筑,都觉得是可爱的。*戍时一刻,余欢将手里的话本收起来,朝远处看去。没有熟悉的人影,身后的门缝里也没有透出光来,说明里面没人,古扉没回来。他很怕黑,胆子还小,平时天不黑,已经嬉笑着凑过来,跟他挤在一个地方,有时候借他肩膀睡一会儿,有时候借着光看书,有不懂的就问他。从他来了这里开始,两三个月左右,从来没见过那小子这么晚不回来。有古怪。余欢将书塞进怀里,拍了拍屁股坐起身,踮起脚尖取了门口的灯笼,提着朝古扉的必经之路走去。古扉话很多,偶尔会透露出一言半句,叫他晓得了每天去哪读书?很会挑地方,去五皇子的长轩宫蹭学,亏他想得出来。不让人省心的小子。*古扉慌不择路,跑进了死胡同里,他奔到了尽头才发现,想回身已经晚了,那两个混蛋堵住了出口。其中一个已经认出了他,“是上次帮余欢的那个小子。”“他俩感情倒是挺好的。”“上次咱们被余欢打,那仇还没报呢,不如……”目光朝这边看来,古扉一个哆嗦,“你们不是报过了吗?余欢那天之后身上有伤。”“说什么胡话呢,那可不是我们打的,是管事用鞭子抽的。”高个的解释了句,“他以为打人是那么好打的,咱们杂役处最忌讳私斗,把咱们打成那样,管事怎么可能放过他。”原来是管事罚的,不是被打了啊。古扉憋着气,“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要找找余欢,找我干嘛?”高个的叉腰,“就是打不过他,才来找你泄愤的。”古扉‘呸’了一声,“无耻!”高个的大笑,“无不无耻,先叫咱们爽了再说!”他说着抽出灯笼的柄,想用那个打古扉,古扉绷紧了身子,在想怎么还手,怎么给他们致命一击。上次之后余欢教了他两招,虽然无耻了点,但是管用就好,古扉做好了准备,还没动手,那人一声惨叫,被人握住手腕反手一折,一把推去墙上,撞的头骨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另一个反应过来,想还手,也被他一击打中脖子,直接敲晕。余欢提着灯笼,冷着脸道,“过来。”古扉愣了愣。恍惚间似乎看到花溪,花溪也喜欢喊他过去。余欢根本不等他给回应,也不看他有没有跟上,自顾自转身,比花溪还冷,古扉意识到火光在减少,精神一震,连忙往余欢的方向追去。边追边问,“那些人怎么办?”余欢没说话。“他们要是又举检你,你不是又要被罚了?”他想起什么,“不对啊,他们人多,你人少,管事怎么会相信他们,不相信你呢?莫不是收了银子?”其实怀疑是余欢根本没解释,他那么惜字如金,让他多说一句话跟要他小命一样,很有可能。古扉还想说什么,前面的余欢突然停下脚步,古扉没有防备,整个人撞上去。余欢跟花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