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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逃,别说是设计稿,连内裤都忘了多带一条?又或者,为什么不能昂首挺胸地告诉许绍洋“老子就做五百块徐酒岁也很几把OK”?而生而为人,就总有放不下的东西,哪怕在旁人看来,她的放不下可能会显得很傻也很孬——她当然知道可能以后当她有朝一日想要把这个故事回忆起来,讲给别人听的时候,他人会一脸遗憾地感慨:啊,你就该让许绍洋直接烧了那玩意儿此生再不相见最好,毕竟物是死得,人是活的。可是她确实做不到这样洒脱。“哪个店这么没职业道德,接未成年的单?”还整得这么丑。俗称毁皮。究极毁皮。“已经倒闭好久了,”姜泽郁闷道,“之前就想问问你,这个能不能重新设计个图遮盖下?”“能啊,不过你这龙长得,有它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哈哈哈哈呵呵呵呵丑且大,要遮盖估计挺费神,”徐酒岁笑够了,踮起脚拍拍面前大男生的肩,“你高考完那个暑假来遮盖,jiejie给你打八折。”姜泽不置可否地“唔”了声。徐酒岁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徐井年知道你有这纹身哇?”姜泽立刻转过头,暗含警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除了你,没人知道。”徐酒岁听过姜泽的名声,虽然人在十八中,但是好像在这附近还蛮吃得开的,七中那种小混混聚集地他也能横着走……要是被人知道他背后有这么个纹身,大概和被人知道他胸前纹了个小猪佩奇,区别也不大了。许绍洋停顿了下,从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期期艾艾里听出来了些东西——他就说这小姑娘怎么忽然转性了。原来还是因为钱。……这是多爱钱啊,只要给钱就是好人了吗?他笑了笑:“请素描老师也要花钱的,我又不是科班出身,怕教不好……遇见你的时候正想去请个老师而已。”他声音很淡。徐酒岁恍然之后,心想,原来是这样啊。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没有多少情绪的脸,想到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预支了她一万块的工资,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只是有些不够平易近人的吓人而已。“师父,你人真好。”“嘴真甜,希望你一个月后还能这么说。”少年斜靠在厨房门墙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出了学校,他实在是懒得“尊师重道”,只是在薄一昭抬脚,与他擦肩而过时轻笑一声:“老师还真的是下血本了。”没想到薄一昭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墙面上一处斑驳,男人没有一丝过敏患者应有的抓耳挠腮的狼狈。他甚至唇角也微勾起,缓缓地带着一丝丝嘲讽道:“那可不,我们老年人,就是不爱惜生命……年轻人千万不要学。”姜泽:“……”这短暂的对话以徐酒岁拎着包,像小炸弹似的从房间里冲出来作为结束。她冲到立在厨房门口的两人面前来了个急刹车,气喘吁吁的,面颊微红……手上动作倒是小心翼翼,伸过来捏住薄一昭的衣袖,拉扯了一下:“老师,去医院。”生怕他又不听话的样子。薄一昭低头,扫了眼捏在自己衣袖一角的那只小手。“急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男人缓缓道,“又死不了。”“……”“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没被逐出师门的话。”第49章成为九千岁(下)徐酒岁有绘画功底,她不用跟着那些初学者一起学画画,所以平时到了千鸟堂,她总是在素描室转一圈,给其他师兄师姐指点一下画后,就可以走开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了。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安静地缩在角落里翻那些纹身相关的书,看纹身常用图腾和常设题材,企图从里面找到一点点许绍洋给她布置的主题设计图的灵感。小船总是羡慕地说:“岁岁,师父对你真好。”对此,徐酒岁非常茫然——他对她真的好吗?“……………………去的啊!”她反应过来后双眼一亮,跳起来挂在他脖子上亲他微抿的唇角,“去去去去的啊!”男人将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的人摘下来,垂下眼敛去眼中的笑意:“哦,钻什么戒,就给你买个新凤祥素银戒指。”“只要是你给的,易拉罐拉环我也当宝贝。”跳起来在男人面颊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徐酒岁扑腾着冲回房间洗脸换衣服去了。薄一昭淡淡目送她离开,又转头看着书房里的小舅子和小情敌,目光变冷了些,矜持地点点头,转身到客厅坐去了。留下一地寂静。“别看啦!”徐井年同情地用肩膀撞了下好友的肩,“都易拉罐拉环也嫁了,你看她像是还有一点正常人理智?”“……”……赶在午餐之前,徐酒岁被薄一昭塞进了车里。只是那手只是单纯地贴过来探了下体温,就收回去了。“有点发热,你最好还是去用体温计测一下。”薄一昭问,“身体不舒服还出门,去哪?”养家糊口。徐酒岁低着头:“蹦迪。”薄一昭:“……”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哪家夜店这么孜孜不倦大清早还提供社会摇晨练服务?这人大概脑子先一步被烧坏了。看她这样子估计是去上班……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想到这薄一昭才觉得自己对她了解的其实并不多。而这边徐酒岁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生怕再跟他继续说话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于是摆摆手就要往楼下走。头重脚轻地,走两步就有想要栽跟头下去的趋势。“哎哟啧啧啧,徐井年成绩还那么好,真的很能干了啊……就是平时和别的同学来往不是很多,倒是和二班的姜泽关系还可以。”“噢,这家店是不是姜泽家开的?”老师们七嘴八舌,最后话题就跑偏了,薄一昭听别的学生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听得有些不耐烦,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吧台。单身,冷硬,英俊,这么个男人往吧台那边一坐,半个小时上来搭讪的小姑娘超过了五个……薄一昭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快指向十一点,他站起来,准备去道别同事回家。这时候,从天而降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在酒杯里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薄一昭抬头看见一穿着黑色背心的年轻男人正盯着自己,他剪着短短的寸头,肩部肌rou隆起,有很多常年累月留下的各种伤痕,那双眼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