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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也还是奇怪。刘清洵为何要举荐自己,难不成是因为中秋那晚遇刺一事?思来想去也未得解,索性作罢,姜柠悄悄抬眸,偷瞄了眼身侧的少年,忍不住嘴角上翘。什么时候她变得与他同处便想笑,一思及他也想笑,甚至慢慢习惯了他清冷的样子,就连听闻他疏冷的言语都觉得有些悦耳。好像自己也变得很奇怪。姜柠舔了舔唇,见身旁的人一直沉默,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几个婢子提及平南侯一事让他不悦,正踌躇着要找些什么话头,打破彼此间僵持的气氛。却不料唐忱意外地率先开了口:“刘清洵,离他远点儿。”他语气不温不火,让人难以捉摸。姜柠怔了一下,继而偏过头望他,浅眉轻扬,笑靥曼丽而潋滟:“直接说让我离你近点儿不就得了?”言毕,她徒然脚步加快了两下,曼妙纤柔的身量敏捷一转闪到他面前,两人并肩行走的姿势改为面对面,唐忱脚下的步子被迫停了下来。“干嘛?欲说还休啊?”姜柠微微仰面凑近他,蛾眉曼睩,眼含春山,音色倦懒而软媚。唐忱并不理她,淡淡移眸,提步欲从她身侧绕开。却不想姜柠妖冶一笑,早有意料般忽然伸手,指尖精准地在他腰间丝绦上用力一勾,而后借力将整个身子跌入他坚实的怀中。同时,她细长的手指肆意攀爬在他身上,一路往上。唐忱俊眉拧起,直接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阻止住她接下来动手动脚的“不轨企图”。“黑灯瞎火的,再闹我把你卖了。”他冷声半威胁着,耳廓却随着方才那双纤手的攀爬,而沾染了几分不易察觉地guntang。姜柠“啧”一声,“那你亏大了”,说着她用力扭了扭手腕,试图从他掌中挣脱出来。然而彼此力量实在过于悬殊,唐忱只需手上稍稍一用力,小姑娘便已如猫儿一般被驯服住,任由少年将她从自己身上拎了开来。可若这样就消停下来,那就不是姜柠了。她索性踮起脚尖猛地朝他凑过去,之后在唐忱微愣之际,将嘴上残留的油光报复性地一股脑擦在了他的衣襟上。唐忱:“……”……待两人回到山顶,已快四更天,正巧赶上卫喆一班巡逻。突然见到唐忱与姜柠二人孤男寡女地打山下来,震惊过后,亦激起了他赤城浓郁的八卦心。即便这个点儿山上除了唐忱手下的兵以外,连根鸟毛儿都见不着。但卫喆还是先装模作样地四下巡视了一圈,之后作势一脸严肃地凑了上来。那是个嗅觉比狗还灵敏的主儿,走过来的一瞬间,便轻易在唐忱身上嗅到了股可疑的气味儿,严肃之态瞬间稀碎。“唐少,你这身上……”说着,卫喆又探了脑袋绕着唐忱嗅了一圈儿,“怎么有股子…酒rou味儿?”唐忱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全然当做没听到一般,任由卫喆上上下下地抻着头打量。姜柠这一路都对适才被强行中断的撩拨耿耿于怀,极其不爽。听闻卫喆这话儿,原本打算回房的脚步突然一顿,指了指唐忱道:“对,我适才起夜时,撞见他下山偷荤了。”她煞有其事一般越说越来劲儿,顺道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瞧瞧,佛门净地竟做出这等子事,明儿个待我上报老祖宗,有你好果子吃。”卫喆还真被她这说辞唬了下,随后反应过来:???姑娘,你们二人不是一道儿下山的吗?一时无言以对,他只好傻愣傻愣地又看向自家主子——反观唐忱倒是一派气定神闲,懒懒一挑眉,云淡风轻地淡淡道:“无妨,不过是下山巡查时,被只小花猫弄脏了衣裳。”姜柠恨恨地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却在走了没两步后,耳尖地听到身后卫喆低声道:“唐少,宫里出事了。”语气,是与刚刚全然不同的严肃。☆、弟弟多事之秋,风雨如晦,云聚,则翻涌浮沉。宫里出事了,据说出事的是东宫那头。宫里的人踏马飞尘来报了信儿,消息旋即不胫而走,传得飞快。众人虽个个面上无波澜,却止不住暗里纷纷揣测,愈揣测愈惶恐,愈惶恐愈自危。弘元帝性多疑,但天子皆多疑,这并不能抹灭他乃一代圣君的事实。自其登基以来,前朝后宫从无太大波澜,他有一套自己的手段,统筹兼顾,未雨绸缪,因而万事都理得有条不紊。故此太后自弘元帝亲政后,便潜心虔诚向佛,享儿孙绕膝之天伦,再不过问朝政之事。然此番不同。宫里消息尚一传来,太后即刻下令提前结束万安寺一行,翌日回宫。午后的盥佛礼亦未现身,唯见德妃前去替代。“听闻这回太子爷撺掇群臣一事不知如何被摊了圣上那里,惹得龙颜震怒,连皇后娘娘觐见都数次被拒,宫里头如今人心惶惶,怕是要乱了套。”净余打理细软的空当儿,边忍不住把探来的消息低声诉与姜柠。姜柠半趴在梨木桌案上,削纤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跟前的胭脂盒,半眯着眸,百无聊赖地瞧着对面丫头手里的动作,恹恹地像是快要睡着一般。“不该咱们管的,不说不问不打听,忘了?”她眼都未抬一下,声调懒懒地问道,小丫头抿了抿嘴,自知理亏,强行压了话头,可不过须臾功夫,到底也架不住直肠子,憋了又憋道:“小姐,朝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会不会……”“天塌下来自有大个儿顶着。”姜柠手里停下对胭脂盒的蹂.躏,倦懒地直起身子,往后倚了倚,“朝中之事亦有朝中的人处理,哪是轮得上你我在这儿闲cao心的。”净余素来悉知自家小姐独善其身的性子,想想也对,遂点了点头未再多言。正欲转身朝外间走去,又忽地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拦住脚步。“明儿个回城时候,叫唐忱那厮走慢些,我有话要跟他说。”姜柠出声道。净余微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转过身故意调笑她:“小姐,您方才不是说,朝中的人咱们不cao心嘛?”“谁说,他是朝中的人?”姜柠慢悠悠地伺她一眼,勾挑了个微笑在嘴角,幽幽地眯眸反问。“那少将军可不就是——”“他是我的人。”她毫不迟疑地打断道。————————————————其实自中秋那回与刘清洵一同遭歹人行刺后,姜柠心里便隐隐感知,朝中风云动荡,是早晚的事。如今东宫出事,姜柠出于本能,不免将下令行刺的幕后之人与太子做个联想。天家从来无情,为夺皇位杀父弑兄之事前朝也不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