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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他就是个混蛋。肯定是故意欺负她。沈知昼看金奂还杵在那儿,笑哼哼地说:“你还待这儿干什么,不回家了?是还想跟我认爹呢?还是真的等谁亲你一口?”金奂胆怯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晚晚,喏喏地张口:“我……”他虽然挺不乐意,出于害怕还是转身欲走。这时,晚晚突然扯了下他的袖子:“金奂。”“……”他一转头,她双目灼灼地看着他。报复心来了,她边眼角一扬,挑衅意味很足地看着一旁的男人,然后一垫脚,人就凑到金奂面前去——“学姐,你……”“沈晚晚,”沈知昼唇边笑容一僵,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接着沉声说,“——你干什么?”她却丝毫不退缩,心脏像被一点点捏紧了。垫脚,再垫脚……“学姐……”金奂已经吓成了木桩,看着她越凑越近,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而她身边那男人,周身像被点燃了,却又寒气四溢,火气逼人。她不由地,又想起昨天早上在他家的情景,无数次盘亘在她梦里,在她心头,顿觉的,没有什么比那一刻还要羞耻。于是,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真混蛋啊。他让她等了一天,让她那么难过。可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呢?他说不要她了,就一点都不在乎了吗?“沈晚晚。”他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把她的名字磨出来。不是林栀,不是晚晚,而是——沈晚晚。每次他这么叫她,要么是生气了,要么就是一些在别人面前虚与委蛇的虚情假意。她的下巴,随后便被他指尖遍布凉意的手狠狠地捏过去。他直接将她整个人拽过来,砰地一声——按到站牌旁边。她脊背撞得生疼,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毫不怜惜,另只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他怒目瞪圆了,眼底埋着一团火,眉头狠狠地,狠狠地,拧在一起,逼问道:“——你干什么?”她怔怔看了他小半秒,嘴一呶,突然就哭出了声。他看她哭,没来由火气更大。可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地松了,低哑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样,艰涩地质问她:“你听不到我说话?”她还是不说话,咬着唇,只是哭。她听到了。她听到他昨晚说要来接她,她也等了。但是,他不是不要她了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她听他的话?他压着黑沉沉的眸子,想发的脾气,却半分也没敛去。只是那么看着她,火气直往心口窜。把一颗心都烧燥了。他捧起她的脸,俯身,按住她的脑袋,就狠狠地,吻了上去。“……”“这样行了吧?”他喘着气,恨恨地说,“我给你道歉,总行了吧?”她捂着脸,却哭得更难过了。他手忙脚乱。这下更不知道怎么哄她了。他知道她是生气他早上失约,晚上还迟到,知道她是去了陌生的环境不适应,还觉得是他抛弃了她。他知道所有心结所在,就是不知该如何化解。他以为他足够了解她,知道怎么安慰她,哄她,甚至欺负她。这一刻,却什么都做不了了。做什么,好像都是错。她埋入他胸前,只是嘤咛。他的心却被那柔软的力道和她小兽般低吟的声音,一点点地揉皱了。他喘着气。无所适从。这一刻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连小姑娘都不会哄了。“滚——”他只是发着脾气,迁怒着无辜的人,暴喝一声在一旁呆若木鸡的金奂,“大人接吻,小孩儿看什么?滚啊——”“……”金奂咽了口唾沫,一腿跨上车子就要走。“等等——”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金奂,一双黑眸里燃着喑哑的火,威胁道,“敢说出去,就打断你的腿。”第33章星烺(3)她埋着头哭,泪水渗入他衬衫的纹理,浸润皮肤。把他满腹怒火,都一丝丝地化皱了。顿时消弭了个没影儿。“别哭了。”良久后,他沉着声这么说了一句,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公交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又走了。她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气息阵阵柔热,呵在他心口,吸了吸鼻子,她闷声问:“如果……金奂说出去,你真的会把他的腿打断吗?”“……”他一怔,本以为她会多么激烈地控诉他,一出口的这个问题,却让他哑然失笑。半晌,他闷笑着:“会。”“……混蛋。”她轻声诽了句,心底仍旧酸意阵阵。她怎么,就是不怕他呢?他都这么说了,大放厥词要打断她同学的腿,她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呢?“那你把我们的事……”她再次开口,却已经不哭了,声音俨然坚定了许多,甚至有种意外的淡定,“你告诉林槐了吗?今天的事……也会告诉他吗?”“会。”他依然这么说。与刚才一样,毫不犹豫。她轻轻地环住他的腰,抬头,下巴挨在他胸口,满眼潸然地看着他,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那你,把你自己的腿也打断吧。”“……”他一时气结,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顶撞他,笑容登时凝在了唇边,瞧着她已经露出了笑容,他却半天也没发出脾气。最后只是抬手,拍了拍她头顶,“走吧。”他换了个方向走。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迈了两小碎步,殷殷地问:“喂,你对我……就一点儿解释都没有?”他看起来的确什么都不想跟她解释,拎着车钥匙,食指绕过钥匙环儿转了两圈,散漫地说着:“从校门出来跟了你一路,你也没发现我,我如果不来,你真能跟那个小王八蛋走?”明明提问的是她,他却又把问题扔回来。她没被他绕进去,沉声说:“是我在问你。”“哦,”他轻笑着,慵倦地侧眸,“我也在问你啊。”然后,他突然停住脚步。她一晃神,一脑袋就撞到他宽阔的脊背上了。猝不及防的,撞得不轻。她抬手揉了揉生痛的额,脚步停下,抬头看着他,语气颇为埋怨:“——你干什么?”“我不用问,”他转过身,一手插着兜,舒倦地低了低身子,似笑非笑地靠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