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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角落都不要漏下,房梁,床底,柜上,花瓶,花盆,甚至茶壶茶盘,都注意一下,尤其是那些二等宫女的住所。”“房间查好了,若有问题,直接上报,之后去搜查整个凤仪宫的地界儿,这就需要大量人手了,你去找内务府的吴总管,叫他安排几个身家清白,又得用细心的,翻找翻找,看看有没有被掘过新土的痕迹,盆栽啊,花园啊,树上啊,都仔细看看。”“咱们这凤仪宫,现在上上下下的,里里外外的,统共三四百人,要不是信得着的也有个五六十,还真不没办法下手。”浔冬笑着道。“殿下,殿下,丁贵人韩婉容那里又不好了,两人又吵起来了,都上手了,韩婉容的脚踝都扭伤了!两人正乘着轿撵朝着殿下这里赶呢!”湄秋急匆匆走了来,人未至,声先闻。“这两人是把本宫这儿当成县衙门了?一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本宫来裁决?这才进宫多久,三两日的闹事,哪还有半分的淑静?比之市井泼妇都差不离了!”“殿下可还有着身子,别气坏了!那二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还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呢!”浔冬忙递了一杯茶,希图压下她的火气,又瞪了眼说话不看时候的湄秋。郗齐光闻言冷笑,“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有人盯上了本宫的肚子而已,纵然她们现在没有孩子,可保不齐以后呢?届时,本宫若是生下公主还好,若是皇子,底下的孩子岂不是彻底绝了希望?两个蠢货,被人拿来做了出头鸟都不知道!”又没有孩子,还是刚刚进宫,都不曾站稳脚跟,还敢在这儿蹦跶!两人跪在大殿中央,哭喊着诉说自己的委屈。“皇后殿下还请为嫔妾做主啊!便是泥人儿还有三分脾气呢!嫔妾也不曾得罪过丁贵人,她倒是为何处处针对嫔妾?说话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就不必说了,还说臣妾痴心妄想,妄图搭上皇太后,利用皇太后邀宠,这嫔妾就着实不能忍了!”“阖宫皆知,嫔妾父亲虽为庶出,早年与皇太后亦有些龃龉,可嫔妾是真心将皇太后当做长辈的,有着孺慕之情,丁贵人她为何要这般折辱嫔妾?”说罢,跪在地上哭了起来。丁贵人恶狠狠地瞪着她,面带讽意,“呵!还真是恶人先告状!若非你说我家府上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谁会与你分辨这些?你说的本是实话,我也不好多说,可你说我父亲窝囊!这又是为何?说句不好听的,我父亲总是比你父亲强上十倍的!至少这爵位,不是死皮赖脸求来的!”“这京城,谁人不知承恩伯的爵位如何得来?他又是如何待皇太后殿下的?只是龃龉?亏你说得出口!”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是剑拔弩张起来,互不相让,空气中仿佛都有火花炸出。第47章“够了!”郗齐光怒喝,“你们二人,当本宫这凤仪宫是市井街头?由着你们二人吵闹?”她面色微寒,威仪天成,被她冷眼扫过,两人都不自禁的低下头,心中着实畏惧,“嫔妾(婢妾)无状,还望殿下宽宥一二。”“一句无状,就能抵过所有?”郗齐光轻嗤,“你们二人,这一月来,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本来本宫是不屑管这等小事的,毕竟只是寻常的口角,可没成想,身为宫妃,你二人竟是当众打闹起来,可还记得宫规内训?”两人连忙叩首,“再不敢有下次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你二人已是犯下了错,闹的阖宫皆知,人心不稳,放过你二人实是对其余人不公正,”顿了顿,似是在思考如何惩罚,两人心中也是忐忑纠结,生怕郗齐光禁足她们二人,“那就限你们二人三日之内,抄上一百遍宫规给本宫,若不然,少了几遍,便翻倍几遍,缺了两遍,你们,给本宫再去抄二百遍!”两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郗齐光后面的话吓到僵硬,瞠目结舌,宫规那么厚,三日之内一百遍本就勉强,须得不眠不休才能赶出来。差一遍再抄一百遍,差两遍两百遍,丁贵人本就不爱读书练字,她只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权当什么都没听到。“如此惩罚,你二人可服气?”郗齐光挑眉,“若是还不成,本宫也只能将你二人禁足宫中,减少事端了!”两人权衡之下,自是忙不迭地叩首,“多谢殿下从轻发落!”“好了,退下吧,本宫乏了,记得将抄写的宫规交上来,本宫会命人比对字迹,若是找人代笔,就等着被禁足吧!”她慢悠悠地说完这些,挺着大肚子,被人搀扶着,缓缓地回了寝殿。至于地上的两人,却是面面相觑,最后皆是对着对方怒目而视。不过现在谁也不敢生出幺蛾子了。谁也不想被禁足。本就是初初入宫,根基未稳,甚至连皇上都见不到面,这一届的秀女,入宫一月,唯有一个善舞的宋才人被宠幸过两日。若是被禁足,来去自由还是小事,被遗忘,那才是大事。真要是禁足三五个月,再次出来,可能整个后宫就已经改天换日。她们二人赌不起,也冒不起这样的风险。尤其是丁贵人。她的家世如韩婉容所说,本就是中等,不上不下的,父亲身上只一个虚衔,虽能上朝,却是朝中的透明人儿,连带着她的地位也是不尴不尬。便是韩婉容被皇太后所不喜,也有着她的存在感。可她不同。丁贵人起身,挑衅地笑笑,拂袖而去,“走了,本没什么错,反倒是和人一道遭了秧!”丁贵人的确是跋扈,可她也懂得审时度势,在这后宫,可怕的不是失宠,而是连宠爱都没得过,再成了个透明人,那真是熬日子了。嚣张也好,至少能被人记住。可她根本不想闹到皇后这里的。她便是再蠢,也知道皇后有着八个多月的身孕呢!若是被气出个好歹……七活八不活……丁贵人浑身冰凉,如坠冰窟,这是有人拿着她和姓韩的当筏子呢!那到底是谁,撺掇着姓韩的去找皇后评理?要知道,她韩芊芊可是皇太后的侄女,破例带了四人入宫,就连魏婉容,都只是带了两人入宫。也没听说芳草苑那里有哪个得了韩芊芊的青眼,那这问题,就出在她身边人的身上了?丁贵人不觉齿冷,明明是六月的艳阳天,阳光大好,她却觉得自己身在极北之地的冰川之下,冰冷窒息。凤仪宫。“听你说,是韩婉容回了芳草苑后,过了一会儿,才决定拉着丁贵人就来本宫这里告状的?”湄秋也是疑惑,“这韩婉容难道是昏了头?阖宫皆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