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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元宵最近已经学会爬了,见天儿地爬。为此,郗齐光不得已叫人铺上了厚厚一层地毯,又把花瓶,屏风等一应物什都收了起来,桌角等尖锐处也又裹上了厚厚的一层棉花和棉布,生怕他磕了碰了。浣春摇着拨浪鼓,“大殿下,快来,”她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指指地上,“到这儿来,今儿就给您吃虾仁鸡蛋羹!”元宵现在的长相,名副其实,就和一个圆滚滚的元宵没什么两样儿了,他人小,却聪明,闻言,立马嗖嗖地爬了过去,露出了长了四颗牙齿的小嘴。抓起小拨浪鼓,坐在地毯上,自己摇了两下,便扔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桌案上的山药糕。浣春只觉好笑,上一旁净了手,拿起银叉,用干净的帕子掰了一小块儿,放在小家伙嘴边,看他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一口都吸进了嘴里。吃完了这一点儿,又是睁着大眼睛看着浣春,让人心都化了,却只得了她无情的摇头拒绝。元宵不高兴,在地毯上趴下,滚来滚去,被郗齐光截住,抱了起来,然而错估了他的体重,力有不逮,差点闪了腰。“殿下!”浔冬连忙扶住郗齐光,紧了紧她的手,将她和怀里的元宵一并扶起,“殿下怎的这般猴急?大殿下早不是出生时的斤两了!您可仔细着点儿,刚刚一个错眼,您差点就闪了腰!”郗齐光抱着儿子坐下,将他放在榻上,有些无奈,“他怎么长得这么快?”说着轻轻地掐了掐他身上的rou,恍然大悟道:“也怪不得,这身上这么多奶膘呢!”元宵好动,抻着小脑袋就伏在了母亲的手边,张开嘴——下口!“嘶——这孩子是属狗的啊?属什么兔子?小奶牙咬人还挺疼!”郗齐光赶忙把手撤走,叫人拿着湿帕子擦擦口水。揉了把儿子手感极好的小屁股,得了他不满的哼哼,拍拍他的屁股,“臭小子,咬了我还敢哼唧!”“午膳可备好了?还有这小家伙的,虾仁鸡蛋羹,鸡rou青菜粥,本宫先前就吩咐了,可好了?”浔冬微微欠身,“殿下都吩咐了,底下的人哪还有不上心的理?粥早都做好了,只这鸡蛋羹,须得现蒸才是,”说罢有些无奈地看了撅着屁股乱爬的元宵一眼,“大殿下别看他小,可嘴巴挑剔的很,这鸡蛋羹,若是蒸的久了,鸡蛋老了,表面不平整,他都不吃的!”“好在这东西不费劲儿!”郗齐光哭笑不得,“看不出啊!人不大,东西还没吃全乎呢!嘴巴倒是挑剔!”一刻钟后。黄澄澄上面贴着摆成花状虾仁的鸡蛋羹上来了,元宵张手就要去抓,口水又流出来了。郗齐光满面嫌弃地给他擦口水,并道:“看你这点儿出息!”说罢,用干净的银勺将虾仁压碎压扁,喂给了他,边给他擦嘴。摸摸他的肚子,“把鸡rou青菜粥拿来,再给他吃几勺,剩下的,还是喝乳母的奶水吧。”盛氏今日入宫觐见。“听闻今日皇上下旨,召藩王进京,那么,忠勇王和东平王不日就要进京了。”郗齐光顿时绷直了身体,“算算日子,也确实该来了,毕竟距离上一次入京,已有三年了。”别看是藩王,王府的属官,却是在入京后就要迎接一次大换血,名为属官,实际却是眼线。这一点,不论哪一方,都是清楚明白。这法子好就好在,藩王就算是有心,也不敢有大动作。且他们的封地与京城都相去不远,不仅是远离边疆,且俱是鱼米之乡,富饶之地,这两位藩王及其后代世代在此扎根,早就被富贵乡柔酥了骨头。但也只是明面上。背地里,谁知道是怎样?“听说这次两位藩王将自己的适龄子女都带了来,许是想要在京中择一些青年才俊为婿,大家闺秀为媳,你啊,身为东道,少不得要多办几场赏花宴。”“这有何难?这赏花宴再难,有国宴难cao办?母亲大可放心。”郗齐光将茶盏朝着她推了推,“这是明前的龙井,母亲尝尝,左右他们到京也得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然五月为恶月,寻常不访友开宴,得到了六月,才能开宴,且得等着呢!”“我记得三哥还未定下亲事,他可是与我一胎里的,二十岁了呢!马上成婚倒不必,可妻子人选,也该订下了吧?还有四弟,他也有十九岁了,三哥之后就是他了,一应事宜,还要折腾许久,差不多也定下吧,他虽和我非嫡亲姐弟,但总归还是一家人,且性子憨厚踏实,奉您至诚至敬,是个好的。”盛氏也跟着点头,眼中欣慰不已,“这孩子确实是个好的,白姨娘性子谨小慎微,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不差,只是刘姨娘性子也是如此,怎么这家里头六姑娘就能长成这样?”说到这儿,她实打实地疑惑了。“原本极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之间就性情大变了?可不论是习惯,还是记忆,都没有半分的错处,鬼神之说更是不成立,难不成真的是当初撞坏了?”郗齐光默然,静静地喝着茶水,郗茵的芯子被换了这事儿,现在还不是时候。“母亲想多了,人还是那个人,就是性情变了而已,不管怎样,看住她,别叫她闯祸,那就万事大吉了。”“尤其是现在这骨节儿,藩王要进京,京城不知要混进多少人来,鱼龙混杂,少让她出门,听说她最近在家也不安生,可别带着她出门了,我怕她闹事儿,闹得咱们家里子面子都没了,还得做小伏低去道歉,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掐断源头。”那就是个惹祸精,祸头子,就她那自视甚高的性子,只是呆在家都能闹得鸡犬不宁,何况在外?盛氏将乳母怀里的元宵接了过来,微微抿唇笑道:“我自是省得的,实际上,你祖父祖母早都开始拘着她了,”说到这儿,顿了顿,悄声道:“若是她再不消停,你祖母,怕是不准备让她出嫁了。”郗齐光猛地抬首,眼中震惊丝毫不掩。“这……”她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回神,“左右她年岁尚轻,身体又娇弱,在家中多养上几年也是好的。”“别怪家里心狠,实在是这孩子怪得很,虽看着还似原来,习惯一如往常,可周身气质,行径却是不同以往,你以为就你一人看出来了?家里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可不是吃素的!”说着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你竟也是个傻的,都现在这光景了,还想着替她遮掩!”“兹事体大,谁敢胡言?况此等事最是叫人头疼,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对家族影响甚巨,不论何时,身在世族,都是同气连枝,荣辱与共,就算我身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