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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好休息上一晚。路上遇到并一直同他们随行的泉颐府张参军少夫人,今日情绪也明显高涨,回房间时居然还对程安微笑了一下。这一路行来,这位参军夫人并不同她们交流,整日就抱着孩子坐在马车里。就算队伍中途停下来小歇,也没见她带着那名干瘦丫头出来透风过。只是她那孩子会经常哭闹,偶尔从马车里可以听见她责骂孩子和丫头的声音,听上去脾气不太好。有几次在各自进客栈房间时遇见,程安总算与她打了个照面。除下帷帽的张少夫人面目寡淡,淡淡的眉细细的眼,下撇的唇角让她整个人带上了几分严苛。遇见程安时,张少夫人会用略带挑剔的眼光极快地打量她几眼。是那种遇到比自己美丽年轻的女子,不甘,不屑,而又暗含羡慕的眼神。然后她就更高地昂起下巴,转开头假装没看见程安,整个人更加孤高难以接近。只不过程安见她这幅样子,打过一次招呼后也没有再理会过她。两人每日早晨各自走出房间时,都视不可见地擦身而过。今日眼高于顶的张少夫人居然会对她主动露出笑脸,程安忍不住惊奇地低声问杨润芝,“她今天这是吃错药了?”杨润芝回头看张少夫人并没有听见,于是也捂着半张嘴低声回道:“再往前走就是泉颐府了,明天就能到家她能不高兴吗?”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下一桩案子,破案小队将在这里汇合。第56章这客栈上下两层,客房在楼上。程安踏着发出轻微吱嘎声的木梯向上,站进了一条幽暗的通道。客房分布在通道两边,两边各四间。程安姑嫂带着飞宇一间,王悦和赵小磊一间。秦禹平太麻烦,连起个夜都要去摸自己这次带上的尿壶,所以他就带着小厮单独住间房。此外,那名张少夫人带着丫头也住了一间。待到进房后,程安才发现这客栈着实不错。虽然外面看着不显,房间却宽敞明亮。几件家具和大床虽然简朴但干净,枕被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她这间房临街,下午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落在地面,斑斑点点。听着街道上的人声纷杂,就忍不住去推窗想探头看看。一推之下,窗户却一动没动。再用力,还是不能推开。伙计正好端热水进来,见程安推窗,连忙堆起一脸笑,“这位小姐,这窗户是推不开的。”程安闻言疑惑地看向窗棂,只见木头窗棂上露有几颗铁钉帽,原来是钉死了的。“我们这里您也看见了,各种人都有。别看这是二层,真要行窃做歹的话,翻上来那是轻而易举。为了客人们的安全,我们客房的窗户全都钉死了。”“每晚亥时一过客栈就会关门落锁,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所以住在我们店呀,您尽管放心。”那伙计带着几分自得说道。等到杨润芝带着飞宇进屋,两人就着热水简单洗漱后,准备去楼下用晚膳。因为秦禹平和王悦去逛街,等到赵小磊也下楼后,便吩咐跑堂的小二上菜。在上菜的过程里,程安开始打量四周。这大堂挺宽敞,摆放了十余张方桌。因为尚不是饭点,客人稀稀拉拉地坐着,分散在四周。程安他们桌不远,坐着一对夫妻模样的中年人。那男人面相老实,正夹了一块猪蹄往女人碗里送。女人相貌平常,眼尾嘴角微微下垂,可能有些挑食,就用手捂着碗摇头。男人却低声说着什么,拿开女人挡碗的手,把猪蹄不容置疑地夹进她碗里。直到女人津津有味地开始啃猪蹄,程安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挑食,而是想把rou让给丈夫。程安像是窥到了人家的秘密,慌忙调开视线,嘴角却微微勾起,似乎对他们夫妻的幸福感同身受。等妻子啃完猪蹄,丈夫提起桌边的大包袱走往楼梯,妻子紧随其后。那包袱很大却塞得很满,在顶上艰难地打了个结,面上的衣物鼓囊囊地都要溢出来。程安眼睛瞥见其中露出半面暗沉的铜锣还有剑柄上漂亮的红穗子。显然这对夫妻是四处行走的江湖艺人。目光投向另一个角落,那里坐了两人,一名矮小精瘦的青年和一位大概五十多岁的老人。像是父子。虽然那父亲脸型方正,和瘦长脸的儿子不一样,但五官却能看出相似之处。两人都一言不发地大口大口吃面,速度很快。那青年先吃完,放下筷子后坐着等待那老人,盯着房顶的一根横梁默默出神。可能意识到程安的目光,他倏然转头,和程安对了个正着。那眼神还保持着之前的空洞迷茫,像是没有焦距,程安赶紧转过头。这时,随着跑堂的报菜名,他们桌的菜也上来了。虽然卖相并不如何,装盛的器皿也不是磁盘而是粗陶大碗,但程安拣了一筷子凉拌野羊腿丝慢慢一嚼。嗯,味道真还不错。隔着飘渺白气,程安发现那青年随意看了自己一眼后就转回头,继续看着房顶的横梁出神。在小二上了一笼热气腾腾的羊rou包子后,坐在杨润芝怀里的程飞宇,突然迅捷出手抓了一个,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张嘴狠狠咬了一口,然后被烫得哇一声哭起来。三人手忙脚乱地赶紧打掉他手上的包子,掰开嘴仔细查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放心。赵小磊对着还在抽噎的程飞宇挤眉弄眼,夹起一个包子,张大嘴,缓慢地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程飞宇嘴一瘪一瘪地又想哭。赵小磊正想笑,手肘却被人一碰,包子没夹住瞬间掉落,咕噜噜滚到了旁边桌下。是那俩吃面的父子回房,路过他们这桌时,那父亲一个没留神,把赵小磊给撞到了。那父亲见这一桌人的打扮气度非富即贵,立即着了慌,不住对着赵小磊鞠躬,却紧抿着嘴一言不发。赵小磊见一名老者突然对着自己行礼,连忙起身扶住他,口里迭声道:“没事没事,就是一个包子。”那一直走神的青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解释,“我爹嗓子坏了,出不了声。”“没事的,没事的。”赵小磊怕那老人继续鞠躬,一直抬着他的手臂。然后就站着等他们离去上楼,这才坐下。秦禹平今日又给程飞宇抓了一只尾翼带着一抹金的小鸟,把他兴奋得午觉都没睡。现在困劲上涌,他勉强睁着眼睛吃上几口奶糕,就靠在母亲怀里沉沉睡着了。姑嫂二人也觉得疲惫,吃完后就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