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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去找。”“那獒犬来得太及时,消失得也太突然,想必是有人救助了我们。既然他不想露面,小人父子便想予以回报,所以这才对王爷隐瞒,掩饰了他的行径。”裴石头讲完经过后,和裴英两人大气不敢出地伏在地上,等候着秦湛的发落。“先将他们带去衙门看押,叮嘱好了,不准审讯不准动用私刑,好生照看着,等我将事情查清楚后再行发落。”秦湛看着他们思索了一下,对着身边的军士吩咐道。就在裴氏父子松了口气时,秦湛的声音又冷冷响起,“如若你们讲的是真,念其对那孩子存有一丝善念,就按盗窃论罪。但若有半个字撒谎,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敢不敢,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裴石头赶紧叩头。两名军士即刻押送着裴氏父子去往县衙,众人赶紧让开一条道,元宝也冲过去打开了紧锁的客栈大门。此时夜已深,大门打开的刹那,凌冽的寒风呼啸着冲入堂内,回旋呜咽着,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室内气温陡然下降,所有人都抱紧身体跺着脚,瑟缩着让自己能暖和点。掌柜赶紧让人搬了几个炭盆来,“来来来,都暖和暖和,身子热乎了再接着审。”炭火燃起,众人感觉到周身升起了暖意,也映得他们脸上光影斑驳,明明暗暗。正在这时,街道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客栈面前。随即,大门就响起了连续急促的大力拍击声,伴随着男子的怒喝,“开门。”“谁呀?”掌柜瞧瞧堂里的军士,大声回道:“客官,小店今日休整关张,不能接待客人————”话未说完,就听“咣”一声重响,大门已被重力撞开,沉重的门扉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一列士兵带着寒气冲入大堂,随着皮靴落在砖面的咔咔响,一位着甲带盔的武官走了出来。他双眼带着血丝,隐含着暴怒,目光在堂内梭巡一圈。见到现下这个情景,显然始料未及,微微一愣后怒气也敛去了几分。特别是看到堂中央端坐着的秦湛。。“泉颐府参军张泉叩见湛王爷,恳请湛王爷为下官做主,将那杀害内子的达格尔人碎尸万段!”张泉语带颤抖跪在秦湛面前,双手交握举在头顶行叩礼。“起来吧,本王正在调查此案,定会找出真凶。”秦湛并没接他的话,只是这样回道。周围的军士赶紧上前,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张泉站起身后突然品出了话里的意味,不由疑惑问道:“王爷的意思,难道杀我妻子者还另有其人?”“正是。”赵小磊在一旁答道。张泉只在津度远远见过秦湛一面,却不认识赵小磊。但见他气度不凡,又能坐在秦湛身侧,想来也不是普通来头,于是便压制住情绪客气询问:“那真凶可有眉目了?”“快了快了。”赵小磊见张泉露出狐疑之色,赶紧搪塞着,然后转头朝向一名军士,“快带张大人去后院见见亡者吧。”张泉这才想起还未去看亡妻,不禁眼眶泛红,哑声对身侧军士道:“有劳。”便带着那列士兵又去了后院。待到脚步声离去,大堂内又恢复了安静,撞开的大门重新被闩上,温度又逐渐回升。秦湛并没去看身旁坐着的程安,只不动声色地踢了踢两人面前的炭盆,往程安那方向推去。“元宝,再复述一次昨晚子时后你送汤给张氏时的情景。”秦湛的声音响起。元宝正挤在一垄炭火旁边,闻言即刻上前,口齿清楚地答道:“我从厨娘那里接过汤就往楼上走,并没耽搁。就在上到楼梯顶时,听见下面传来几声猫叫,就把托盘放在楼道口,下去寻猫去了。”“等等。”秦湛打断他,问向掌柜,“你们客栈里有猫吗?”“没有,我只要碰了猫狗,回家后内子就打喷嚏。”“从来没有养猫过,不然能有耗子吗?”掌柜和厨娘的声音同时响起,厨娘语气里还带着愤愤,显然对掌柜不让养猫的事情不满已久。“既然没有猫狗,那小二听到的猫叫和裴氏父子听到的狗叫,都是人发出的吧。”王悦看向秦湛。赵小磊赞同道:“是的,如果说学猫叫是为了引开小二好投毒,那么后面又去门口学狗叫是为了什么呢?”“学狗叫也是为了引开,只不过是为了引开伪装成达格尔人的三名凶犯。”程安清澈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在炭盆上方,语声纤柔却又蕴含着力度,“他在保护,保护裴氏父子和那名婴儿。”“他之前学猫叫引开了元宝,然后在汤碗里下毒。下毒后藏身于某处留意着动静,当确定张氏主仆已经死亡后,便准备在一个稳妥的时间,潜入房间拿出那个可以被验出毒药的汤碗。但在这时,他发现裴氏父子进入了房间,于是悄悄跟上去,伏在房门上偷听。”程安试图将整个事件完整地表述出来,说完这一段后,有点忐忑地望向秦湛。秦湛对她露出个鼓励的笑,用唇形无声道:继续。程安内心瞬间稳定,继续娓娓道来:“他发现裴氏父子只是偷盗,便蛰伏在门外,准备等人走掉以后再去拿碗。却没料到,走廊里又出现了那三名伪装成达格尔人的凶犯,并也进入了那房间。”“当他伏在房门上偷听,发现裴氏父子和那名婴儿将要遭遇不测。情急之下,便学起了狗叫,吓住了三名凶犯。”“等到裴氏父子也离开房间后,他再度潜入房中,拿走了那只碗。”程安讲完,将伸在炭盆上的手缩了回来,捻一捻指尖,很暖和了。室内一片安静,只听见屋外风声肆虐的呼啸,夹杂着张参军偶尔一声模糊的哀哭。片刻后,赵小磊清了情嗓子问道:“还有一个疑问,那人学猫叫引走元宝后,又是怎么在楼梯顶给汤碗投毒的?”“因为他们是两个人。或者说,是夫妻俩。”程安说完这句,深深吸了口气,把头扭向了一边,看着某个黑漆漆的角落。这时,所有人的表情都既震惊又迷茫,只有那对卖艺人夫妻直直地站在原地,脸色微微泛白。第63章“会口技,两人,又能巧妙地藏好碗。他们夫妻俩行李里有很多表演用的碗碟,去找找吧,那只汤碗定然混在里面。”程安转回头,直视着那对夫妻,眼神澄澈平静。会口技,很多碗碟,表演,夫妻……瞬间大家都明白了。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那对卖艺人夫妻,并警惕地退后几步。他俩身遭犹如潮水退去顿时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