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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妄想着能和自己爱人再见一面。”“可想进入皇宫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啊……”刘怀府长长叹了口气,“那读书人四处碰壁,一身傲骨都被折得七七八八。”“皇天不负苦心人,焦灼的等待后,他终于见着了自己的爱人。那是宸妃借着祈福的名义,去西山宝瓶寺素斋修行七日。”“那七日,可能是他一生里,最难以忘怀的时光……”刘怀府说到这里,眼底浮起了几丝怀念,“从此,他又要和自己的心上人,被那高高的宫墙分隔在两端。”“不知道是祸是福,几个月后,宫里边有人偷偷带密信于他,因为宝瓶寺那七日,宸妃怀孕了,是他的种。”“作为衙门里小小的一名典吏,他在宫外耐心的守候,努力往上爬着。为了小宸和孩子的安全,并下毒将宝瓶寺的和尚都药死光,以绝后患。”“可是一年后,突然听到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他那儿子被当时的皇帝立为了太子。”刘怀府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陛下,您说这好不好笑?皇帝将别人的种立为了太子,将来要接管他的天下。”元威帝闭着眼睛没有给一丝回应,但刘怀府并不介意,他仍然自顾说着。“小宸也带信出来,让他别着急,说总有那么一天,两人终会长相厮守再不分离……”“这读书人就带着满心希望,等啊等啊……陆续也会听到很多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太子年少有为,总角之年便已展露头角,说太子纯善仁德,待人极是宽厚。”“太子大婚那日普天同庆,他在院子里,对着月光喝了个酩酊大醉,高兴,高兴。”刘怀府说到这里,嘴角也带上了一丝笑意。“成婚后的太子,在宫外置办了一处别院,那人就经常徘徊在别院外,偶尔也能远远见上儿子一面。那孩子也看见过他,从那相交的视线里,他看出儿子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与他的关系。”“眼看着皇帝身体日趋衰弱,太子不日就要荣登宝典。待到那一天,他便可以时时去见自己的爱人,也可和自己的儿子私下相认。”“可偏偏有那叛臣贼子率兵造反,攻进了咸明城。”刘怀府的脸色阴沉下去,死死地盯住了床上的元威帝,眼神像是淬了毒,带着浓重的恨意。元威帝虽然看上去如同睡着了般,但刘怀府说完这句,他也睁开了眼。“他们不光杀了皇帝,还杀了太子和小宸,杀了那人的儿子和爱人!”刘怀府咬牙切齿道。“云园,就在云园,等他赶去的时候,云园上上下下都被杀光了……他只在血泊中抱起了自己儿子的尸身……”他伸手捂住了脸,声音颤抖,“小宸也被一条白绫绞杀在了宫中。”刘怀府放下手,清癯的脸上全是恨意,“你们秦家人,杀死了他的挚爱和儿子,毁掉了他的所有。”“就在他也失去生念想一死了之的时候,却发现一名仆妇怀里,还有名三个月的男婴。”“那是太子的儿子,也是他的血脉!”“是那猫叫一般的哭声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无论怎样,都得把这孩子养大,给他爹给他亲人报仇。”刘怀府的眼泪汩汩而下,他扯过桌上托盘里的干净黄巾拭泪,又丢在地上用脚踩了上去。元威帝虽然躺着不能动,这时眼珠子也跟着看向那根黄巾。“他将那孩子趁乱偷偷送去了陈国,养在一处亲戚家里。回都后,又将太子生前的一批亲信,想各种办法混进了商队,陆续送去了陈国。”“他开始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往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什么脸都可以不要。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爬到那最接近仇人的地方,为他的爱人和孩子报仇。”“可等到他终于爬上去后,他的仇人却已老死了,那个位置坐上了仇人的儿子。”刘怀府的语气平静了很多,虽然眼底还泛着流过泪的红。“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呢?他心里不甘啊……”“就算将仇人的儿子杀了,也觉得意难平。于是,他决定将这本属于前朝太子,也就是他儿子的天下重新拿回来,再还到他孙子的手上。”“于是他开始筹谋,招募了一批身负血海深仇却不得不隐姓埋名的前朝人士。他们或许是被杀头的前朝官员的后代,或许是巢江流民造反时,没被你们抓获住的所谓反贼。”“他又暗自扣押下朝廷的铁器,窖藏在自己儿子的密室里,再一批批运到陈国去……”刘怀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室内一片沉寂。片刻后他的声音又幽幽响起,“皇上,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就是故事里的那名读书人。”“可,可是,天下……本来也不是……你儿子的。”元威帝听到这里,用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说道。这句话激怒了刘怀府,他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元威帝,“谁说不是我儿子的?他就快接掌这天下了,是你们秦氏父子从他手上抢了过去。”“每次看见你堂皇地坐在那把龙椅上,我都恨不得将你拖下来。秦贼!这一切本该是我儿子的,是我儿子的江山!”说完,他就伸出手狠狠地掐住元威帝的脖子,直到元威帝脸色紫涨双目凸出,喉咙眼里嗬嗬喘着气才松开。元威帝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喘息,好一阵才回过气来。“可计划都还未完全成型,你居然又想杀掉我的孙子,再次砍断我的血脉。”刘怀府退后两步负手而立,牵起嘴角扯出一丝笑,语气依旧森寒。“仓促之中迫不得已,我只能提前出手,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叶铭凯……是你……”元威帝一口气接不上,胸部上下起伏,话也说不全。但刘怀府明白他的意思,靠近他点了点头,“叶铭凯就是我送到陈国去的太子血脉,是我的亲孙子,姓叶是随了小宸的姓。”“我好不容易让他能在这大殿上一展拳脚,日后也好顺利接掌这江山。可谁知你竟将他下入大狱等候问斩,”“皇上,您这是在生剐老臣的血rou啊……”刘怀府又上前一步,俯身看着元威帝,声音放得很轻。“今日……太子妃……是刘瑛。”元威帝挣扎着说道。“刘瑛……”刘怀府眼神一黯,似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往后踱了几步道:“这是她的命。何况日后她侄子登基,有什么不能补偿给她?拿一个皇后换一个皇帝,值了。”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前面那还穿着一身白色囚服的人,刚走进来就唤了一声,“阿爷。”正是一脸激动的叶铭凯。“小凯,”刘怀府情不自禁上前两步,扶住叶铭凯的手上下打量,“你没受伤吧?”叶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