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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大祸!可惜,还未等来国舅,毗邻的屋子里就传来了哭声,糜夫人忙跑了过去,才知晓是恒国公夫人来了,正抱着姜家小姐抢天哭地呢。“我的女呀!这是怎地了,快醒醒吧!为母饶不得害你之人,待你父来了定要叫她碎尸万段啊!”糜夫人当下头疼不已,本是好好的寿宴之喜,却闹成了这般田地。今日宓阳翁主还是孤驾而来,等永康公主来了,只怕比这恒公夫人还得要人命百倍呢!“醒了醒了!夫人,翁主醒了!”“可当真!”糜夫人可谓是大喜过望,捏着绢帕的手都有些发冷汗,几步进了屋门,就瞧见原本还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小翁主,这会子竟然已经坐了起来。“翁主可无碍了?”未曾想,两个时辰前还唤她国舅夫人的小翁主,此时茫茫然的坐在床上,冷不丁的就说了句:“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医生呢?”……半月而过,盛夏的邺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宓阳翁主落水失忆一事,才渐渐平息下去,倒是不少世家后院的夫人小姐,还偶尔唾弃着褚家的北乡县主心思恶毒来着,奈何有褚太后作保,即使永康公主闹的厉害,也不过是落了个禁足的后果罢了。坐在落地的台镜前,晏鸾将自己的脸是左瞧瞧右瞧瞧,未施脂粉的娇颜粉泽若腻,杏眸微嗔,如玉琢生花般,不可方物。“还真跟历史书里说的一样,倾国倾城,啧啧,我算是赚到了!”好在服侍的下人都跪在三米开外,她喃喃的低声才不被人所闻。那日在褚家醒来时,徐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知道自己是出了车祸,可望着满屋子的古人,还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里,后来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成了赫赫有名的宓阳翁主。起初徐婉还泪流满面,穿成谁不好,偏偏是宓阳翁主,将来注定要留名青史的luanlun妹,渐渐的她又开始接受现实,既然她变成了晏鸾,又知道历史,未尝不能去改变一切呢。掰起手指头算算,如今晏鸾方才十三,距离被哥哥晏璟酒后强暴还有两年的时间,徐婉觉得前路又是一片光明了,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各种回避兄长。大概是老天开眼,正缝蛮夷乱华,晏璟随父亲晏荣领军平乱去了,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至此,徐婉彻底放宽了心,集万千荣华在一身的她,现在是时候该享受了,不过享受之前她还得确定一件事情……盛夏的邺城风光极美,天下名匠所修筑的淮阴侯府更是赏游的好地方,所到之处无不是名花贵草,特别是南苑的樱花,晏鸾最喜欢不过。以前看野史时,她就知道这淮阴侯府乃是和永康公主府合府所建的,所以占地面积非常之广,而作为齐明帝最宠的公主,永康公主出嫁时,万千珍宝是源源不断进了淮阴侯府的,放眼邺城众世家,除了王氏能与之比肩,也无人了。晏鸾穿着十二花神的高腰襦裙行在樱花林里,白蓝相间的云锦长裙随风而舞,又遇阵阵樱花雨,落入旁人眼中,怎的一个美字。“阿鸾。”正掬着一捧樱花的晏鸾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听着还有几分耳熟,转过身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二哥,晏焘。“哈,是二哥呀。”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晏鸾见着这位二哥时,心里总是有点发憷,甚至还有些怕……06晏焘晏焘此人野史并未着墨太多,他是永康公主和淮阴侯的次子,据闻当年永康公主身怀六甲时,遇上了南军渡江,连年战乱,永康公主带领家仆逃至洛阳,在途中几经磨难产下了这个儿子。年景不好,本该是侯府公子的金贵之人,却在战火中意外丢失了,待到战乱平息时,永康公主被迎回了邺城,却已是一病不起,弥留之际口中都唤着幺儿的小字。好在先帝从宫中派来的御医妙手回春,方救得人回转,直到十二年后,有自称公主贴身侍人的老妪,带着这位遗失太久的公子回来了……“这个时节暑气重,你大病方好,且不要过多外行。”晏鸾忙不迭含笑点头,她的这位二哥,自乱军中丢失后,就流落到了北疆之地,十来年都是在塞外长大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蛮夷之气,虽生的朗目疏眉,器宇轩昂,可一双眼睛狠厉如野狼,冷若冰霜的瘆人至极。“多些二哥关怀,我这就回去了。”有大兄晏璟的例子在那摆着,晏鸾对这位二兄也丝毫不敢卸下防备,撩着长裙摆就从樱花林从翩然行出,路过晏焘时,她步伐快了几分。“啊!”大概是她心思过急,一个不防备就踩在了布满青苔的鹅卵石上,软底的绣鞋不防滑,瞬间失了重心就摔坐在了地上,脚踝处一阵剧痛袭来。“翁主!”远处的下人涌了过来,却被晏焘挥退,他面无表情的蹲了下去,剑眉微锁,知道晏鸾伤的不轻,打横将呼疼的少女抱了起来。“二哥!你,你放我下去……”她的声音有些惊慌,不顾脚上的疼就想从晏焘的怀中挣扎着跳下,却被晏焘箍紧了细腰,只听他冷冷说到一句。“莫要乱动,你伤了脚,我送你回去吧。”晏鸾纵然是怕也不敢多言了,她这二哥生的强壮,比邺城的世家公子多增了一分威猛,自幼习武的双臂异常强硬,抱着十三岁的她,似乎不比捻着一根羽毛重多少。将人送回了芳华馆,晏焘并未就此离去,而是把晏鸾放在了凉榻上,让下人去端了烈酒过来。“你扭了脚,须得用酒散散淤血,不然会肿的。”正说着,他就捉住了晏鸾的伤脚抬高放在自己的腿上,不顾晏鸾的惊呼就脱掉了茶色的绣花鞋和白色的小袜。“二哥,还是让医生过来吧!”古代女子的脚,轻易是不能示于男子的,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也是于理不合。况且,晏鸾眼尖的发现晏焘在褪下自己的袜子时,看着自己的脚,呼吸瞬间都重了好些。这绝不是个好现象。晏焘侧首冷冷的看了晏鸾一眼,听出了她口中的疏离,握着玲珑小脚的大手不仅没放开,反而更紧了。“小妹莫怕,幼年我习武时常受伤,跌打正骨的手艺早是练出来的,只怕那医师也比不得我,你且忍着点疼,过会就好。”再次低头时,晏焘的目光就都落在掌中的小脚上了,他这meimei一身冰肌玉骨,末了连这一双玉足都是软嫩可爱的很,修剪齐整的脚趾盖如盈盈贝壳般粉亮诱人……晏鸾不妙的发现二哥看着自己的脚,竟然在滚动喉头似乎吞咽口水,立刻就毛骨悚然了,忙出声:“二哥,我的脚好疼,你还是快些吧。”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