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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帘子一瞧,赶紧过来服侍她穿上里衣,跟着说道:“娘娘,今天怎么也醒的这般早,王爷回来三日,您就没一天好觉,现在走了,还不缓缓气,您这身子哪经得起折腾?”胡婵云淡然地整着衣领,也不回答。紫萱见她仍不得劲,相劝道:“就算王爷三日里只来了咱们这里一次,走的时候还是特意来跟您道别,您在他心里的位置,哪是那邢氏、谢氏能比的上的。”胡婵云揶了她一下,“你以为我跟那两个醋坛子似的,我这是担心,爷现在也不知道到了何方,一想着他又要亲自带兵上阵,我心里就不定,还怎么睡的安稳。”“那您也要保重身子,王爷还要靠您主持中馈,他走时,可是把这楚王府全托付到您手里。”听了这话,胡婵云心里不得不暂时放下对丈夫的牵绊,又对紫萱道:“若是等会儿,豆氏还来请安,就让她进来候着,前几日太忙碌,今天才得了空,正好安置她,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爷的孩子。”紫萱想起豆香,不由说道:“那豆氏也是个倔脑子的,爱认死理,明明怀了孩子,还要每日天不亮就过来侯着,劝了也不听,说怎么也得给您磕个头。奴婢冷眼瞧着,虽是身份卑微,却也知道分寸,像个安分人,比南屋的那位可识趣多了。”胡婵云喃喃道:“蓉儿生了爷的长子,心气难免变高,她从爷的通房熬到现在,也实属不易。”紫萱愤愤不平道:“也不瞧是谁提拔了她,就是个没心肝的白眼狼,爷歇在您这里,她竟然有胆子借着大公子的名头,来请爷过去!定是邢氏和谢氏在背后搅的,一个个的,全不安生。”“谁让我生妧儿时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胡婵云说这话时,眼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诉的悲凉灰败之气,可把紫萱吓出了神,跪在她的膝盖前,愧疚地说:“都是奴婢的不是,勾起了您的伤心事。”“瞧你,还跪下来,快点起来,这有什么,都是我的命,我早认了!况且,你还不知道爷,那些生了儿子的,谁敢骑在我头上造次,朱蓉儿生了长子又如何,你瞧她得了便宜吗?不过是被邢氏、谢氏压着耍弄罢了。就算是生了二公子的邢氏,生了三公子的谢氏,谁又能越得过我去?只要我处处为爷打算,全心全意为他好,爷心里就会向着我,敬爱着我,我就永远是他的妻,谁都改变不了。”“可不是,那日朱蓉儿厚颜无耻地过来,爷直接叫狄公公把人轰走了,还派人把大公子抱来过夜,唉,大公子长得真机灵,当初要是抱到您身边养着,肯定跟您最亲。”胡婵云却说:“真养在身边,到时候这账要怎么算,嫡庶不明是大忌,爷心系天下,不会答应的。我娘家更不会同意,别忘了,我还有个嫡妹呢,我不能生,她还不能生吗?”紫萱忍不住掩泪道:“娘娘,奴婢心疼您,为何老天爷要这般对你,偏偏让您无子?您心肠这么好,对三位公子,跟您亲生的郡主,也不差多少,她们却怎么都不满足,成天想着法子跟您作对,惹您生气。”胡婵云拂去她的泪,说道:“紫萱,别哭了,我记得豆氏进府时确实安排的是偏院?”“榴昕小院。”“离这儿倒有些远,难为她有孕在身,还这样尊重我,今个让我再探探,若真是个没坏心的,就让她住到我院子里的北屋吧。想必朱氏是忘记了,当初是谁护着她,生下了楚王长子,豆氏的存在,想必能让她清醒一些。”第33章搬家朝阳升起后没过几息,豆香带着月仙,来到楚王妃所在的皓云轩,再次求见。紫萱已在候着,等她们一到,就把豆香给领进了内室,胡婵云正在等她。豆香规规矩矩地给胡氏跪地行了大礼,磕头道:“奴婢给娘娘请大安。”胡婵云给紫萱使了个眼色,她便立刻搀起豆香,扶着她坐到已经备好的软垫上。豆香向紫萱道了声谢,才坐定,就听见胡氏说:“我知道你心里敬我,且初来乍到,一心想要给我留个好印象,我心领了,只是,你有了身孕,不比寻常,凡事都要以你肚里的嗣子为主,做稳了胎,给爷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才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也是最让我欣慰之事。”豆香把头抬起,看着胡氏,见她穿的并不是华服,只一件流彩暗花云锦裙,梳了朝月髻,头带朝阳五凤挂珠钗,耳配紫玉芙蓉耳铛,手带碧玺十八子,未多矫饰,天生就带着雍容贵气。长相大气秀丽,言行举止端庄娴雅,温婉可亲,令人心生好感。她顺从回到:“是,奴婢知错,以后再不会如此,定事事以嗣子为主,多谢娘娘提点。胡氏却道:“也都怪我,王爷回来后,家里太忙,没顾得上你,到底是委屈了你。你虽然出身不高,但怀有身孕,也该封个侍妾当当,只是现如今,朝廷是这样的光景,我也就给私自做主,以后你就自称为妾,待遇也按这个来,待你诞下嗣子,我再给你升上去。”没想到胡氏并未多为难,就给她提了份位。“多谢您的提拔,妾感激不尽。”豆香刚想起身谢礼,就听胡氏问道:“瞧你的小腹尚平,还不足三月吧,可有什么不适?”听她问起孩子,豆香打趣道:“是,已满两月,并无不适,越发能吃、能睡,妾每日都觉得自己像个小猪仔似的,身上的rou也越积越多。”这话果然讨得胡氏欢心,“哈哈,我怀郡主的时候,也是全无反应,经验丰富的嬷嬷们都说我怀相极好,王爷也赞这孩子乖巧,那时候真好。”而后,她又轻描淡写地说:“那时婆婆还在,因是她头一个孙子辈,疼的很,请了关隆最好的几位厨子,整天变着法子伺候,我也贪吃,不知不觉,等要生时,肚子太大,生的好险。因你可得注意,别像我那般,到时候苦的是你自己。那些个安胎的药物也少进些,是药总归三分毒,能吃的好,睡的香,还愁孩子不好?”没想到,胡氏倒是真为她考虑,可这话中有话,到底要不要赌一把?犹豫须臾,豆香便做了选择,她站了起来,朝胡氏屈膝行礼,把想好的说法道出:“娘娘,妾自知出身低微,得王爷宠幸,实属人生幸事,身怀嗣子,更是上天眷恋,若能为王爷诞下康健的孩儿,就算让妾殒了,此生也无憾事,妾有自知之明,别的,全不敢想,不敢求。”胡氏听了此话,思索了片刻,才叫她坐下,道:“说什么话,有我在,定会护你母胎周全,楚王府也万不能出那些祸害人的阴私。你住的地方偏远,诸事不便,以后就搬到我的皓云轩里住,我也好照顾你和嗣子。”难道,胡氏打的是她腹中孩儿的主意?豆香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