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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依旧呆呆地跪坐在血水之中,尸体缓缓沉入积水中,血水遮掩住男孩最后的遗容。她觉得自己本应该喜悦,战胜对手、捞取灵能值的喜悦……但是没有,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快乐或者其他正面情绪。此时的涉川曜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迷茫。我……“原来……”她声音沙哑至极地喃喃自语,沉重地闭上眼睛,“你们都是我的备用品啊……”但是涉川曜并不后悔杀了东云远星,哪怕再来一百次同样的经历,她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事实上,她确信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惋惜这样的结局,可也不曾留手分毫。因为诚如对方所言,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而东云远星也确实在临死前将“活下来”的梦想托付给了她。也许在他心中,他本就做好了一旦战败就完成这件与生俱来使命的决心吧?涉川曜格外沉默地看见眼前这具尸体的胸口处浮现起一颗小小的、残缺的金色光团,它迫不及待地扑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她没有抗拒,而是容纳了这股新来的力量。一瞬间,无法形容的暖流冲刷着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身体。脑海内传来异能欢呼雀跃的快乐意念,仿佛遗失多年的最后一块拼图在今日终于被拼上。涉川曜浑身放松无比,脸上还来不及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时就感觉腰后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剧毒瞬息间发作!紧接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倒在血水中,而东云远星的尸体更是被她压在身下。只见一把银白色的匕首正正地插在她腰上,刀刃上面涂抹着蓝灰色的剧毒在黑暗中闪烁着点点诡异的光芒。“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高田优小姐。”给了她一发致命背刺的人不知何时就躲在这里,竟然没有被她和东云远星发现!此人站起身,背着双手,无视了淹过靴面的这些血水,踩出“哗哗”的水声。“死屋之鼠”的头目陀思妥耶夫斯基像是一个最诚挚最好奇的学生那样发问:“你现在还后悔……昨天在海里救了我吗?”涉川曜想要爬起来,然而剧烈的神经毒素催生了先前嗑药时剩下的毒性残留作用,让她浑身无力,甚至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她只能颇为恼火地瞪着这个黄雀在后的家伙。“回答我嘛。”俄罗斯人语气绵软无害地开口,就好像刚刚在背后突然捅刀子的人不是他一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总是想得到一点人生的乐趣,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来吧,让我从你身上得到人生中那为数不多的乐趣。”涉川曜扯着嘴角冷笑起来,她有一百句MMP要送给对方。“我……咳咳!”她一张开口就立刻重新闭上嘴,因为周围的血水迅速灌进口中……那味道太恶心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眯眯地蹲下身,抬手抓住她的头发强行提起、离开水面几寸的位置,“可以继续说了吧?”“如果说……完全不后悔,那是假话。”涉川曜有气无力地喘息着,毒性在她面上纵横交错,“有一点吧。但是,如果是因为畏惧这种遭到背叛的概率事件……而不去做力所能及的拯救之事的话……我大概……死也不安心……”俄罗斯人神色莫测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有些困扰地说:“你可不是职业英雄啊,身为vilin就该有应有的气度才是。说实话,你表现得比我设想的还糟糕啊,【幻武】。”而涉川曜只感觉眼皮沉重无比,写轮眼后遗症发作,神经毒素迅速攻占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与身体控制权,就连看着男人的那双紫红色眼睛也出现了重重幻影。“这就是我……我……”她剧烈地喘息着,像是要把余生所有的空气都一次性呼吸个够,“跟你……不一样的,地方!”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异样地沉默,他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但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手,任由女孩子浑身无力地一脑门磕在尸体上。“说得也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要互相折磨……那你就安息吧,朋友。”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永久下线。其实药丸跟他的关系有点像是御坂美琴和两万个御坂meimei那样,这样好理解一点了吧?PS:老陀的传统艺能——祖传背刺看看原著中有多少人被他背刺过就知道了,我记得哒宰好像就有两次(一次背后中狙一次在剧场版里)……第143章小火车几乎变成废墟的残破净水房里早已满是腥臭的积水,混杂着鲜血和其他战后硝烟的气味,显示着在五分钟前这里到底有多么惨烈。“哗啦……哗啦……”有人穿过这片积水而来。他低下头,看着这两具宛若同归于尽的尸体,他们是房间内血水最浓郁的源头,最终长叹一口气。“打成这个样子,真难看啊。”“虽然这一局我输了……但我还没完全输。”“费奥多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我们做什么。区区飞车也想染指王将的战利品吗?”男人眼神晦涩地盯着涉川曜昏迷不醒的面容看了好几秒,忽然蹲身,毫无征兆地用指甲划开自己的食指表皮,将几滴浓稠如水银重汞般的血珠塞进昏迷的女孩子嘴里。“……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他卷起宽大的衣袖,推开了压住自己弟子尸体的涉川曜,单手提起了几乎被放光血的东云远星的尸体。他仔细地凝视着学生的眉目,发现他面容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一个甜美的梦乡中。“好啦,远星,你已经圆满完成所有工作,我也不需要再赌石了。”当年他把自己的姓氏赐给这个年轻人,其实早就说明一切了。那个人叫他老师,他却视对方为儿子。“切尔诺伯格……那东西留给真正的玉吧,如果你还活着,应该也会赞同为师的这个决定……”他抱着自己学生的尸体转身朝门外走去,一个臃肿的身影在门口等他。“会长,现在走?”“啊,我们回家吧。”“那么船上的其他人?”“远星死了,他们为什么还活着。”“……是,属下失礼。”臃肿身影按住了中年男人的肩膀,地面上亮起一圈圈的传送符文,而在消失之前,男人回头看了黑暗的积水处最后一眼。一言不发。——涉川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梦中似乎有个人隔着玻璃层与她遥遥对视,还冲着她微笑,只是那笑容让她浑身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烫。“曜酱,曜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