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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有些害怕,才一不小心喊了您的名字。”好像没解释清楚。楚楚说着,小脑袋一点点垂了下去,“侯爷,您别生气。”贺时霆掂了掂被子里的小可怜,佯作惊讶道:“你方才又喊了我的名字?”楚楚蹙着眉,“您不知道吗?”贺时霆:“不知道。”楚楚的眼睛猛地睁大,圆滚滚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不知道,那她还自己说出来了!贺时霆看她委屈得要团团转,忍着笑哄她:“没事,你叫吧,随你叫。”楚楚摇摇头,她不叫了。她生着病,精神头不足,贺时霆没有逗她太久,陪她用过午膳,看着她喝完药,让她先睡一觉。楚楚睡着之后,贺时霆在院里练了会剑,这会儿日头太晒,贺时霆练出一身的汗,干脆去洗了个澡。这时,晋王和安仪县主到访。谨和一面派人通知侯爷,一面请两位贵客到前厅喝茶。楚楚的午觉睡了好久,睡醒时直发懵。这会儿贺时霆不在,谨和也不在,只有一个唤做兰芝的小宫人守在她边上。兰芝是个活泼的,见楚楚醒了,笑道:“楚楚姑娘,您醒啦?”楚楚点点头,她对兰芝不是很熟悉,因此格外安静。兰芝拧了湿热的巾帕给楚楚净了脸和手,叽叽喳喳地和她说着俏皮话,把楚楚逗得忍不住弯起眉眼。“楚楚姑娘,您笑起来真好看。”兰芝红着脸夸她,夸完又问:“都躺一天了,您要不要起来走走?”楚楚想了想,轻声应了好,被兰芝扶着站起来。她走动时腹部还有些发疼,但还能忍受。楚楚躺得浑身发酸,走了几步反倒舒服了些。两人走到房门处,正好撞见谨和领着两位衣着华贵的人往前厅走去。兰芝扶着楚楚,在她耳畔低声道:“楚楚姑娘,那是晋王和安仪县主,咱们先避避。”楚楚最怕生人,自然同意。她踏出房门的脚步退回来,一截绚丽的裙摆却被眼尖的安仪县主看见了。“那是谁?”安仪县主问谨和。她问完,见谨和没有立时回答,脚步一转,朝楚楚那里走去。晋王无奈,只好跟安仪县主一同过去。兰芝见安仪县主和晋王朝这边走过来了,走到楚楚身前半步的位置,先对着晋王和安仪县主行了礼。楚楚学着兰芝的样子,对二人行了一礼。安仪县主一眼就看出楚楚肯定不是普通的丫鬟。楚楚生得如出水芙蓉般清艳秾丽,不施粉黛,肌肤便莹白透亮,吹弹可破,更不必论那精致的五官。安仪虽五官端正,却远不如楚楚花容月貌。她今日打扮地格外精心,穿着苏绣的芍药对襟衫和月华锦裙,特意梳了随云髻,簪环发饰无不贵重。但还是被楚楚比了下去。她走到楚楚跟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楚楚敏感地察觉到面前的县主不喜欢自己,她有些害怕地回道:“楚楚。”晋王见楚楚一副被安仪吓坏了的模样,觉得她怪可怜的,笑着插了句嘴,“楚楚动人,这个名字取得好。”安仪气恼地看了她三哥一眼,他到底是站哪边的?贺时霆来的时候,只见楚楚一脸无措,怯怯地回答着安仪的问话。他双眸微眯,几步走过去,挡在楚楚跟前。贺时霆身姿挺拔,肩背宽厚,楚楚被他完全地遮挡在身后,好像落入了一个安全的暖巢。安仪县主和晋王见贺时霆来了,俱都笑着与他问好。贺时霆却没给面子,冷声道:“怎么,在宫里没训够人,来我这欺负我的人?”安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晋王爽朗地揽过贺时霆的肩,“时霆说笑了,谁敢动你的人?我们不过是与楚楚姑娘闲聊几句。”贺时霆凤目含锋,瞥了晋王一眼。晋王脸上还带着笑,手却放开了他的肩。得,他今天就不该把安仪带来。楚楚躲在贺时霆身后的阴影里,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感觉到贺时霆生气了,她不自觉地揪住贺时霆的一片衣角,好像这样就安全了似的。贺时霆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的脸恰好正对着安仪县主,安仪被他莫名的一笑笑得脸上羞红,竭力保持着落落大方,对贺时霆回了一个笑。贺时霆心里冷嗤,破天荒地主动和她搭讪,“安仪县主今日这身衣裳挺好看。”安仪原以为他为那小丫鬟恼了自己,不想他竟夸自己好看,脸上的笑顿时更灿烂了些,“贺大哥哥谬赞了。”贺时霆被她一声贺大哥哥喊得头皮发麻,不耐地说:“唤我靖远侯就是。”安仪有些尴尬,只得笑道:“是。”贺时霆不欲与她废话,直接问道:“你这身衣服在哪做的?”安仪怔了怔,他夸自己的衣裳好看,就真的只是夸衣裳,并不是夸她的人?但她不舍得不回答贺时霆的话,只能挂着勉强的笑,道:“这是苏州彩云纺的衣裳。”苏州彩云纺?贺时霆转身问躲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喜不喜欢?”楚楚正揪着他的衣摆呢,手来不及松开,被他抓了个正着,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去,朝贺时霆甜甜一笑。欲盖弥彰。贺时霆嘴角含笑,当着这么多人,倒没有逗她,只是指着安仪身上的衣裳,又问了她一遍,“好看吗,喜不喜欢?”楚楚不明所以,她看着安仪县主凶恶的目光,不敢说她的衣裳不好看,茫然地点点头。见楚楚点了头,贺时霆盘算着让人快马加鞭去苏州给她做几身衣裳。安仪堂堂一个县主,被这样随意地指指点点,好像在贺时霆眼里,她身上只有那件衣裳有价值,还是被用来讨好一个低贱的丫鬟!她自幼在皇后膝下长大,比几位公主都受宠些,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气恼地转身跑出了定平院的大门。贺时霆眼里略过一抹讥讽,转而看向晋王,“晋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晋王没有管跑出去的安仪,对贺时霆笑道:“琼楼的玉髓酿千金难求,今夜大哥在琼楼设宴,我特来邀你同乐。”京城的酒虽香醇,却无趣,喝起来不似漠北烈酒那般灼喉烧心,畅快淋漓。而且这场酒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贺时霆拒绝地很干脆。晋王脸上的笑丝毫未改,仿佛并不介意被拒绝,“不去便不去,晚上我遣人给你送一壶来。”再怎么他也是王爷,贺时霆不好完全不给面子,他嘴角半勾,“多谢。”他答应收下这壶酒,晋王脸上的笑真心了几分。他原也没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