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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了整衣衫,收敛在军营中待了大半日的煞气,才含着笑进去。火红的日光照拂大地,蔷薇花架下空无一人,安静得过了份。没有如往常般见到楚楚,贺时霆有些意外,他眼里染上几丝笑意。难道睡到现在还没醒?贺时霆穿过假山,朝楚楚的房间走去。他见谨和在敲楚楚的门,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问道:“还没起来?”谨和看到他,急道:“侯爷,楚楚姑娘不知是睡太沉了还是怎么,敲门没有回应,这门又是反锁的,奴婢进不去。”“反锁?”贺时霆眉心微皱,敲了敲门,“小懒虫?”里面没有动静。贺时霆再次敲门,声音大了些,“楚楚?”一片安静。忽地,贺时霆听到屋内有一点窸窣的声音,夹杂着几声极其轻微的呜咽。他皱起眉,一脚踹开房门。床上,楚楚蜷成一小团,死死抵着自己的肚子,脸色白得似雪,鬓角也被汗打湿,嘴里模糊地喊着“肚子疼”。贺时霆眉心乱跳,急声喊人去请大夫,随即把楚楚抱起来。他抱着楚楚,快速对谨和补充道:“悄悄去请,不要惊动旁人。”谨和应了是,赶紧退出去,找了个脚程快的去请大夫。“呜,疼。”怀里的小东西在哼哼唧唧地哭,贺时霆被她气得肝疼。怎么这么蠢,疼也不知道喊人,把自己关在房里就这么挨着,也不知她疼了多久。贺时霆一肚子火,可对着楚楚,他骂又不舍得骂,打又不舍得打,还要小心地给她揉着肚子,气得把外面候着的那些丫鬟骂了个遍。楚楚的小腹一阵一阵地疼,好不容易缓了一些,被贺时霆骂人的凶煞气吓到,眼里登时害怕地落下落下一颗泪来。看上去可怜得不像话。贺时霆被迫停下骂那些废物的话,先给楚楚擦了眼泪,再慢慢地给她揉肚子。楚楚浑身疼得软绵绵的,一点劲也使不上,躺在贺时霆怀里任他摆弄。贺时霆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样子,心里不舒服,训她:“疼也不知道喊人?”“好疼的,喊不动。”她说话的声音疼得发虚,还要顽皮地去戳贺时霆的手心。贺时霆险些给她气死,凤目一眯,“那你没事锁什么门?”楚楚觉得他太凶,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肚子,不给他揉了。她还有理了。贺时霆咬紧牙,忍着气不和她计较,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抬头。”楚楚顺从地把脸抬起来,贺时霆帮她把脖子上的汗也擦了擦。她拉了拉贺时霆的衣袖,“耳朵也要擦擦。”还知道使唤人。贺时霆失笑,给她擦了擦沾着汗的耳垂。她依赖的小模样实在可人疼,贺时霆擦完,忍不住夸她:“我们楚楚的汗都是香的。”楚楚哪能想到他连这都能夸,苍白的脸上染上一点红晕。贺时霆低声和她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她不那么在意身上的疼痛。疼得轻的时候,这法子还有用,一旦疼得狠起来,这法子就收效甚微。楚楚才好了没多久,肚子又再度剧痛,痛得她这整个人蜷成一个小球,连哀呼声都低哑地近乎听不见。冰凉的泪一滴接着一滴落到贺时霆手上。他一个没看住,楚楚疼得用手去捶自己的肚子。贺时霆强迫着楚楚把蜷起来的身子打开,让她贴靠在自己身上。他身子火热,楚楚浑身发凉,不自禁地往他怀抱深处钻。大夫来得还算快,但他老人家被拉到门口,看到屋子里那对儿相拥的小情人,老脸一红,转身又出去了。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谨和见多了两人腻歪,虽也有些脸红,但比老大夫稍微好些,她进去对贺时霆道:“侯爷,大夫来了,您让楚楚姑娘躺下吧。”可楚楚疼得厉害,怎么哄也不肯从贺时霆身上下来,动她她就哭,眼泪珠珠一串接着一串地落。贺时霆大手一挥,对谨和道:“就这么瞧,你去请大夫进来。”谨和出去后,贺时霆哄着怀里可怜的小姑娘,“乖,手伸出来。”楚楚的手紧紧缠在他腰上,仿佛这样就能驱散痛意,一时间哪里肯放开。贺时霆只能一面哄,一面把她的手从背后捉出来。楚楚疼得直哭,察觉到有人要把自己和贺时霆分开,气呼呼地打了一下来捉自己的手,“呜,讨厌,呜呜,这是我的。”贺时霆敷衍她,“好好,你的。”他的手顺势翻转,握住那只打人的小手,揪了出来。楚楚疼得不清醒,有脾气又不知怎么发泄,像只气鼓鼓的幼兽一般,最后叼着贺时霆的衣领磨牙。贺时霆笑话她:“怎么和雪球似的?”雪球是他们上次在山脚下买回来的小狗崽子,很亲人。但太亲人了,每时每刻都都黏着楚楚,楚楚也喜欢和它玩在一处。贺时霆恨得牙痒痒,没养两天,就被他寻了个由头送走。此刻他提起雪球,楚楚疼得迷迷糊糊,都没想起来问雪球在新家过得怎么样。这么会儿功夫,大夫已经被谨和扶了进来。贺时霆抓着楚楚的手,让老大夫把脉。老大夫还是有些不自在,进来后就没怎么看贺时霆,仔细给楚楚把了脉,又看了她的症状,额心皱起深深的三条纹。“这位姑娘的月事多久未至了?”贺时霆哪里知道这个,楚楚疼得发晕,也无法回答,只有谨和答道:“自我照顾楚楚姑娘两月有余,一次都没有来过。”“这就是了。”老大夫抚了抚自己的长胡子,道:“这位姑娘体内寒气过重,因此月事紊乱,来月事时也会小腹疼痛。”贺时霆抱着怀里的小可怜,安慰地拍了拍,问大夫:“可有治疗的方子?”老大夫写了两张方子,递给贺时霆,“这是止痛的药方,若痛得难耐,便煎一服饮下。这是调养的药方,每日两次,不可间断。还有,这病平日不许碰冷水,不许受风,不许吃凉性吃食,不许……”接着,他又说了数个滋补身子的药膳,让贺时霆有条件便换着给楚楚做。贺时霆客客气气地和老大夫道了谢,老大夫便跟着个小丫鬟去领赏银,又在客房休息了会。等人都走了,谨和犹豫着对贺时霆道:“侯爷,既然楚楚姑娘是来了月事,身上必然脏了,我给她换身衣裳,再换上月事带。这……您要不要也去换身衣裳?”贺时霆对女人的月事不甚了解,“嗯?”谨和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再大方,说起这个也有些尴尬,有些磕绊地和贺时霆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