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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她极不耐疼,平日便是蹭破点油皮贺时霆都能心疼半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痛楚,眼泪直往下淌。疼痛一层层蔓延,一次次加深,孩子在肚皮里翻了天似的闹。楚楚害怕又委屈,哀哀地叫唤着,脸色比纸还苍白几分。产婆们一直让楚楚别哭,保存体力,楚楚却疼得压根听不见声音。好在这疼痛时而剧烈,时而和缓,楚楚还是机会喘口气。她平静下来后,谨和等给她擦了脸上和脖间的汗,产婆吩咐人端些吃食来,给楚楚补充体力。毫无征兆的,殿门被破开,贺时霆瞬间冲到楚楚面前。“宝宝。”楚楚刚舒缓了片刻,阖着的眼里还时不时溢出几滴泪,听到贺时霆的声音,顿时泪如雨下,哑而微弱地唤了一句,“霆哥哥。”贺时霆的脸色很难看,却竭力对楚楚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我在呢,不怕。”楚楚苍白的唇抿出小小的弧度,“你笑得可真难看。”贺时霆没有反驳,他坐在楚楚床沿,“怪我来得太晚,宝宝方才一个人怕不怕?”楚楚点点头,任他帮自己擦汗水和泪水濡湿的脸庞,“怕。”一位产婆见太子只顾着亲昵,没有半分要离去的意思,进言道:“殿下,妇人产子之地,殿下不宜久留。”贺时霆不耐地呵斥:“做好你分内之事!若太子妃平安产子,孤自当重赏。”产婆被贺时霆冷肃的神色吓得心肝直颤,立刻闭上嘴。御医们匆匆赶到,给楚楚把完脉,道:“禀殿下,太子妃身子很好,待开十指后,便能生产。此时可先用些饭食,保存体力。”贺时霆令人即刻将早膳端来,哄着楚楚吃了一些。楚楚大腹便便地倚在贺时霆怀中,任贺时霆说尽好话,也只用进几口早膳。东宫的宫人对此司空见惯,那几个产婆却听得面红耳赤。太子殿下看着威仪万分,怎么说起情话来这样没羞没臊。楚楚用完饭后不久,一个产婆道:“太子妃殿下的宫口已开了三指。”产婆刚说完,楚楚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她鬓发全湿,几乎昏厥。贺时霆的脸绷得很紧,不断用内力给楚楚温养身子。房内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一盆盆血水被端出去。楚楚浑身撕裂般疼痛,痛呼失声,最后没了力气,可怜巴巴地靠在贺时霆手掌边,虚弱地无声撒着娇。产婆们俱都一个脑袋两个大:从未见过如此顺利的产妇,极短的时间便开了十指,孩子不大,生得也顺利,这都见着头了,太子妃却分心去做别的事。贺时霆哄着楚楚,“宝宝好乖,很快就好了。”产婆老脸一皱,赶紧接道:“对对,已经见着孩子的头了。”楚楚听到产婆的话,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她闻着屋内的血腥味,想到自己现在肯定狼狈极了,突然不愿让贺时霆瞧见,哭着要贺时霆出去。她这一哭,有了力气,猛得一使劲,孩子竟就这么被哭了出来。“恭喜殿下,恭喜娘娘,是位皇孙女。”楚楚疼得身下完全麻痹,好在还有几分清醒,抽了抽鼻子,虚弱地道:“抱来我瞧瞧。”贺时霆没心思看女儿。他怕楚楚额上的汗滴进眼睛,她会难受,正给她擦汗,一时不查,楚楚便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几乎盖过了新出生的女儿。贺时霆吓了一跳,“哪里疼?御医!御医呢!”楚楚看看他,又看看襁褓中的红通通的小猴子,哭得特别伤心,“霆哥哥,她怎么生得这样丑啊。”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停下哭泣,骨碌碌转眼珠子):娘亲怎么哭得比我还大声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痒痒鼠、27761691、雪山肥狐、大梦犹觉醒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矞照18瓶;24595917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2章贺时霆回头去看被奶娘抱着的女儿。小宝宝嫩乎乎的,只有贺时霆的巴掌那么大,裹在粉色襁褓中,似是哭累了,皱着红红小脸,咕嘟咕嘟地吐泡泡玩。……的确有些丑。贺时霆听着妻子越来越伤心的哭声,实在心疼,当机立断,让奶娘先抱女儿出去喂奶。随即给楚楚擦了眼泪,哄道:“小孩儿刚出生都是这样的,过几日长开了,便会好看些。”这话他说的没底气,楚楚听的也将信将疑。过几日女儿真的会变美么?她记得自己那个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就不好看,后来更是越长越肥蛮。楚楚担忧女儿的长相,断断续续地抽噎许久,被贺时霆哄了又哄,才蹙着眉头疲惫地阖上眼睛。贺时霆爱怜地亲亲她泛肿的眼皮,用热水给她清理干净身子,动作轻柔地抱她去隔间温暖清香的床上睡。刚生完孩子,楚楚从脚尖到发顶,没有一处不疼痛的,睡着睡着便啜泣起来。贺时霆心疼极了,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照顾,连刚出生的女儿都来不及再看几眼。过了一个多时辰,谨和进来,低声禀报道:“太子殿下,陛下驾临。”贺时霆的手被楚楚松松握着,他怕惊着楚楚,闻言先在楚楚耳边哄了几句,又慢慢揉挲了下楚楚的手背,才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他给楚楚盖好被子,沉声吩咐谨和仔细照顾,若楚楚醒了立刻通知自己,然后迅速换下皱巴巴的,一直没时间换的朝服,去面见皇帝。换好衣服,贺时霆不放心地再次路过殿外,远远看了眼楚楚的睡颜,方才匆匆离去。皇帝正在柠昭殿逗弄刚出生的小孙女。他已病愈,却总推说身子虚,躲懒不愿上朝,此刻倒是抱着小孙女到处晃,还时不时颠颠两下,若小孙女一咧嘴,便也跟着开怀大笑。半点也不似传说中的体虚。小宝宝刚被喂饱奶,被皇爷爷抱着也不哭,眨巴着黝黑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嘴里“啊啊哦哦”地说个不停。贺时霆到后,皇帝免了他的礼,对他笑道:“这孩子生得真好,眉清目秀的,将来想必会青出于蓝,比你和太子妃都俊俏。”贺时霆瞄了眼丑得看不清五官的小女儿,心里突然有些相信他父皇的病确实还未恢复完全。皇帝等了半天,没等到儿子的附和,却等到儿子狐疑的眼神,虎目一瞪,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贺时霆沉默,眼里的意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