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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了钱来的,你要睡的话,睡沙发。”苏以瞥了眼一旁沙发,印象中,上次来时还是老气四溢的姜黄色印花沙发,这次已经盖上了水蓝色的亚麻布套子,看起来格外小清新:“我睡沙发?那你呢?”梁正年已没有地方可选:“我今晚不睡…或者地板。”苏以又望了眼肆晓时:“她睡床?”梁正年点头:“对。”苏以将手指立在当空,欠扁地晃着那张绝色脑袋:“NONONO!我要睡床的,我前阵子睡在那个该死的地下厂房,骨头都要散架了,今晚我得好好休息,我要睡床!这个没得商量。”肆晓时终于为自己开口:“什么没得商量啊!你是神就了不起吗?这是我家哎!你睡床的话,我睡哪里啊?你既然在人…人类居住的地方,就应该守规则吧?”苏以重新将目光落到肆晓时脸上,锋利却明朗的眸子紧促一闪,免不得又将肆晓时吓得往梁正年身后缩。来回纠缠了这么久,苏以也倦了。神的狂气一旦上来,不容得鬼和人再来周旋,转身走入卧室后,一头倒在软绵绵的床垫上:“啊!好舒服的床…嗯,香香的,这新床单也不错。”肆晓时跟着跑进卧室,虽然还有点怕,但她觉着,既然是一个神,就应该不会伤害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能把他这尊大神请走的。“喂!你不可以这样子,这是我家,我可以收留你,但是麻烦你不要睡我的床好不好?我床单新换的……”见苏以望过来,肆晓时越说声音越小。见状,苏以只是笑笑,一只手杵在脑袋上,飘着挑衅调子:“你有没有意识到我真的是个神啊!居然还嫌弃我?那你知不知道,那个鬼也睡过你的床呢!”肆晓时当然知道,但那怎么一样么…也许之前的话,性质是一样的,但现在,梁正年终究和其他人或其他神不同了。他是鬼,是一只守护自己的温柔帅鬼。苏以瞧出肆晓时的态度,转身将身子往床上蹭了蹭,一副死狗霸占疆土的派头:“好了么!让我睡一晚吧,宝贝!你要知道,让神睡了你的床,是多么崇高的荣幸!我看你印堂发黑,估计也活不久了,如果近期死的话,肯定是在我这引渡,那么你就要仔细考虑一下了,对我好一点,不用给我纸钱贿赂,我也可以让你提前转世哦!下辈子让你当马云的女儿,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听说自己快要死了,肆晓时难免觉得,对方一定是在和她扯皮,往前又走了两步,复听苏以道:“还要过来?哦!好么!你长得还挺好看,我可以让你睡。”听到这句话,门外梁正年率先不淡定了,一转身从墙壁穿进卧室,拽起苏以衣领就要赶他走:“你给我走!别忘了你是个神,不要这么不要脸。”话音一落,梁正年的世界登时黑了。没想到苏以这缺德神为了睡软床,竟直接用捕魂袋将梁正年捉了起来,黑色丝绸的花边口一紧,梁正年就变成了袋内的一口青气。肆晓时愣了一下,马上急了:“你把他怎么了?”“放心,只是把他捉起来,他晚上可以在这里面睡觉。”说着,苏以松开手,捕魂袋如氢气球般飘到天花板上。肆晓时够不到,怕梁正年出事,拢起双手冲捕魂袋喊:“梁正年!”苏以重新倒在床上:“他听不到的。”肆晓时认真害怕了,只能和苏以讨饶:“你把他放了吧,你可以睡床,但你明天会走的吧?”苏以察觉到对方情绪,勾一勾手指,肆晓时就被一股气力推到床上。倒下时,刚好陷入苏以怀中。在杀戮中洗礼多年的死神,胸口有一股混合着血腥气息的莓果味,让人闻了眩晕。月光下,苏以趁肆晓时还没抽身,竟直接压下去,红唇勾住她耳畔:“哦?你看样子,在想念着什么人。”肆晓时本想挣扎,却被苏以的声音惑住,一下止住动作。以贴近的距离再次闻了闻,苏以追加:“外婆曾背着你从学校门口回家,到家后会给你一颗糖果,像变魔术一样。后来外婆忽然离开了,也像变魔术一样。”扎根在心底深处的秘密,被苏以硬生生拔起,让人无力招架。☆、第17章一瞬心色波澜,肆晓时脸上已挂满泪水。转即,她意识到自己还被苏以抱着,那死神的胸膛近在咫尺:“你…你说什么?”苏以用神的特权,继续在肆晓时身上嗅着过往走马灯:“仇恨,悲伤,绝望,挣扎,放弃…其实都是对自己吧?你恨你自己,你很仇恨你自己,是么?”肆晓时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和苏以应声。他是神,他能无所不知。肆晓时不可否认,他说的那些,都是自己……即使很看重插画大赛,也不该一周的时间都不想着回家看看外婆,哪怕中途有一天,给外婆打一个电话,就可以提前知道。一天,一天,或许…当时……那是她最亲爱的外婆啊,她只希望发生那一切的时候,她能够守在对方身边。她知道,外婆一定很希望自己在的。一想到,就在外婆离开的前一个月,自己似乎还和外婆说过那样的话:“苏晴说她毕业之后要去北京,我也好想和她一起去,这样就可以赚更多的钱养活自己了,就再也不会被舅舅他们说我是赔钱货了吧……”外婆点点头,目光落向电视屏幕:“是啊,北京是个大城市,去那里会很好。”“是啊,而且离家也很近,就可以经常回来看你了。”“但是车费要好多钱吧……”外婆忧愁地顾及。肆晓时握着手机,目不转睛和苏晴发信息:“没关系,只是为了回来看你么!”只是…为什么要说只是……外婆会不会因此觉得负担?不然的话,外婆为什么…哦,对了,外婆还不怎么会弄手机,都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打一个电话,一直都是自己主动,那为什么不多主动点呢?为什么…都怪自己!肆晓时,的确发自内心地仇恨着自己。因此,虽然嘴上怪舅舅他们。心底里,肆晓时只痛恨自己。外婆年纪那么大了,最该清楚自己的身体。她觉得外婆可能想在自己毕业之前离开人世,这样肆晓时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飞了,但是不要啊…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哪里都不去,可以继续忍受舅舅们的压迫与排挤,只要和外婆待在一起。但外婆终究走了,现在的她,没有所爱之人,失去爱她之人。仿佛一潭死水,一坨腐rou,一度,她也不再希求让一切变好了。各种负面消极的心思,一股脑涌了上来,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