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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了些,生的却好,气度却颇为不凡,竟没那些小家子气,行事落落大方,说出的话也客气,倒让两个婆子不好发作了。便道:“小姐客气了,我们也不是怪责,只因我家老夫人病重,刚那位瞧着又不像知道轻重的,不怕别的,就怕万一惊扰了我家老夫人,不好担待。”棠梨道:“这些我省的了,多谢两位mama提点。”两个婆子见棠梨如此,心里那点儿气也便消了。瞧着棠梨走了,两个婆子彼此看了一眼低声道:“这姑娘当真好体面的模样儿,只可惜命有些不济,托生在了个芝麻小官儿家里,若是生在咱们这样的大门大户,说不准能有个好造化呢。”两人正说着,周婆子一脚迈了进来,沉声道:“你们俩一大早不去当差在这儿做什么?”两个婆子一见周婆子,暗道倒霉,怎么就偷了一会儿懒,就给这阎王婆子看见了,哪敢再说什么,忙着走了。周婆子疑惑的看向那边儿,正瞧见棠梨隐没的身影,周婆子微微一愣,心道,怎么瞧着这身影有些像小叶大夫呢,可明明这是个姑娘家啊,是自己看差了不成。提起小叶大夫,周婆子顿时兴奋起来,昨儿在黄家,小叶大夫开口就说中了自己的病因,真让她吃了一惊,便起了推荐给主子治病的心思,却又不知这位小叶大夫医术的深浅,故此没敢开口,想着自己先试试,道儿上就把小叶大夫开的药抓了两剂,昨儿晚上睡觉前,煎了一副吃下,这一宿竟真没咳嗽,睡得极安稳。早上便觉轻松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胸中积了多少年的石头挪开了,舒坦非常,可见这位小叶大夫年纪虽不大,这医术的确高明的紧,只一副药就把自己陈年的老病儿治好了。这样高明的医术想来必能治好老夫人,一想到自己在主子跟前儿立下大功后的好处,周婆子笑的见牙不见眼,对刚才那俩偷懒的婆子也不打算追究了,自己还是去寻管家尽快禀告老爷要紧,想着便寻管家去了。这叶府的大管家姓花,是叶家的三代家奴,为人圆滑机敏,八面玲珑,行事也稳重妥帖,能揣摩出主子心中的所思所想,故此颇得主子信任。周婆子的男人是叶府外庄的管事,跟花管家有些交情,故此花管家对周婆子很照顾,时不时也会提点一两句,见周婆子进来以为她又要告假,便小声道:“老夫人的病越发不好,老爷如今日夜难安,这上下都得小心伺候着,你也消停些,真撞到主子眼里可没好儿。”周婆子道:“瞧花管家说的,老婆子是那么不晓事的吗,昨儿告假也是为了我那个积年的老毛病,我家乡一个老妹子送了信来说有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我就想着若是治好了,去了病根儿,也免得总是提心吊胆的。”周婆子这番说辞可是掂量了半宿,直接说不好,拐个弯才妥当,且让花管家自己问起来,比自己主动说起更好些。果然花管家听见医术高明的大夫,立马目光一闪,心说这可真是正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来,今儿一早老爷还发了一顿脾气,责令自己去寻大夫,可把自己难得够呛。想这安州城除了那个庆福堂的什么余神医,也没听过有别的医术高明的大夫啊,更何况自打老夫人一病,这一路找的大夫得有十几位了吧,个个都是什么神医名医的,可结果呢,老夫人这病不治还好,越治反倒越重了,如今都病的起不来炕了,瞧意思,都不知能不能过去这个坎儿呢。昨儿来的那个庆福堂的神医也是徒有虚名,开的方子跟前头几个都是一模一样,难怪老爷发脾气,没当场杀了那庸医都是他的造化了。☆、惊到了人虽心中着急花管家却知这件事需谨慎再谨慎,老爷是个大孝子,如今做到了两品的封疆大吏,在外头如何自不必说,可一回府,头一件事儿就是给老夫人问安,老夫人有个小病小灾的,老爷更会亲自在床前侍汤奉药,如今眼老夫人越发病重,老爷急的两天两夜都没合眼,守在床边儿上熬得两眼通红,起了满嘴火泡。这当口如果自己寻的大夫,治好了老夫人的病万事好说,若跟前头几个一样岂不更坏,更甚者,万一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到时候老爷非剥了自己的皮不可。想到此,略打量了几眼周婆子,见她脸色精神是较前些日子好了许多,周婆子的咳疾花管家是知道的,牵牵延延有十来年了,每年一开春就犯,还是自己帮忙才遮掩过去的,这事他也担着风险呢,前儿还琢磨着她的病若再不好,自己也不能顾及什么交情面子了,一到岳州就把她调去外头去,免得主子知道,自己跟着吃挂落儿。不想,这一转眼的功夫这婆子的病竟好了,这可是十年都未治好的老毛病,花管家还记得,昨儿早上她来跟自己告假的时候,还强忍着咳嗽,脸色难看的紧,怎么不过一天的功夫这病就好了?若非周婆子就站在这儿,说下大天来花管家也不信的。就算事实摆在眼前,花管家仍有些疑心,开口道:“你这病当真好了。”周婆子岂会不知他的意思忙道:“慢说花管家您,就是老婆子自己起初也是不信的,还道我那老妹子胡说呢,谁知那大夫不过一搭脉,就看出我这病已有十年了,还道出了病因,老婆子当时也吓了一跳,虽如此她言道吃两副能好,我也是不信的,便想着先试试,不想只昨儿晚上吃了一副药,今儿一早便觉周身轻松,竟真好了,这才来寻花管家。花管家心道,一副药就好,这还真是神了,莫非这安州城除了那徒有虚名的余宝胜还另有高人,想到此便问:“你说的这位大夫在何处坐堂?”花管家这一问,倒把周婆子问住了,昨儿走的匆忙,没来得及扫听,便有些语塞:“这……”花管家眉头一皱,心道,怎么着,说的这么热闹,竟不知是哪儿的大夫,这不涮着自己玩吗,想着脸色呱嗒就掉了下来,冷声道:“这什么?到底是哪个药号坐堂的?便不知底细总有个字号吧。”周婆子汗都下来了,忙道:“这个,昨儿匆忙间未及细问,大管家莫急,虽没细问,可这位小叶大夫跟我那老妹子家常往来走动,极熟络的,只去问一句便知道了。”花管家脸色略缓了缓道:“那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周婆子忙着转身去了。花管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道,这周婆子当真没成算,连人家在哪儿坐堂都不知道,就跑到自己这儿来举荐邀功,着实可笑,不过小叶大夫?倒是跟自家老爷同姓。周婆子忙叫人套了车兴匆匆敢去了临山村,本想着小叶大夫跟黄家相熟,必是一问便知的,谁知这黄家一家子糊涂蛋,这么常来往着,竟连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