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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前勇敢地面对那个强大的鬼,理所当然地说着“一君是我的同伴,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赶着来支援他”的人?相信一个在淀城郊外和他一道为源桑掘着墓xue,含着泪对副长说“就按照源桑的话,去阻止那些人吧。这样才有意义”的人?相信一个在胜沼附近的观音坂,在他所率领的队士们被敌人重重包围,难以支撑、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从树丛里又独自一人钻了出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自己要来支援他的人?……最后,那许许多多纷杂的画面全部涌了上来,又乱纷纷地全都四散开去,只有正中的一幕场景愈变愈是清晰。他本以为那一幕有可能是在岛原的角屋之中,当他看到她作为花魁的扮相而被震慑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的画面——毕竟那个时候,当他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头脑中涌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啊”——然而,当那一幕清晰定格之时,他却恍然发现此刻最后涌上心间的,是油小路那个月光惨白、夜色阙深的夜晚。那一夜,当他在油小路孤身面对数十萨摩藩兵和两个鬼族之时,她却拖着尚未完全病愈的身体、气喘吁吁地一路从敌兵中间冲杀到他的面前,和他并肩战斗;然后又在获得了胜利之后,和他一起并肩坐在路旁人家的台阶上,仰望着夜空露出一个清爽的微笑,对他说“今夜的的月色,真美啊”。是啊。那个时候他所看到的明亮月色,令人难忘。鲜血漫过的长街上,倒着他们曾经的同伴和他们永远的敌人。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们两人看上去也谈不上多好,衣服上溅满了血迹、还被刀剑划得破破烂烂的。血迹甚至在他们的头发上凝固板结了起来,借着月色,他注意到她光洁白皙的脸颊下方也被溅上了鲜红的血滴,那撞色尖锐而美丽;他犹豫了许久,也没有告诉她她脸上溅了血迹需要擦拭这件事——是说不出口吗,还是莫名地觉得即使满身血污也无关紧要,因为这个人是自己信赖的同伴,是自己真诚的朋友?他呆呆地注视着自己面前这个虽然收起了攻击的起势、却仍然右手握着刀,一脸愤怒和委屈的表情,盯着他看,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寻回一丝希望,对他还有所期待的姑娘。【为了达成自己内心中最想追求的信念,为了维护这世上的和平与正义……即使牺牲掉一切,即使背负着痛苦,即使背负着恶名,也要一往无前地走下去。】她当时曾经说过的话又在他脑海里浮现了出来。言犹在耳。然而她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那个背负着恶名的人。即使这样也要一路追寻着新选组的足迹吗,她就不怕回到这里来之后会被愤怒的、昔日的同伴斥责乃至拔刀相向吗……?!然后,她在离开油小路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又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我相信你,一君。我相信新选组的每一个人。】这句话促使他下了最后的决定。“收回你们的刀。”他冷静地对自己身后的队士们下令。“雪也不可能是叛徒。萨长那些人传出来的消息有多少蓄意分化新选组的成分、又有多少真的可信,还有待思考。”他微微侧过头去,目光严厉地扫过自己身后那些瞠目结舌的队士们,看到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脸上还浮现出又是疑惑不解、又感到不服气的表情,他的视线微微浮动了一霎,又转回了身子,直面着自己面前那个右手里仍然握着刀的、穿着男式洋装,面目异常俊秀的青年。“你也把刀收回去,雪也。”他严肃地说道,“没有向着自己的同伴拔刀的理由——你们双方都是。”顿了一下,他直视着她的双眼,以一种异常严肃郑重的态度,补充道:“从以前开始,你已经好几次在异常危急的时刻独自来支援我了……假如你是那么一个容易在危险和艰难面前屈服的人的话,从一开始你就不会来吧。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相信你。”※※※※※※※※※※※※※※※※※※※※5月11日:终于赶出来这一章了。。。好久没有使用【回忆杀】了,真不敢想象居然首先用在小一身上了,我对他果然是真爱【。249柳泉:……!!!带着一丝安心、一丝释然、一丝“这个人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啊真是太好了”的欣慰和喜悦,混合了这一路上无比的艰辛,以及当初听到副长那种几乎是强人所难的请托时感到的委屈、心酸、气愤和难以置信,千百种情绪在那一霎都涌上了她的心头;几乎与此同时,软弱的泪水一瞬间就迅速地冲进了她的眼底。为了掩饰那种情绪,她狠狠地把头撇开了,并且故意用力地呛啷一声把那柄【量产龙泉宝剑】插回剑鞘中。对于她这种有点幼稚的做法,斋藤只是瞥了她一眼,语气仍然十分沉稳地说道:“先跟我们一起回去。然后再说其它的事情。”在土方负伤之后就一直替代副长统率着整个新选组的斋藤,无疑在这些队士的心目中极具权威。既然他已经作出了选择,其他的队士们即使有人还有异议,也不会再在这个时候表达出来。于是,其余那些队士们继续在此处的山道上执行布防和警戒的任务,柳泉则跟着斋藤一道往不远处的白河城里走去。一路上,经由斋藤言简意赅的解说,柳泉才总算是补上了被九条道清软禁之后自己缺失的【目下大势】这一课。在江户无血开城之后,由于对新政府对会津藩赶尽杀绝的态度不满,后来又因为新政府派出的奥羽镇抚参谋、来自长州藩的世良修藏,不但无视仙台藩希望新政府能够从轻处罚会津而从中调解的努力、极力主张要会津公松平容保及其养子必须“献上人头”,并且还在一封密书中扬言“奥羽皆敌”,引起了奥羽列藩的愤怒和戒心。由仙台、米泽、松前、盛冈、二本松等二十多个藩,再加上后来的长冈、新发田、黑川等“北越六藩”,组成了“奥羽越列藩同盟”,和被宣布为“朝敌”的会津藩以及庄内藩决意并肩作战,共抗新政府军;同时将同盟的中心机构公议所设在白河城。所以,现在他们要去的也是新近被会津方面攻下的白河城。“你回来得很巧……副长预定明天就会抵达这里,与新选组本队重新合流。”站在屯所的大厅里,斋藤严肃地对柳泉说道。“宇都宫之战异常激烈……副长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了不轻的伤,不得不暂时离队去休养。”他继续说道,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提出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最沉重的问题。“关于近藤先生殉难之事……假如你觉得实在难以启齿的话,明天就由我来告诉副长这件事吧。”柳泉:!?说完这个提议,斋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