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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又突然消失了怎么办呢?正午时分,阳光格外刺眼。一切都在金灿灿的光线中变得无限光明。只有沈一帆的眼底却缓缓升起了阴郁。郑颖别开眼神不再看他,越过他跑了出去。沈一帆阴郁着脸。他猛地转身也向外走。站在一旁的吴宇连忙跟了过来。沈一帆脚步不停:“去把我们的车开过来,我们跟在她后面!”吴宇:“……”他忽然特别有想打断自己双腿的冲动,这样就不用去开车过来了。郑颖赶到茶室包间外面时,站定脚步深呼吸。她让自己稳住。不能还没等说话,从紊乱的呼吸上就先败落在下风。然后拉开门撩起帘子,走进去。她特意没有关上包间的门。这样她随随便便喊声非礼,都不用分贝特别大,就会很便捷地引来热情群众的围观。她进了屋子,看到成墨阳。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像解放前上海滩有权有势的阔大爷一样,浑身散发着黑白钱三道道道通的气场。其实他长得挺好的,身材保持得也健硕。想必他二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他们那个时代颜值出众的小鲜rou。只是他身上邪里邪气的市侩气和风流味道太重了。傻女人都很容易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因为他为得到她时肯花心思,会捧会哄会宠得她很开心受用。但郑颖不是傻女人,她只是看起来傻的女人而已。她知道这样的男人捧完哄完宠完,腻歪了过了劲了之后,会把女人弃如敝履再不多瞧一下的。当初捧得多高,过后就会摔得多惨。说到底不过是得了一时荣宠的玩物。郑颖心里明镜一般,绝不会让自己沦为谁的玩物。她一屁股坐在成墨阳对面,开门见山:“成老板,请问你怎么会认识我弟弟?”成墨阳牵着一边嘴角轻声一笑。“先别着急,喝口茶稳稳气,稳好了我们再聊!”郑颖:“……”这男人的感官是有多凌厉可怕?他连她刚刚在门外喘口气都知道。成墨阳抬手拿起茶壶,伸长手臂要往郑颖面前的小小茶碗里倒水。忽然他动作一顿,扬声叫了句服务员。“差点忘记了,我倒的茶你不肯喝!”成墨阳对闻声进来的服务员笑着吩咐,“给这位小姐单泡一壶茶。”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小姐身姿袅娜,手法娴雅,给郑颖泡了壶茶。期间郑颖一直盯着服务员的腰身看。她忽然发现,女孩子穿着旗袍还真的是别有一番味道。这裹在身上的布片的神奇剪裁,看似简单,却蕴藏着对女性美鬼斧神工般的雕琢。郑颖忽然对那部筹备中的民国戏感兴趣起来了。她想自己在那部戏里一定会很好看,一定能从头美到尾。在她淡淡的出神中,茶泡好了。服务员小姐把她面前的茶碗斟满。她的视线从茶碗上无意间轻轻一抬,蓦地与对面成墨阳的目光撞在一起。他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灼烈。从状态上推断,他应该是已经看了她好一会了。从她看着服务员的时候,他应该就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成墨阳屏退了服务员小姐。服务员小姐出去的时候,郑颖赶趟地吩咐了一声:“门不用关!”成墨阳眉梢一挑,笑而不语。服务员小姐退了出去。隐隐约约地郑颖似乎听到服务员小姐在门口对什么人说着:先生,那边还有空房间,要不要带您过去?她没有听到有人做出回答。抬眼看向成墨阳,他听着门外的动静眯了眯眼。成墨阳端起茶碗:“先喝杯茶吧!”郑颖端起只比元宵大一点的小茶碗,一仰脖把茶一口牛饮了。放下茶碗,郑颖说:“成老板,其实我就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要不我们还是有事抓紧说事吧!”成墨阳挑眉:“超过两个小时会怎么样?”郑颖:“我告诉我投资人爸爸打扫黄办电话拯救我。”成墨阳笑起来,笑得不以为杵非常开心的样子。郑颖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cao蛋的性格!本来以为能惹怒他,结果他倒好像对自己更感兴趣了……成墨阳笑了一会,从身旁拿起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示意郑颖拿过去自己看。郑颖满心戒备地拿起文件袋。打开袋子,抽出里面的东西,只看了一眼,郑颖就惊得瞪大了眼。里面是郑耀祖当初欠下高利贷赌债的凭证,以及高利贷和庄家设局做套骗郑耀祖赌输的证据。郑颖一瞬间懵逼了。她抬头看向成墨阳。成墨阳对她笑得风流倜傥:“我打听了一下,听说你一直在帮家里还债,债是你弟弟欠下的,当初他被人忽悠入了赌局,借了高利贷输得你们家倾家荡产。我反正无聊,找点事打发了一下时间。现在庄家和高利贷都承认当初做了手脚,以后你可以不用还这些债了。”玉树临风站在茶室包间外大模大样干着听墙角勾当的沈一帆,把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默默握成了拳。旁边吴宇很小声地感叹:“我靠这老家伙道行太深了,我服了!连这他都想到了解决了,果然是温柔乡里混出来的老手啊!”他有点担忧地,“小少爷,零食精不会因此心怀感恩从了他吧?我虽然不喜欢你喜欢她,但我不是真的讨厌她啊,她可千万别上套啊……唔!”他罗里吧嗦个没完,沈一帆听得心里烦乱,一把捂住他的嘴。“再嘚嘚你就出去!”沈一帆低声说着,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和吴宇一样的担忧。茶室里,一番话成墨阳说得云淡风轻,郑颖却听得心惊rou跳。不是当事者,不会知道当初的庄家和高利贷有多难搞,他们是真正的可以为了钱做到杀人不眨眼。当初他们忽悠郑耀祖,告诉他赌局里最能发现数学的真谛,尤其是概率学。郑耀祖从小就是个一根筋到底的傻逼,轻轻松松进了套。然后就是短短时间内,倾家荡产,欠债无数,连全家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郑颖一直无法想通为什么文明社会还有这样法律制裁不到的黑暗角落,想不通的她只好拼命赚钱拼命还,以保住她二逼弟弟的那条小命。结果她一直惧怕担忧的黑暗,却这样轻描淡写地就被成墨阳解决了。这一刻她心里并没有感激,有的只是从心头幽幽升起的、越来越浓的恐惧。成墨阳这个人,他到底有多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