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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扁着嘴,睁大了眼睛瞪着沈不覆。伤口上又一阵难忍的疼痛感袭来时,她重新趴下来,扶着沈不覆的腿上哭。这一次她哭起来的声音大了些,没那么忌讳,不再是忍着的低声啜涕。“疼,好疼……”她哭着说。“忍着!”沈不覆没好气地说。肖折釉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猛地咬上沈不覆的大腿,使劲儿使劲儿地咬,用尽全力一般发泄出身上的痛。沈不覆低下头,将肖折釉身上垂在腰际的衣服给她穿好。月亮逐渐爬了上来,肖折釉哭得累了,哭不动了,可是因为伤口始终很疼的缘故完全睡不着。她始终保持着伏在沈不覆腿上的姿势,身上的伤口疼的时候,就在沈不覆的腿上咬一口。沈不覆望着天际的满月,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消下去。他生气。生气肖折釉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跑到斩临关里来。生气他没有事先把肖折釉安排好。更生气他因为捡阿楠的祈愿牌害得肖折釉受了这一箭。主要还是生自己的气。沈不覆低下头来,望着伏在他腿上的肖折釉,说:“师延煜是我千挑万选找出来的,甚至我与他们父子定下盟约时,让他发誓护你一生。几个月的相处,你还是不喜欢他?”原来师延煜不完全是脑子有病,而是答应了沈不覆啊。肖折釉恍然。她实在是太累太痛了,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什么反应了。甚至连沈不覆的问话也没什么力气回答。可是沈不覆不甘心,又重复地问了一遍:“师延煜这个人相貌卓绝,整个明定城找不到比他更俊俏的青年才俊,他有勇有谋,非泛泛之辈。他日更是会成为太子。这样的人,又对你有好感,对你也用心,你为何不喜欢他?”肖折釉伏在沈不覆的腿上,轻声说:“他纵使再好,在我眼里也不及你千万分之一。”语气那么轻,像是说着玩笑话一样。沈不覆“哈”地一声笑了出来。第80章肖折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身上很疼,然后像没骨头一样趴在沈不覆的腿上。肖折釉是被身上的伤口疼醒的,她醒过来的时候,还保持着睡着之前的姿势趴在沈不覆的腿上,因为保持一个动作太久了,身子有些麻。又痛又麻。她双手撑着地面,费力坐起来。沈不覆一直都没睡,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合过。“将军没睡过吗?”肖折釉问。沈不覆没吭声,直接站起来,闷声往前走。肖折釉想问他去哪儿,可是话到嘴边儿,她又把话咽了回去,沉声别开眼。沈不覆却停下脚步,又折回来,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拽着肖折釉的胳膊,将她背在背上,然后大步往前走。沈不覆闷声背着肖折釉往前走,一句话不说。他不说话,肖折釉也不说话,身上的伤口疼了也疼着。肖折釉知道沈不覆在生气,她便跟着他一起生闷气。沈不覆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上岚山的深处,那里灌木少了起来,高大的树木却多了起来,偶尔能见到一些小动物在树林间穿梭。沈不覆也没有把肖折釉放下,就这样背着她去杀了只鹿,鹿头被他一刀砍下来的时候,在他背上的肖折釉身子颤了一下,匆匆闭了眼睛,趴在沈不覆的背上,不敢再乱看。其实肖折釉知道这上岚山里野兽不少,沈不覆之所以背着她打猎,而不是将她放到一旁自己去打猎,是因为担心她离了他的视线之后会有突然蹦出来的野兽伤害她。沈不覆不说,肖折釉也不问,反正她知道。沈不覆将手中的鸣鸿刀掷出去,树上的野果子便被打下来十多个。他带着打下来的野果子和那只鹿,又拾了些干树枝,背着肖折釉往回走。最后寻了处平坦的地方,将肖折釉放下来。他将野果子放在肖折釉身边,然后沉默地去生火、烤鹿rou。肖折釉抱膝坐在一旁望着沈不覆忙碌,等那只鹿被他扔进火堆里的时候,她才拿起身旁的一个野果子来吃。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的确很饿。肖折釉咬了一口,忽然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把手里的野果子朝前使劲儿扔开。她反应太大,沈不覆回头看向她。肖折釉又吐了两口,才有些尴尬地说:“有虫子……”沈不覆看了一眼火堆里的那只鹿,然后走到肖折釉身前蹲下来,拿起一个野果子掰开。掰开的野果子里果真被虫子蛀了。沈不覆将果子扔了,又掰开一个,检查一遍,塞进肖折釉手里,然后起身去火堆那里。他立在火堆旁,沉沉的目光落在黄色的火焰上。肖折釉看他一眼,低着头吃野果子。沈不覆将烤好的鹿rou一块一块撕下来,递给肖折釉。不是太好吃,肖折釉吃了一点就对沈不覆摆摆手,不想再吃了。“哪那么娇气?吃!”沈不覆又撕了一块鹿rou塞进肖折釉的手里。鹿rou不仅难吃还有些烫,肖折釉的手被鹿rou烫得微微泛红,这里是荒山上,又没有什么盘子,她撕了一块裙子铺在地上,然后将鹿rou放在上面。在沈不覆看过来的时候,她没好气地说:“我不想被烫死!”沈不覆没说话,他收回目光,他将鹿rou放在一旁,转身跳上一旁的高石,摘了几片宽大的叶子铺在地上,然后将鹿rou撕成一小块一小块。他自己吃了些鹿rou,再抬头看肖折釉,她身边的那块鹿rou还是没有动过,她抱着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沈不覆不得不放缓了语气,说:“难吃也要吃一些,这山上自然比不得外面。”他走过去一些蹲下来,将那些放在一旁的野果子一颗一颗拿起来检查,又掰开两个放在肖折釉身边。肖折釉默默将鹿rou拿起来,撕下来一小块一小块塞进嘴里。“将军,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肖折釉问。沈不覆没回答,而是看向她的胸口。她胸口的衣裳沾了很多血迹。他问:“伤口疼吗?”肖折釉毫不犹豫地点头,说:“疼。”沈不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再忍一忍吧。如果沿路下山会遇见辽兵。你伤着,还是应当避开他们。我们从上岚山的另外一边下去。”“可是那一边不是辽国的地方吗?”肖折釉问。“不全是,从西南角下山,那个地方荒芜一片,没有兵马。待下去那里,再从洪江绕回银湖城后方。”沈不覆道。肖折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将军应当不想回银湖城才对。如今不仅是辽国的人想要将军的命,恐怕也不方便在回定王那边了。”昨日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