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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疯狗缠上。就连她的亲人也被她亲手推到萧雅珺那边。“谁跟你说我赶走你的jiejie?”阿渔语气淡淡的。萧邯:“她们说的,她们都这么说。”阿渔蹲了下去,平视气呼呼的小团子:“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啊!”萧邯愣了下,挣扎挣扎,勉勉强强道,“你,你说吧,我听听看。”阿渔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那谢谢你赏脸。”萧邯瞅瞅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可不知道哪里不对,转眼就被吸引了注意力。阿渔:“杜鹃鸟,你见过吗?”萧邯想了想,摇头。阿渔:“杜鹃这种鸟有一个特点,她不愿意自己筑巢养育小鸟。”萧邯惊得瞪大了眼,还有鸟不筑巢的?阿渔继续说道:“她自己懒得筑巢养小鸟,就偷偷地把自己的鸟蛋生在喜鹊窝里。为了防止喜鹊发现窝里多了一个蛋,杜鹃就把还在蛋里的小喜鹊推到树下摔破。”“怎么可以这样!”萧邯愤怒,“小喜鹊的娘会伤心的。”阿渔嘴角露出一抹笑:“她不伤心,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小杜鹃是自己的孩子,每天辛辛苦苦孵蛋,终于把小杜鹃孵了出来。她每天早出晚归找食物喂给小杜鹃,把小杜鹃养得白白胖胖。大喜鹊很开心,因为她以为小杜鹃是自己的孩子。在小杜鹃幸福快乐地享受着大喜鹊照顾的时候,大喜鹊的孩子小喜鹊却好几次差点死掉了。小喜鹊运气好,摔下去的时候掉在了柔软的草地上,侥幸活了下来。她没有娘亲的照顾,好不容易才从蛋里爬出来。她又瘦又小,还没有娘亲,所以小松鼠小猴子小燕子都欺负她,骂她是没娘的孩子;她没有娘亲,所以只能睡在草地上,被风刮被雨打;她没有娘亲,只能自己找食物,经常一整天都找不到食物,常常挨饿。她没有娘亲,一个人受了好多好多苦。”萧邯眼泪汪汪,难受的小脸皱成一团。“有一天,小喜鹊终于找到了大喜鹊,大喜鹊才知道,原来窝里的小杜鹃不是她的孩子,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喜鹊才是她的孩子。”萧邯转悲为喜:“小喜鹊找到娘亲了,以后就不用受苦了。”阿渔微微笑着问:“那你说小喜鹊该不该跟着大喜鹊回到窝里?”萧邯用力点头:“当然应该,那是它家呀。”阿渔又问:“那么小杜鹃该不该离开那个家。”萧邯再点头,义愤填膺:“那不是它的家,那是小喜鹊的家。”“所以,你jiejie走了,因为这不是她的家,这是我的家。”阿渔不紧不慢地总结陈词。萧邯傻住了,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阿渔一笑,七岁的小娃娃,感性远远大过理性,他根本弄不明白这件事,只知道萧雅珺是疼他爱他的好jiejie,自然维护萧雅珺。不过当故事换上小动物的皮,属于小孩子的天真善良又会让他很公平。阿渔给予会心一击:“你jiejie就是那只小杜鹃,我就是那只小喜鹊,娘就是大喜鹊。”萧邯含着一包泪,世界观摇摇欲坠。“九少爷还这么小,八姑娘怎么能和他说这种话!”斜刺里冒出来一句话。如意压着不满走了过来,萧老夫人留她在家里观察情况,省得当了睁眼瞎,却没想到正听到新回来的八姑娘诋毁七姑娘。老夫人的担心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八姑娘对七姑娘有怨气。阿渔站了起来,认出是萧老夫人跟前的大红人,眼神逐渐变凉。这府里头有个破规矩,长辈跟前的猫猫狗狗晚辈都得敬着,以致于一些下人比不得宠的主子还有脸面。像是如意这样的大丫鬟,在老夫人跟前当差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回到自己屋里还有小丫鬟伺候,与其说是下人,不如说是副小姐,脾气可不小。“有人告诉九弟,我赶走了萧雅珺,我总不能背着这个黑锅吧,还是你觉得我就该背下这个黑锅?让九弟恨上我,亲近萧雅珺?”如意就感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泛着凉气,如意不由自主地心底一寒,万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竟有这等气势。如意别过眼避开目光,讪讪:“八姑娘误会了,奴婢怎么敢。”“你怎么就不敢,我知道我是乡下来的,说是主子,其实日子过的还不如侯府的下人体面,你们瞧不起我。可我再落魄,也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横加指责。”阿渔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如意后背发凉。如意面色微微泛白:“姑娘言重了,奴婢岂敢。”阿渔嘴角勾出一个若有似无地冷笑:“敢不敢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见面至今,口口声声奴婢不敢,可你连膝盖都不屑弯一下,在你眼里,我算哪门子姑娘!”如意心头一跳,之前还能辩驳,这一点确实是她大意了。如意急忙屈膝:“姑娘恕罪。”“我哪有资格恕你的罪。”阿渔嗤笑一声,旋身要走,“爹!?”阿渔佯装惊讶地看着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的靖海侯。靖海侯背着手,脸色微沉,闻言,重新换上笑容。他早就站在那儿,看见幼子胡闹,想出来喝止,却又想知道失而复得的女儿会如何应对,以后这样的情形未必不会出现。她的应对出人意料却又行之有效,对她充满敌意的小儿子被她说服了。正欣慰着,如意横插一杠,这丫头被她母亲宠坏了,失了分寸。百岁奴事一岁主,再有体面,她也只是个奴婢。如意惊得花容失色,膝盖彻底软了下去:“侯爷。”“如意对八姑娘不敬,拖下去杖责二十。”靖海侯轻描淡写地吩咐。“侯爷!”如意凄厉地叫了一声,二十板子要不了命,却会令她颜面尽失。靖海侯没再多看她一眼,他身后小厮上前扯着如意离开。惊慌失措的如意忽然想到了前几天,萧老夫人处置了两个编排七姑娘的小丫鬟,与今日何其异曲同工,侯爷处置她,是在替八姑娘立威,连她都被处置了,以后还有哪个下人敢不敬着八姑娘。阿渔朝着靖海侯福了福,两边唇角微微上翘,眸光带笑:“谢谢爹。”靖海侯笑着点了点头,是个通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