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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的姑娘,可运气似乎有那么点一言难尽。每回都遇上表里不一的姑娘,而每回都是程晏鉴别出来的。以至于自己现在看上个姑娘都得找他掌掌眼,这被骗一次两次没关系,三次四次扛得住,七次八次,他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啊。魏英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从被说教变成了说教的那个:“不能因为你遇上的柔弱女子都是坏的,你就觉得这样的女子都是坏的,你这叫偏见,是要不得,不可取的!”程晏颔首:“以往是我草木皆兵,以偏概全了。”他这么干脆的承认错误,魏英韶就像是被架在了半空,不上不下难受得慌。怎么不嘴硬下,让他借题发挥发挥,难得遇上个真柔弱的姑娘,多好的正面教材啊。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他容易吗!魏英韶试图引战:“你知错就好,下次别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思何必这么阴暗。”程晏不咸不淡地睇了他一眼。魏英韶缩了缩脖子,老大不乐意地闭上嘴。腹谤,理亏说不过他就威胁人,臭不要脸!恰在此时,隔壁传来小丫鬟清亮的欢呼:“御医大人,颜姑娘她醒了。”魏英韶蓦地跳起来。程晏眼皮一跳:“你做什么?”“我得去安慰安慰美人!”魏英韶抬脚往外走:“十八般酷刑,她想哪一种款待陆家人?”程晏皱眉:“你给我回来,别唐突了人姑娘!”魏英韶充耳不闻,还喃喃自语:“你说我能不能趁虚而入?”程晏骂一句:“臭不要脸!”第60章白莲花表小姐19阿渔缓缓睁开眼,眼神茫然地看着惊喜连连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圆圆的五官,煞是讨喜。“御医大人,颜姑娘她醒了。”桃柳欢喜扭头冲坐在一边的写脉案的叶御医喊了一声。叶御医正在写阿渔的脉案,可做证据呈堂。写着写着,叶御医都唏嘘起来,被连续下了大半年的毒,早已毒入肺腑,这姑娘只怕是时日无多了。这才多大点岁数,陆氏当真是心狠,这般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都不放过。闻言,叶御医放下笔,走过来。“你们,是谁?这是哪儿?”阿渔张望四周,陌生而又茫然,忽尔脸色一变,眼底雾气氤氲,像是终于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桃柳脆生生道:“姑娘,这里是大理寺,你别怕,我们大人那是青天大老爷,他会为你主持公道,将坏人都抓起来的。”“坏人。”阿渔喃喃,眼泪漫了下来。心里想的是:据她了解大理寺卿公孙大人是个好官,一度她也打过他的主意,眼下由公孙大人负责此案,还是皇帝暗中下了令查的,陆氏完蛋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陆大老爷这桩阴私一同挖出来。桃柳想起从相熟的捕快那听来的只言片语,据说这位颜姑娘身上的毒是她亲舅舅让看着她长大的奶娘下的,顿时眼睛也跟着酸酸的。恰在此时,程晏和魏英韶双双出现在门口,魏英韶清咳一声,提醒屋里人他们的存在。“魏大人!”桃柳惊喜。作为大理寺的丫鬟,哪能不认得魏英韶。魏大人对她们这些小丫鬟惯来怜惜的紧,遇上难事求一求,不过分的都能求下来。碰上魏大人心情好,还会送胭脂水粉给大家。程晏与魏英韶进屋,出于礼貌,停在离床一丈远的地方。程晏鼻尖动了动,脚步略顿,这时,叶御医迎了上来,程晏闻到了老御医身上长年累月形成的药香。叶御医与二人见礼。魏英韶有心问问美人身体情况,不过还记着进门前程晏的叮嘱,不能当着美人的面多嘴,强忍住了。对这二人的出现,阿渔略有些诧异,只看着两人身上的官袍,拭了拭眼泪,做出要下床见礼的姿态。“颜姑娘不必多礼。”魏英韶连忙阻止,声音温柔如水。程晏侧目,深觉丢人。桃柳赶紧扶着阿渔坐回床上,笑着道:“姑娘,魏大人最是心善的,您有什么委屈,大可向他说,他一定会为您做主的。”魏英韶点头附和,正义凛然:“颜姑娘你还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朗朗乾坤,任他是谁都不能逍遥法外。”程晏声音温和:“陛下听闻了你的遭遇,特命我带着叶御医前来。你父祖皆是功臣,纵然不在了,也万不能任人欺凌。所以颜姑娘有何委屈和要求,大可说出来。”阿渔怔怔看着他们,眼底汪着泪,水盈盈一片“他们一个两个,为什么都要害我?我哪里妨碍了他们,以至于他们对我欲除之而后快。”阿渔肩膀细细颤抖,豆大的眼泪沿着香腮滑落,声音渐渐低下来:“二表,”她顿了顿,艰涩出声:“陆明远知道这一切吗?”美人垂泪,魏英韶跟着鼻子发酸,只恨不能以身相代。程晏目光在她布满泪痕的面颊定了一定,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堵塞之感。“陆家想让陆明远娶高门贵女,却又不想解除婚约,落个背信弃义的恶名,更是舍不得你们颜家的巨额财产。你中毒一事陆明远有没有参与尚未确定,还在审问之中,颜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问个水落石出。”魏英韶义愤填膺。晋阳郡主这一茬被隐瞒下来,连魏英韶都不知道内情,只知陆家是嫌弃颜嘉毓没有背景,所以想另攀高枝。阿渔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呆愣当场,眼眶内的眼泪降落不落。程晏瞪一眼口无遮拦的魏英韶。魏英韶悻悻一摸鼻子,急忙描补:“是陆家人贪得无厌得陇望蜀,你是侯府千金,配他陆明远绰绰有余,还是他占了便宜,可那一家人欲壑难填,不知好歹。”凭颜嘉毓这美貌这嫁妆以及宣平侯府的爵位,摆出去有的是比陆明远条件好的男子求娶。当年陆明远和颜嘉毓订婚,原就是陆明远占了便宜,若非这一层亲戚关系,哪里轮得着他一介白衣之子。也不知道陆家是想给换个多高的贵女,莫不成还想娶个郡主公主不成。在几人担忧的目光下,阿渔牵了牵嘴角,那弧度像笑,眼里却只有荒凉:“原来如此。”魏英韶愤慨:“颜姑娘,你定是不知道,你们颜家财产的账册满满一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