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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看向晏雪照的目光稍稍温暖。晏雪照出去的时候恰巧碰上了董决明。两人互不相识,晏雪照只淡淡点了个头便走了,经过董决明身边时带起一阵沁凉的风。董决明面色微变。他进了屋,与谢昀的第一句话便是,“方才的客人恐怕不是正常人。”***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见她,珍妃终于沉不住气了。她盛装打扮了一番,心却是冰冷的,她想,早该认清那厮的心肠有多硬,自己又在矫情什么呢?待她委曲求全挽回了他,他便再也不会拥有完整又真实的她了。她要用温柔知礼的模样与他虚与委蛇下去。珍妃叹了一声。她现在甚至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伤害到皇上。颜色明媚的花径上迎面走来一位宫装丽人,行步缓缓,绰约有致,是姜美人。“珍妃娘娘。”姜眉冲珍妃行了一个周到的礼。珍妃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冰冷地扫了她一眼。姜眉并不在意,反而浅浅笑着,却没有说话。像是无声的挑衅。作者有话要说: 爹爹有些灵异啊,哈哈。☆、阴差阳错秋蝉嘶鸣,黄叶委地。离登高节越发近了,谢尧白发现近日里阿容对他百般疼爱,心里竟生出些不安来。她笑得那般温柔,有时又露出星星点点的愧意来,好似将要离他而去。这日,漠北关传来战报,杨家军请求支援,皇上当即下旨饬令谢昀星夜整装、带兵北上。大军开拔之际正是凌晨,褚袍军皆是褐衣黑甲、玄旗红缨,谢昀骑雪骢、着银亮铠甲,于晨光中泛着冷冷的光。因着事出突然,谢昀根本没有时间与人道别,只来得及交待易云长在出征这段时日暗中保护阿容。京郊的天呈出苍灰色,一阵秋风扫过,带来些微凉意。此时,一匹青灰色的马儿哒哒跑来,尘土飞扬。而马上的人身着红衣,墨发高束,格外显眼。谢昀猜到了来人,眼神一凝。近了,果然是她。“三哥哥!”来人勒马收缰,展颜一笑,叫行伍里的年轻小伙不自觉地看直了眼。“愿三哥哥早日凯旋归来。”阿容的笑眼专注地凝在谢昀面上,声音轻柔了些,“阿容会等你的。”她虽是笑着的,可谢昀却看出来她并不开心。马上便是登高节了,他却在这个时候被派往前线,她少不得会惴惴不安吧。谢昀下了马。他的副将见状一愣,提醒道,“王爷,还有一刻便要出发了。”他没有理会,兀自带着阿容走至营帐。方一进去,他便搂着阿容的腰吻下来,眼眸深深,像是要把她的模样镌刻入心。她的腰肢柔软纤细,瘫软着塌在他怀里,谢昀收紧了双臂,将她贴得更紧,稍稍离唇后声线低沉地说,“我会尽快。等我。”阿容抬眼点头,眼里湿润又依恋,还有难以名状的不安。谢昀小心地捧着他的珍宝,珍惜地吻上她的眼角,叹息道,“真想将阿容随身携带,想念时便拿出来看一看。”外头大军齐整,里头则是依依不舍的两人,阿容环着他的腰,声音闷闷的,“三哥哥快些去吧,不能误了时辰。等三哥哥回来时,见到便是崭新的阿容啦!”她嘻嘻笑起来,眼神晶亮柔软,带着无声的安抚。“好,这回全仰仗岳父大人了,等我回来定要好好谢他,譬如……收了他闺女的下半辈子。”谢昀的面上笑容柔和,最后语调未变地道,“我走了,阿容。”他转过身去,然后大步迈出,阿容目光眷恋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出了营帐。时间紧迫,副将正担忧着,见谢昀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误了时辰。谢昀翻身上马,先前柔和的神情已然是冷肃一片。从来没有哪一次的出征如今日这般艰难过。谢昀走了。待滚滚的尘土平息之后,阿容突然觉得空荡寂寥。***珍妃觉得万分不安。那日姜美人从她身边走过时,轻声留下了一句语意含糊的话,“娘娘的秘密能瞒多久呢?”她的秘密……关于晏雪照,关于阿容的身世。可是这个姜美人怎么会知晓?还是说,姜美人只是想要炸出她的秘密?但只要姜美人有一分的可能知晓她的秘密,珍妃便不能坐以待毙。她在深宫之中生活了十数年,颇为受宠又精于算计,自然埋下了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哪怕她走到了穷途末路,也会有自保的本事。她很快去寻了姜美人。姜眉似是料到她会来,已然煮好了一壶茶等着珍妃,笑意温婉又随意,“秋茶寡淡,与浓烈之人共饮,倒也可弥补一二了。”“姜美人想要如何便直说吧,本宫惯不喜欢弯弯绕绕。”珍妃并未理会她的茶汤,眼神冷淡又疏离,带着如有实质的威压。姜眉不无遗憾地叹息一声,“可惜了,本还以为臣妾能有这个荣幸与娘娘对坐共饮呢。”她眼皮一掀,“在娘娘离去之前。”珍妃眼神一凝,心道这姜眉果然是来者不善。“你不过一介美人,竟这般与本宫说话,是谁给你的底气?”珍妃冷哼一声,“皇上吗?希望你能擦亮眼睛看清楚些,他究竟有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姜眉微微摇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茶,“自然不是皇上。娘娘要知道,这世间的男子是靠不住的,如娘娘这般一门心思地取悦旁人,到时候陈年旧事一经披露,所有的心思都付诸一炬了,不可惜么?”珍妃听她话中有话,且几回都直指她早年的隐秘事,心下越发警惕,不知不觉地攥紧了手。“娘娘莫怕。”姜眉在饮茶的空当抬眼笑看珍妃,“娘娘既然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看着臣妾饮茶,就当知晓臣妾无意害娘娘性命。”她放下茶盏,正色道,“只要娘娘自行离开,这个秘密便永远是秘密了。”珍妃看着她,没有说话。“怎么?娘娘不信?”姜眉修长的手指轻点,“容昭公主的身世十分有趣呢,娘娘这是要臣妾说个详尽?”珍妃藏于袖中的手终于细细颤抖起来,却极力压制着发颤的声调,“你在说些什么?”“自欺欺人的可怜儿,纸是保不住火的!”姜眉怜悯地看着珍妃,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荣华富贵转成空,娘娘不若为自己谋条出路吧。”珍妃站起身来,双目冷寒似冰,“若没有证据,便闭上你的嘴!”“证据么……这么久远了,是有些难找,当年的太医也杳无音信了,但……容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