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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安了一个手下在他那里罢了。”易云长笑了笑,“我就猜到是你做的。暻宣啊,你何时这般多管闲事了?”谢昀摇头,“长公主膝下的那两个孩子,与阿容交情匪浅,左右不过一臂之力的事。”旁边酒桌的人喝得微醺,有声有色地描绘,“昨日,惠宜长公主办了宴席,那沈月又不请自来,最后还借着酒醉赖在了公主府的客房里。最后也不知是如何摸到了世子那里。”他嘿嘿嘿地笑起来,“这个沈月浪荡起来真是叫人叹为观止,想那世子爷才刚满十四呢,鲜嫩的小少年一枚,她也能动那心思。”另一人补充道,“周老二,你又抓错重点啦!关键那沈月是世子爷同父异母的jiejie啊,这也太荒唐了些……”“呸,什么jiejie,她也配?!”另一桌有人义愤填膺地拍桌子。谢昀低笑了一声,“他与沈慕交情不错。”就是上一世也没有疏远沈慕,算是十分难得的友谊了,哪怕那名公子只是个贪耍好玩的纨绔。易云长也看了看那名说话的公子,随后收回眼神,“那沈月算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两人回了府。易云长觉得很是奇妙,这个世界不过是因为有了一个不一样的谢昀,好像许多人许多事都不一样了。譬如董决明。他的变化太大了。他们刚到府上,董决明就找上来了,他那头长发乌黑顺滑,十分好看,显得整个人只有二十来岁。而前世的他因着须发尽白,眼神也沧桑平静,显得象是个保养得宜的老人家。董决明比记忆中的样子年轻了太多,好像逆生长了。他的笑容也快活自然,与谢昀相处得十分熟稔,甚至会捶着谢昀的肩膀说他离开得也太久了些。易云长不动声色地观察。“哎,易公子,好久不见啊。”董决明笑着冲他打招呼,然后开玩笑,“怎么出去一趟更不爱说话了?”董决明很是忧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沉默得不太健康。易云长无法,向他点了点头,“董神医,好久不见。”董决明察觉出了细微之处的不对劲,易云长先前都喊他“杏林候”的。不过他也没有深想,很快抛到脑后了。“那个,阿容过得如何?”董决明看向谢昀,眼里藏着关怀。谢昀冲他笑了笑,“决明放心,她在那边过得很自在,比在京城快活许多。”董决明的面容露出一丝轻松来,“那便好,下回你再去瞧她,也捎上我,管他是什么事,我都给它推了。”谢昀道,“你太慢了。”董决明一噎,“不成不成,我是她最最敬爱的师傅,阿容一定想要见我的。”他扯住谢昀的衣袖,“你要带我去。”谢昀嘴角一抽,看着董决明扯他衣袖的手,没有说话。“哼,阿容这般做你就什么都答应了。”董决明本来就是逗谢昀的,识相地收回手,佯作难过,“扎心了,嘤。”易云长默默地看着,觉得这位原本仙人一般的神医,现在的画风惨不忍睹。“好好好,下次带你去。”谢昀揉额头,看向易云长。易云长:???谢昀道,“洗一洗眼睛。”***春日的风柔软地拂过蹒跚学步的孩童,女子温柔的嗓音响起,“棠棠,来这里,这里。”谢璃棠一岁多了,小脚丫有了些力气,正抚着树干挪步子。她是个唇红齿白的瓷娃娃,精致又可爱,很难让人不喜欢。太子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他的嘴角扬起微笑,向两人走去。“爹爹!爹爹!”小璃棠一见太子的身影,立即便要扑过来,杨莫倚怕她摔了,急忙要去抱,却被太子抢了先,他身高腿长,只迈了几步便将小璃棠抱入怀里。小璃棠咯咯笑了几声,看了看杨莫倚,又埋入太子的怀里,然后又转过来看杨莫倚,很是机灵活泼。“坏丫头,在笑娘亲呢。”杨莫倚笑着,伸手点了点小璃棠的鼻尖,小璃棠又将脸埋进太子怀里。太子静静看着,眼里皆是笑意。逗弄了一会儿,他将小璃棠小心递给杨莫倚,走入内室。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那人转身,拱手禀报,“玉京王爷已经回京了。容昭公主则住在了雪域,并成了葬剑山庄少庄主,改名为晏久嫆。”太子闻言,点了点头。阿容的亲爹,是个厉害人物呢。“没有被人发现吧。”太子淡淡扫了他一眼。那密探神色一凛,不确定道,“应该……没有。”“此话当真?”太子的眼神渐渐凌厉,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力,叫那名密探渗出汗来。密探“噗通”一声跪下,“回禀殿下,玉京王爷和雪照公子都曾往属下的方向瞧过,属下不知……”太子闭了闭眼,“那就是已经被发现了……罢了,你先下去。”密探消失不见了,太子缓缓踱到书桌前,执笔写起文书来。这些年来,他的势力越发壮大,起码比皇上知道的要强大。自从发现谢羌华心存不轨后,他就明白了,就连骨rou亲人都有可能瞬间背叛,只有更强大才能保全自己。“老三啊……”太子默念一声,他希望谢昀不要和阿华一样,不然他也不会留情的。左相生病了,卧在榻上,许久没来上朝。众人暗地里都猜测他是病入膏肓了,因为谁都知道左相向来兢兢业业,什么时候有过旷朝一月以上的记录?皇上亲自去看望过他,帐子里头的人急忙要下来行礼,被皇上制止了,皇上允他不必行礼,好生养病。他看着帐子里头瘦削干枯的人影,不忍道,“钟爱卿,保重身体最为要紧,这左相的位置为你留着,什么时候好了,就什么时候回来吧。”皇上与左相同龄,幼时也曾一起玩耍过,现在却是一个身强体壮,一个油尽灯枯,实在令人唏嘘不已。“微臣……谢主隆恩。”帐子里的人影颤抖着咳了几声,开口时声音喑哑难听显然是被病魔折腾得十分厉害。钟临立在皇上身后,他既是皇上的侍卫长,又是眼前这位病相的独子,立在这满是药味的屋子中,面容仍是严整的。皇上暗自满意地点头,越发觉得这钟临可堪重用,若是左相就此去了,他倒是可以考虑让钟临继承左相的衣钵。不过他太年轻,还须磨炼。皇上听说,这钟临有一位亡故的妻子,并未诞下一儿半女,却叫他念念不忘,至今未娶。倒是个重情的。此时,真正的左相却出现在了夔州地界。他悄无声息地进了凌云山庄。听说凌云山庄的老庄主闭关去了,现在是他们的少庄主在打理山庄俗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