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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抿抿嘴,点头:“很久没回来了,突然想看看老朋友。”沈思瑶明白哥哥口中的老朋友是谁,所以低头不语。周铭却摸摸她的头发:“走,送你个礼物。”“什么啊?”跟着周铭走进一家玉器店,沈思瑶皱眉小声道:“别乱花钱啊。”周铭笑道:“不给你花给谁花。”最后挑了一个紫玉兰色的玉镯,周铭低头亲手套在思瑶手上,说道:“你结婚那天......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来,就算来了,可能也不能像别人的哥哥那样背着你出门,所以,给你买个镯子,你一直都很喜欢不是么,到时候带着它,就当是哥哥在你身边。”沈思瑶的眼泪猝然落下,她抬起头眨眨眼睛。“你从上初中开始,就因为我的原因,收到各种不堪和非议,我还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我这个哥哥当得又自私,又不称职,你不怪我,一直把我当成亲哥哥那样,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难过了这些年。”“不是......”“瑶瑶,你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你要好好的,无论如何,我是你的哥哥,只要你找我,我一定第一时间站在你的旁边。”沈思瑶的眼泪流了满脸,她抱住周铭,在街上哭的毫无形象,像小时候那样,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父母的交代,她只知道,她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晚上的时候,周铭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妹夫,长得并不帅气,也不是那种高大威猛的男人,他看上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但是看到思瑶的第一眼就问是不是哭过了,可见他对meimei的细心,帮忙拿东西,小心的询问思瑶关于周铭的身份,知道了以后郑重的跟周铭做了自我介绍,还在周铭面前保证了会好好对待思瑶。兄妹俩都被他逗乐了。思瑶更是小粉拳一顿捶:“我哥哥能吃了你啊,熊样儿~”原则乐呵呵的接受了未婚妻毫无力道的乱锤,脸上始终带着宠溺的笑,周铭心里对他满意了点,但面上还是道:“我记住你的话了,要是对她不好,双倍奉还。”未来妹夫连连点头,沈思瑶靠在他身边傲娇的说:“指不定谁欺负谁呢~”周铭点点她的脑门,笑了。和未来妹夫吃完饭,三个人一起回了家,周mama带着笑把原则迎进来,多说了两句话,原则这才告辞离开。沈思瑶跑到卫生间去卸妆,周母局促的说:“铭子啊......你今晚......”周铭本来在跟沈思乐分享买给他的索隆手办,听到这话,稍稍沉思了一下,道:“没关系,我就在客厅凑合一晚,明天就走。”沈思瑶从卫生间出来,刚好听到这话,皱眉道:“明天就走?”“恩,也没什么大事,明天就走了。”周母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沈思乐突然抓住周铭的胳膊,抬头看着他:“那哥哥今天晚上跟我睡吧,我床很大!”继父一愣,突然吼道:“你乱什么劲儿!”这么一吼,家里莫名的安静了一下。沈思瑶低头不说话,沈思乐呆愣愣的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看哥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周铭笑了笑,摸了摸沈思乐的头:“你这么大了,一个人睡。”沈思乐蔫蔫儿的点点头。晚上,周铭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的父亲出事的时候他已经五岁了,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母亲无助的哭泣,当时他就想,只要母亲能好,那他什么都无所谓,后来就算明知继父是为了父亲的赔偿金而跟母亲结婚,他也没说什么,反正只要母亲喜欢,就行了。终究,只是一个人。在镇子的最外围,有个大坝,大坝外面是国道,大坝上经常可以看见附近村子里的人在这里放羊,后来因为几年前的事情,再加上国道被废弃,这大坝渐渐地就荒了。天还没亮,周铭起了个大早,熬了点米粥放在桌上,拿起外套出了门。打车去了大坝,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司机就停了车,周铭只好自己一个人走路过去。大坝荒了,再加上郊区规划的缘故,原本的人家也搬走了好多,只有几户闲散地还没搬走。周铭顺着小路上去,放眼望去,枯草遍生。这里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人不多,每到春天还有大片大片不知名的野花,草厚厚的,像是毯子,阳光照在身上,可以在这里睡着。他站在原地,极目所望,荒凉一片。明明什么都变了,记忆里的一切却还是那么清晰。“铭子!”周铭回过头,哪里有人叫他,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一个人站在身后笑嘻嘻的喊他的名字。他找了个地方坐下,风呼呼的刮在脸上,他把脖子缩进高领毛衣里,静静地坐着。恍惚中,旁边也坐着一个人,笑嘻嘻的靠在他身上。说着少不更事的话,做着年少轻狂的梦。江寞。周铭张张嘴,还没来及笑笑,眼泪却先流了出来。他想告□□寞。我终于长大了。像是约定好的那样,离开了这里,到了另外一个城市,遇到一个刚刚好的人。可以不必躲躲闪闪,害怕别人的审视和留言。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爱人,不被当成变态,不用被送去治疗。你看,多好。你想的事,我全部做到了。其实你也可以。如果。你还活着。周铭把头埋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世界上最苦的事,不是重逢陌路,而是穷极一生,再也看不见。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江寞,笑着趴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铭子你是最好的。”江寞的墓也在镇子外围,镇子上的人多年前还在兴土葬,祖祖辈辈圈一块地,当做祖坟,以后有人去世了,就埋在那里。可是江寞不行,因为他所谓的败坏门风的行为,江寞入不了江家祖坟。它荒凉凉的立在那里,好像生生世世都被江家列祖列宗压在下面,跪着忏悔。周铭很少来,离开C市的时候跑来哭了一场,四年前过来锄了锄荒草,现在再来,杂草又蔓过他的墓碑。周铭弯下腰把周围的一圈枯草拔掉,也没拿什么香炉祭品,他只是来看看老朋友。没有说话,周铭坐下,靠在墓碑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现在C市兴起火葬了,周围人迹罕至,只有错落的墓碑,人们都不愿意过来,说是阴森鬼气。周铭叹口气,笑道:“你说,我吧,那么伤害过人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