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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前来,封太傅在冷宫枯坐许久,终于来了暗卫引他去了大殿。数位前朝老臣拿着睿王手上的圣旨研究,个个皆是拿捏不准,不敢妄下定论,睿王虽被拿住,可是宣王仅带着数百个禁卫,睿王却已经偷偷派人控制住了整个宫城。便是这时,封太傅仍不畏惧,当即断言圣旨为假,最后甚至是以死力证,一头撞死于大殿圆柱上,在场之人无不震惊。睿王恼羞成怒,当即挥手下了杀令,两方人马对峙许久,最后是大将军罗镌带着数千兵马杀入,解救众人于危机之中。这时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亦捧出来一道圣旨,总管太监道此圣旨今上早已拟定,只待他身后拿出。圣旨言明,传位于宣王。宣王大喜,为明是非,特意将两道圣旨一齐让老臣们对比,有了封太傅以死力证在前,又见睿王大势已去,众位老臣纷纷道:“宣王为真,睿王为假!”宣王当即于大殿上控诉睿王的罪状,一弑父,二篡位,三拟假旨,其罪当诛,当场将其斩杀于剑下。而后宣王跪倒于封太傅尸首面前,大哭道:“太傅大义!”众臣纷纷跪拜,“还请宣王殿下接旨登基。”宣王哭泣许久,终是接了圣旨,名正言顺的登上了帝位。待临阳县得了消息,已是大半个月之后了。一夕之间,皇权更迭,百姓们皆穿着素服,家家户户门前皆挂上白布头,为先帝守丧,年节期间无一喜庆活动。只是各自四下感叹,那两道真假圣旨,还有那为大义而亡的封太傅,当真是令天下人敬佩。只是又有谁知,深掩其下的真相呢?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一章感觉自己脑细胞都死完了_(:зゝ∠)_宫斗什么的真心不会啊(T_T)☆、【夜宿】先帝丧期的八十一日内,民间都不得举行庆祝活动,家家户户皆着素衣,门前挂上白布头以示哀悼。汤新台闻得封太傅的死讯,心下震撼不已,想不到他的忘年老友竟然是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为封家挣了一片光明前途。愧疚于自己无法回京吊唁,只得私设了一个灵堂,唤来了汤妧楚漪两人一起祭拜。汤妧自不必说,她小时候还曾坐在太傅的膝上听他念书,那个在她的印象中和蔼可亲的爷爷便忽的这样没了,一时之间只觉伤感,当下为他恭敬的磕头上香,保佑来世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楚漪却直直的站着,看着桌案上的那方牌位,眼里只泛着冷光。“一个杀尽我父母亲族,一个墙头草作壁上观,这两人竟能让天下万民为之敬仰,真是可笑!”她回想起那一日,昔日和善的皇帝突然举刀做了刽子手,将她的父王母妃并一众亲族尽数斩杀。斩首的那一日,封太傅将她与明渊囚禁在郊外的别院中,派了无数护卫看守,竟然连让他们为父王送最后一程的机会都不能。“何其可笑,何其可悲!”楚漪哽咽道,看着汤新台皱着眉头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她气愤的转身跑了出去。汤新台叹了一声,转身向着牌位一拜,“老友莫怪。”为什么?为什么即然救了她,他却能如此平淡的对待她的仇人,既如此,那又为何将她带回来!愈发的想不通,心中便愈发的委屈,多年来一直挤压在心中怒与怨一同爆发,叫她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汤妧寻到溪边时,便见平日里一直注重体面礼仪的楚漪此时却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跪坐在石头上狼狈的哭泣着。她慢步走近,在楚漪身边坐下,见她伤心哭泣的样子,汤妧只觉得手足无措,她……不会安慰人啊!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来一句,“我也不喜欢之前那个皇帝。”楚漪惊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止住了哭泣的声音,却仍不停的抽泣着。“当初因为我爹在朝堂上反驳jian臣向皇帝谏议出兵的主意,同皇帝吵了起来,爹便被他剥了官职,全家也被他赶出了京城,我娘也因为身子虚弱受了风寒,无法进京救治,早早的逝去了。”汤妧低垂着头,说着那段往事。这事楚漪有过印象,当初明渊曾对她说过,先帝当时想出兵攻打北方蛮族,可是那时天下还处于休养生息之中,虽国力渐胜,却也没有一击即胜的把握。但先帝一意孤行,都快要下旨了,却被一个言官反驳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后来此事不知如何了,先帝倒是打消了出兵的念头,没想到这个言官便是汤新台。“那他们……”楚漪其实想问汤妧她娘的事,临了开口却又将疑问吞下了肚,问这些作甚,与她何干!“你别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人总要向前看的。”汤妧为她灌了一份上好的鸡汤。楚漪已经缓下了方才激动的情绪,她看着汤妧一脸的安慰之色,迟疑着点了点头。由于正处国丧期间,这个年倒是过的十分冷清。如同往年般,两家人在一处吃着团圆宴,因着不能放爆竹与烟花,他们便也不决定守夜了,宴后两家道了声新年大吉,便各自散了。汤妧躲在暖暖的被窝里,只觉得舒适极了,覃州的冬天不比京城,是那种骨子里透着寒气的冷,平日里得时不时抖三抖才能发热。她眯着眼,将将要睡着,床畔的窗户忽然响起了“叩叩”声。瞬间便被惊醒,抬头看了过去,见什么都没有,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打算接着睡。“叩叩”的声音再次响起,汤妧忽的警惕起来,脑子里闪过各种恐怖片惊悚片悬疑片,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揪着被子紧紧缩着。忙拿过枕头挡在自己身前,死死的盯着窗户。“妧妧?”熟悉而又带着醉意的声音在窗外响起,而后又传来“叩叩”的声音,汤妧这下确定是谁了,噌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忙打开窗户。“妧妧!”少年双手搭在窗沿,脑袋枕在胳膊上歪着头迷蒙着眼看她。“大半夜的,你来我这做什么?”汤妧凑近压低声音问道,“妧妧。”段锦也学着她压低声音,凑近道。少年因为的声音压低,不似往常的清冽,他一凑近,汤妧便觉得迎面便扑来一股酒味,却不是很浓,淡淡的一股酒香,还有,一股少年儿郎身上特有的阳刚气息。汤妧一下子便红了脸,她不想让段锦瞧见,忙捧着脸往后一退,瞪了他一眼道:“醉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段锦却忽的伸手覆上了她的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摇了摇,迷蒙着眼嘿嘿一笑:“你满十三了!”“唔,”汤妧横了他一眼,忙将他的手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