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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四人便笑哈哈的跑去找小姐们,园子里开始荡着笑声。而苏州官道外正驰来两匹快马,他们没有往城门里去,而是在远远看到林家设在路口的清风茶馆时降低速度,见茶馆里只零星坐着几个客商,便高声问里面煮茶的余柱,“你们家的姑奶奶可在别院?”余柱见他们这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又扫了一眼他们的马蹄,猜测他们是从京城来的,便避而不答问:“贵客是哪家的,找我们姑奶奶何事?”马上的俩人微微蹙眉,道:“我们家老爷是林家故旧,有急事找林郡主,她若不在别院可是在城中林府?”余柱斟酌了一下便笑道:“姑奶奶是在别院,你们去找林管家便能见到。”等着俩人骑马离开,余柱便伸手拽了一下旁边的绳子,瞭望台上竖立的一面旗子便转了一面,印着“清风茶馆”的一面转向了林氏别院方向。这意味着有他不认识的客人到了。第146章急信林氏别院那边瞬间收到信息,然后立即将信息传递进去,等俩人快马跑到别院门口,才跳下来敲门,正想与门房说明自己身份时,林管家已经快步来了。门房不认识他们,林管家却是认识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二位怎么来了,可是任老爷有何吩咐?”其中一个便拍了拍胸膛道:“我家老爷有急信要交给林郡主,着我们快马加鞭送来。”林管家见他们眼底青黑,双腿还有些打颤,便知道他们是一路急行军过来的,没敢怠慢,立即将人往内院引。“我家姑奶奶在后院,你们随我来。”俩人目不斜视的跟着林管家往后院去,林管家路上忍不住问道:“可是京城出什么事了?”俩人对视一眼,没敢多说,“等林郡主看过信便明白了。”林清婉正在陪谢夫人抄佛经,看见林管家过来便看了谢夫人一眼。谢夫人便笑道:“你有事就去忙吧,这佛经慢慢抄就是。”林清婉笑着应下,走出佛堂,林管家就指了一下院外道:“姑奶奶,京城任尚书家来人了。”林清婉跟他走出去,任家家丁看见她连忙低头行礼,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也不打开,直接递上去道:“林郡主,这是我家老爷着我等交予您的。”林清婉接过,见他们一脸风尘,便道:“辛苦你们了,林管家,带他们下去休息,要好好招待。”“是。”林管家连忙将俩人引出去。林清婉将布包打开,直接打开信看。林管家很快去而复回,他回来时刚好看到姑奶奶看完信,忍不住问,“姑奶奶,可是京城出了事?”不然任老爷不会快马加鞭给他们送信的。林清婉却笑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尘埃落定而已,派个人去族里找五哥,让他有空过来一趟。”林清婉顿了顿又道:“也去府学一趟,把林佑也找来。”林管家顿了一下便退下。林清婉将信收好,回身又去了小佛堂,跪在谢夫人身边,提笔开始抄写经文。谢夫人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沉静便收回了目光,以为没什么大事。林清婉一直陪同谢夫人抄到了中午,这才揉着有些疼痛的膝盖起身。都跪习惯了,跪了一个上午才觉得疼痛,要知道她刚来的时候,那是跪一刻钟就有些受不住了。林清婉抬头看着佛龛里的菩萨,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她越习惯这里人的思维方式,但她知道她是不同的,这份不同并不是源自于她有多聪明,不过是因为先人们总结出了规律,她站在历史的尽头,知道它的进程,所以才能够快人一步罢了。和那些真正的大智慧者相差太多,所以她得小心,小心才能掌得万年船。林清婉暗暗在心中祷告,“菩萨,若您真有灵,那就保佑我,保佑林家安然度过这个难关吧。林大人,愿事情如我所料般顺利。”“婉姐儿,”谢夫人见她对着菩萨发呆,便扯了扯她的袖子道:“走吧,用过午饭去休息,抄经不急于一时,别熬坏了身子。”林清婉对她笑笑,“好,母亲也小心些。”林清婉扶着她跨过门槛,俩人一起去用午饭。谢夫人看着外面的春光道:“倒是好春光,也不知玉滨她们用饭了没有。”林清婉笑道:“她们在文园伺候的人可比我们多了,饿不着她们的。”“如今天气还寒凉,也不能玩得太久,下响早些派人叫她们回来吧。”林清婉应了一声,送谢夫人回去午睡后才回正院休息,结果她才躺下林润就到了,还把林佑给带来了。这爷俩正一块儿参加文会呢,果然,春天到了,文人躁动的心就按捺不住了,这是不管老的小的都热衷参加文会啊。林清婉起身去见他们。林润有些口渴,抿了一口茶问,“出什么事了?”林清婉将任尚书的信给他看,林润吓了一跳,“这完全是污蔑,纸坊是建在贫地上,那块地长草都稀松,怎么能算做良田?”林清婉抬手笑道:“五哥不要着急,这件事,甚至牧园与果园都是经得住查的。”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拿良田去种果树和放牧,好地当然要拿来种粮食。林佑也接过信看了一眼,忧心道:“只怕来查的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林清婉冷笑一声,“我哥哥还尸骨未寒,我倒要看看谁敢颠倒黑白。”想到林江的威望,林润也心稍安,但还是蹙眉道:“但这毕竟影响不好,你这庄子被人查个两三回还怎么生产,怎么做生意?”林清婉垂眸想了想道:“再等等吧,陛下未必会同意他们来查,若是来,我自也不怕他们。”林润来回走动,问道:“那你要怎么办,趁此公布草纸配方吗?”林清婉看了林佑一眼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她想了想笑道:“若朝中有人弹劾我,陛下肯定是要我申辩的,这折子一来一回便去了二十来天,先让族中子弟在这纸业里站稳脚跟再说。”林润这才明白,她最近为何总借钱给族中子弟出去开纸坊,他忍不住跺脚道:“你既早有预料,又何必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不那么大怎么收买人心?”林清婉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五哥,你以为我将纸价压这么低干什么?”“这天下乱了这么久,我不敢保证自己能见到天下平定的那一天,但我希望我能够为此出一份力,天下寒门学子何其多,可他们都被世家和勋贵压着,为何?”林清婉问他,“是他们不够有才吗,还是他们不够努力,或是他们不心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