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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紫涯,让我在死之前再见你一面。”冰如今已经完全无法凝聚实体,也无法离开狐谷之巢,所以才请求了紫涯,只是没想到一向冷漠的紫涯竟然轻易就答应了。“你都活了那么久了,再多活一千年又何妨。”言外之意就是,你好好活着不行,死什么死。“哈哈,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你记着,你那师兄苌楚在四年后有一次苏醒的机会,不过那需要你付出一个巨大的代价……”冰说完那些话就陷入了沉寂,四周都是暖意袭来,灵力窜入体内。紫涯告诉她,冰给的灵力可以感知方圆百里发生的事情,还能穿破各种结界毫无阻碍。第210章二百一十、艰难的死亡有了冰给的灵力后,攸桐试着感应了一下周围的事物,知道赫罗和珠察西现在正为了小野的婚事而cao心,小野早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但是对狐谷中的姑娘,却谁都看不上,这怎不让人着急。有好久好久没见过小野了,攸桐想去看看他,但是被紫涯阻止了。“事情还没完,随我去风涧涯,还有事跟你说。”“啊——”攸桐声音拖得老长,不大愿意去风涧涯,难得来一趟狐谷,不见见小野多可惜。紫涯说:“等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话,只有攸桐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这无疑不是什么令人欢欣鼓舞的话。站在巨大的墓碑前,紫涯告诉攸桐,那上面确实写着所有死去的族人的姓名,而此时看过去,苌楚的名字也出现了。“上回我来明明没看到这个名字啊!”攸桐指着苌楚的名字,又揉了揉眼睛,确实不是看花眼了。“名字都是我刻上去的,苌楚的刻得迟了而已。”攸桐仰头,如此巨大的碑石,不知道要刻多久,以她的有生之涯很难以想象。紫涯在墓碑旁的石头坐下,同时让攸桐也坐下。他说:“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攸桐正想欢呼,却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对,问:“你不会也像冰一样……要……”她吞吞吐吐半天,还是没能将死字说出来。“不一样,他是寿命尽,我是自己选择的。”“你意思是,你要自杀?”她说完捂住嘴,觉得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吗?”今日的紫涯说不出的平和,往日戾气消散了大半,攸桐渐渐的也不那么畏惧了,她摇头,心里却道应当是遭了什么报应才对。紫涯轻易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忽然勾起了嘴角,伸手触及攸桐的胸口,攸桐下意识躲开,却被紫涯拉住。他指着她的心脏位置,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苟活于世千年,不过是为了等这颗心。”攸桐显然没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脸迷惑地看着紫涯,心里又隐隐焦虑,猜想紫涯的意思难道是要挖她的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你这颗心的。”紫涯松开了攸桐,靠在墓碑旁,闭上眼睛,光影交错,再现千年前的一桩旧事。千年前,紫涯还只是枫素族一个会哭会笑,会痛会乐的普通人,那会儿的枫素族还没遭到诅咒,一直住在如今的狐谷。他有一个挚爱的姑娘,喜欢棣棠花,也喜欢棣棠色的衣服。但是后来,紫涯参与了迫害狐谷一族的事,神来到世间降临了惩罚,很快,诅咒应验,枫素族的人死了大半,其中紫涯心爱的人也正遭受着临死前的巨大痛苦。紫涯请求神,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为保心上人平安。神说,人终归会死,但心还可以长存,那位姑娘本就有一颗举世无双的纯净之心,应当留之后世,只是何时能再见这颗心,却需要等待。最后,伊人rou体消亡,那颗心却留了下来,直到千年后,终于找到合适的重生之机。而在这千年之中,紫涯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五感,被困在风涧涯不得自由,终日与世间之恶为伍,难以解脱。攸桐摸着胸口,感觉它来自千年前的跳动,她对紫涯的执着感到震撼无比,只是为了一颗心而已,他便忍受了千百年的枯槁煎熬。“我以为等到了她,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她,你不过是跟她拥有同一颗心而已,你的脸,你的记忆,你的灵魂,全都不是她。”紫涯平静地看着攸桐,眼里全是世界幻灭的灰暗。“可是,能再靠近这颗心,我也知足了。”说完,他的眼里仿佛又有了细微光亮。攸桐觉得紫涯快哭了,但她知道他早已不会流泪,如果还能痛痛快快哭一场多好,可是他已不能。“你一直都好奇,为什么苌楚和我长得像对吗?因为他生来就是要保护你的。得知你要出世之前,我就选定了族内一个尚在腹中的胎儿,给了他无上的天资,出于私心,我还改了他的容貌,令他与我的脸一样。”紫涯看着攸桐,终归攸桐是攸桐,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苌楚是苌楚,不是他。“这么说,苌楚会和我拜同一个师父,会和我一起生活,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紫涯点头,“都是我安排的,不过你师父并不知情。”攸桐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一股巨大的悲愤升起,她最好的师兄,为了她死了,结果现在有人告诉她,他本就该为她而死!“那……那些人——”“是我,是我告诉苌楚解除诅咒的方法,所以他才会有那些计划。”“那……他——”“也是我,是我将他的遗体保存到了岛上。”不等攸桐每句问完,紫涯就给出了答案,攸桐如雷轰顶,一滴泪滑到下巴,她又伸手揩干。“活不过二十五又如何?为什么都要这样自相残杀,如果可以,我宁愿只活十八年,让一切回到原点!”“这一步总是要有人来走的,不是你,不是苌楚,也会有别人,只是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等了。”紫涯说着轻轻敲了敲身后的石碑,参天墓碑轰然裂开,然后化成粉末消失不见。他手握一把粉末,“我的一生,该结束了,你的一生,才开始。”这些名字,他刻了一千多年,每一笔每一字,都是枯寂的心血,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最可怜是,连疯都快感觉不到了。“我让你从雪原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