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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一边千恩万谢地磕了头才站起来,捶了头立在一边。“你说他是叫绑走的?可知道是谁?”既然不是自己逃跑就好,翁老大沉着脸,问道。“小的打听过了,是西山书院的书生。”冯二忙道,他为了减轻一些罪,能打听的都打听清楚了这才敢回来。又补充道,“那别院却是早年荣国公府上的,后来听说是当做嫁妆给出去了,不大详尽。”他说一分,翁老大的脸色就沉一分,最后脸色难看道:“那小子怎么跟那边搭上关系的?”又换了自己的心腹来,喝道:“莫老三,当初张晗那小子的亲戚里你可有没有查到的!”莫老三腿一软,忙摇头道:“都清楚了,再没遗漏的!”翁老大拖了冯二扔在他面前道:“把你今儿遇到的事情都给他说一遍,再想不起来我就要拔了你的舌头,反正你连话都说不囫囵。”莫老三哆哆嗦嗦地听了,突然灵光一闪,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忙把今科解元郎乃是盐政林如海的侄子一节说了,忙道,“前头打听到张翰小子有一个小外甥,全家死的就剩了他一个,或许就是同一个人。”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否则人家送他去那个别院做什么。翁老大听说盐政一词,脸色变幻。这林如海还真不是他能惹的,他虽说也能在一些小官小吏面前抖一抖,但是在这样的三品大员面前却是连个屁都不是。但是就这样放了身边好不容易弄来的一个读书人走了,他怎么想都不甘心。“今科解元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终于出声问道,重点是,“是不是独个儿住在别院里,那里都有多少人,给我打听清楚了再回来!”莫老三和冯二抹着冷汗从翁老大的房里出来,彼此对视一眼,松了口气的同时,都觉得脖子上的脑袋还不大稳当。“你去别院那边,最好把哪里关着人都打听清楚了。”老大瞧着不像是想放弃这个人的样子,莫老三虽然不乐觉得自己的地位收到了挑战,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对着干的时候,要不然遭罪的就是他自己了。见冯二点了点头就去了,莫老三赶紧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簇新的文士服。他是个白衣秀士,也就是没考上秀才的童生。即便这样,也叫他做到了翁老大下头的位置,寻常汉子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先生,这是他在村里感受不到的。不过,今日少不得赔出这张脸来,也要弄明白这解元公林郎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第42章却说辰子悄悄至偏厅,看了眼绑着手脚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椅子上的张晗,仔细瞅瞅了他手上的绳结,心里知道了,没叫里头人发觉又回了主厅之中。“回大爷的话,是漕运上常用的绳结没错。”想到了来时路上下属的来报,他又道,“那个原本跟着来过一次的人又来了,这一次约莫是来踩点的。”漕运?辛宗平一头雾水,看着林瑜的神色不如往日,就屏气凝神不敢开口说话。“果然是这样。”林瑜面无表情,吩咐道,“传话下去,整座别院戒严,外松内紧以待来客。”辰子应诺,低首退下。“宗平,你跟我来。”林瑜转身,向着偏厅的方向走去,“我们去好好审一审我那个小舅是怎么惹上漕运的。”辛宗平忙跟上,心道大爷可真是气坏了,往常再怎么都没用这般失礼的口气说过话。也不怪林瑜生气,漕运这二字辛宗平这样的书生不大晓得。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讲,算得上是从后世来的林瑜却很清楚。或是说,换了一个词的话,哪怕不了解的人也会觉得如雷贯耳。漕帮。所谓漕帮,又称粮船帮,其实就是青帮。在林瑜上一世的历史中,漕帮在雍正初年取得合法地位之后,就飞速发展壮大,直到乾隆年间势力已经让北京无可奈何,甚至还出现了“乾隆入帮”的传说。传说多无稽,但是由此可见,这样的漕运发展到一定程度是一股怎样的势力。如果还是不够了解的话,民国时期的杜姓大佬便是青帮出身,对于青帮势力之广、绵延之久可窥一斑。而听辰子脱口而出的漕运可知道,现在的漕帮应该还是在草创阶段,甚至漕帮这个词还没有出现。否则,身在姑苏,紧邻漕运的他们不会对那样庞大的组织一点了解都没有。但是,这样一群贫苦汉子结成的社党对于林瑜这样的人来说无疑很麻烦。若他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遇到这种事,完全可以凭着林如海的名帖去官府借人。只要将张晗保下,破费一些喂那些兵油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只可惜,林瑜自己也有一大堆见不人的事,贸贸然地请官府势力介入,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再说了,相比于已经开始糜烂的官军,他还是更加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护卫。更何况,他内心对还没有正式成型的漕帮很感兴趣。偏厅之上,张晗正无聊地透顶,又没人理他,只好自己把玩着胳膊上的粗麻绳,一不小心就把绑得好好的绳结给拆了开。他沉默了一下,看看手上的绳子,想着是不是重新给绑回去。一抬头正好对上大步走过来的自家小外甥,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往后缩了一缩,连麻绳掉到了地上都不自知。见小舅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林瑜冷笑一声道:“行了,别演了,我就不信你在漕运船上带了那么久连个绳子都解不开。”更遑论,这还是他自己绑上去的。张晗一听,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来找你了?”也不顾腿还被绑着,整个人蹦了起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帮人怎么敢正大光明地跑来我这里要人。”林瑜上下打量了以前的白面书生,现在已经被晒成蜜色的小舅,道,“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跟那群人给搭上的?”张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但是如今勉强也算得上是书香之庭,远不是漕运上的人可以接触得到的。张晗忍不住就僵了脸,心道这可怎么说,难道要说是自己硬凑上去的吗?原本想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社党,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林瑜一瞧他的样子,心里就有数了,皱眉道:“我知道了,又是自己作死是吧!”一边的辛宗平歪了歪嘴角,心道这作死二字还真是解得切。张晗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怎么还不放我走,要是连累了你就不好了。”自己是个读书人的张晗知道一个解元公是多么的不容易,眼看着小外甥的前途一片锦绣,要是因着自己的破事给搅和进去了,那自己还不去立时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