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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睡得太熟,听到有人推门便醒了。桃枝捧着衣服进来,见屋子里只剩下萧锦云一个人,脚步停了下,才走过来,在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公子出去了吗?”萧锦云双手捏着被角,望着头顶上那粗布打出来的蚊帐,似乎好片刻才缓过神,道:“他说有事,先走了,明早再过来。”桃枝似乎有些不解,走到床边,把衣服整整齐齐地放下,才道:“是案子的事吗?那就奇怪了,公子怎么自己就走了。”萧锦云以为桃枝是在担心,便答:“应该不会有事,有青阳跟着他。”说话间只觉嗓子有些干涩,没忍住咳嗽起来,桃枝便起身去给她倒水,又:“我知道,不过,公子今晚在这里等着,原本是想带您一起去的,不过……”拧一下眉又舒展开,笑起来:“不过,也许公子是见您受了惊,想让您多休息一下。”桃枝的话虽然说得好听,但萧锦云也知道她只是在安慰自己。沈珩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走到时候,明明压着些什么情绪。但萧锦云也没有问,她知道问不出结果,桃枝是沈珩的人,这些话也有意无意在说沈珩的好。有些事未必她就会告诉萧锦云。萧锦云只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是案子的事有什么线索了吗?”桃枝没有马上回答,端了一杯水走到床边,萧锦云已经自己扶着床坐了起来。桃枝把水递过来,水面轻轻荡漾,水波一层一层散开,碰到杯壁有折回来,把那油灯里跳跃的火光映得水波粼粼。萧锦云把杯子接在手里,便听桃枝道:“是运来客栈那老板的案子,跟公子那案子其实是两码事,原本公子也不打算管,但是那些人不是对您……”桃枝看萧锦云一眼,才继续:“公子说,现在纵容了他们,后患无穷,所以便把那案子一起管了。今晚官兵便会带人去搜客栈,那些人也跑不掉了。”“什么人?”“害您的那些人啊。”桃枝脸上仍微又笑意,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明眸皓齿,已见得是个难得的美人胚。“你是说……杜爷?”这么个想法掠过脑际,萧锦云顿时有了精神,放下手里的水杯,看向桃枝:“你家公子说,今晚有场好戏,到底是什么事?”桃枝面有犹豫之色,似乎不知该说不该说,萧锦云知她是个谨慎的人,便道:“你也知道,今晚是我状态不好,但明早沈公子来,仍是要说的。你便现在告诉我,也没人会怪罪。”到底还是小姑娘,心思被人看穿,桃枝有些窘迫,但还是开了口:“前些日子,姑娘不是跟公子说那鞋印和标记的事吗,后来公子让人去查了,果真跟那船上的人有关系。”说到这里,桃枝压低了声音,看看房间的门,才道:“那些人贩卖私盐,牟取暴利。青阳去查出来,死的那个人便是个销货商。那晚住在运来客栈,天还没亮就离开,其实就是去河港接头了。只是没想到,两边生意没谈拢还发生了冲突,后来不知怎么就杀了人。”萧锦云点头,贩卖私盐的事,她也听十三娘说了,这么看来,这件事便的确是跟那杜爷有关。可是,那个里甲呢?难道,他真的跟杜爷是勾结在一起的?萧锦云在脑袋里把事情理了一遍,脉络终于清晰起来。当时到衙门报案的就是那里甲,据说后来也是他信誓旦旦,咬定凶手就是那客栈掌柜。原来只是要找个替罪羊。那么,今晚到底是什么好戏呢?萧锦云问桃枝,桃枝也没说明白,只说,今晚官兵就会去抓那些人,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她也不太明白。桃枝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在说谎,萧锦云便也不再多问。这一夜,她确实受了些惊吓,整个人还没有缓过来。桃枝照顾她睡下,给她掖好被子便出门去了。第102章:水落石出沈珩是在鸡鸣丁夜四更的时候回来的,萧锦云整个人还有些昏沉,但是桃枝敲门进来,她便醒了过来。穿戴洗漱完毕,桃枝带她到了另一间客房,沈珩和青阳都在。萧锦云在沈珩对面坐下,起早的店小二便泡了茶端上来,沈珩倒了一杯茶,放到萧锦云面前。看着她,眼里又是往日那般温和,问:“睡好了吗?”萧锦云知他不是来闲聊的,不过,看他的模样,晚上的事想必是解决好了。便道:“好戏收场了,现在也给我讲讲,让我听听热闹吧。”这会儿她精神好了一些,双手撑在桌上,再将脑袋捧在手心里,睁着一双还有些发肿的眼睛,看着面前那个男人。沈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云淡风轻:“锦云这话里,怎么听出些不太友善的味道?”萧锦云挑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珩没有说话,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像是在琢磨萧锦云的话。片刻,抬眼看她“不知锦云说的是那桩?”萧锦云低头喝一口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喝在嘴里只觉舌尖苦涩,却笑得浑不在意。放下茶杯,她才遗憾道:“昨晚错过一场好戏,心里难免不痛快。不过也怪自己大意,发生了那种事,才白白错过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给我讲讲吧。”沈珩只用两只手指,便捏起了茶杯,他并不喝那杯茶,只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像是在品味萧锦云的话。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精彩的戏,不过,运来客栈那掌柜的案子破了。”“跟贩卖私盐有关系?”萧锦云这么问,沈珩也并不惊讶,只略微沉吟,点头:“死的那个人也是贩卖私盐的,这些人早就串通起来,那些船商负责用船偷偷运送,然后运到各地的销货地点,都有人来接应。原本是相安无事,只是前段时间江宁府那边,官府有所察觉,查得严了,这些人要卖,成本就提高了。”说道这里,沈珩看一眼萧锦云,萧锦云已经明白了大概,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所以那销货的商人就想压低价格,可是船商那边运输的价格也增大了,所以就不肯,两边发生了利益冲突,最后就没有和平解决,就……”沈珩点头,“不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