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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爷被两个衙役拘住,两人原本不敢下重手,杜老爷还奔着萧锦云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别以为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就想污蔑我女儿的名声。她是千金大小姐,跟你这种宝香楼的女人不一样,你害她、害我们杜家,害得还不够吗?”杜老爷在公堂之上便喧哗起来,但他到底是受过写教育的,也要脸面,不敢像陈王氏那样破口大骂。只一手指着萧锦云:“你是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在宝香楼几天,就认识达官贵人了?”杜老爷大概也是气糊涂了,不知自己说这话是得罪人的。第125章:信口雌黄那县官一声惊堂木响:“大胆杜氏,竟敢咆哮公堂,给我跪下!”县官一喝,两边的衙役便加大了力气,加上杜老爷腿一软,直直就跪了下去。杜老爷不过一介草民,没有功名在身,跪了也就跪了。但他却瞧着萧锦云,一脸的怒气。萧锦云瞥他一眼,朝县官磕头,“大人,那小民继续陈述了。那日小民在小姐的闺房,还看到……”“闭嘴,你给我闭嘴!”杜老爷忽然朝萧锦云扑过去,指着她,“你看到什么了,你根本没有进过我女儿的闺房,怎么知道她房里有什么,这……这分明就是污蔑!”说着朝县官的方向爬过去,“大人,她简直一派胡言,您别听她胡说。那天我跟下人就守在院子外面,看着她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进过我女儿的闺房,怎么可能看到……”杜老爷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忽然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好像不对了,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聚在他身上。那县官似是不相信,但萧锦云却冷笑着看着杜老爷。杜老爷愣在那里,衙门外头那红日已经高高升起,有些晃眼。但杜老爷看着头顶那牌匾,牌匾上也有一轮红日。他看着看着,只看得背心渗出了冷汗。他觉得有些恍惚,一时觉得耳边寂静无声,一时又仿佛听见萧锦云的声音响彻大堂:“大人,我虽不懂律法,但也听过诬告之罪,实行反坐。这簪子价值不菲,要是真坐实了罪名,恐怕杖责和徒刑一样都是少不了的。”“不,不是的大人!”杜老爷跪着上前,饶是他这样的人,也不过生意场上有能耍威风。衙门给他的几分面子,是看他的名望。可要真是犯了事,到了这公堂之上,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rou。如何判决,就看那当官的态度了。萧锦云看着那师爷的神色,眉头紧拧,看着杜老爷似乎在思忖什么。县官朝他看过来,他也是一脸为难。萧锦云在心里笑一声,这些当官的,终究还是欺软怕硬。若不是她这一计管了用,恐怕这会儿跪在堂下磕头的就是她。可若是她,这些人还会这么为难吗?她稍稍拧眉,就听那杜老爷喊:“要是我诬陷她,她又何尝不是诬陷,她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为了毁坏我女儿的名声!”杜老爷忽然抬起头,憎恨地指向萧锦云。萧锦云却早想好了,答:“兵不厌诈,我也不过想了个计策。我的确是说了假话,但也最多是轻微地扰乱了公堂秩序,大人都没有开口,杜老爷何必急着僭越。至于说诬陷,我可没诬陷杜小姐通jian,杜小姐藏不藏书,藏不藏画,衙门也是不会给她定罪的,所以我何来诬陷只说?”“你、你……”杜老爷指着萧锦云,气得说不出话。萧锦云却诚恳低下头,“小民在公堂上的确有不实之言,但也是迫于无奈之举,大人如果要责罚,小民甘愿受罚。但小人也望大人明察,还小人一个清白!”公堂上慢慢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这个判决。萧锦云偷偷地看县官,又看师爷,收回目光的时候,猛然看到那堂后面站着一个人,或许只是一抹人影,仿佛穿着白衣,一闪而过。萧锦云愣了下,没有看真切,但回过神却看师爷也正收回目光。那么,方才那人影若是真的,想必师爷也看到了。师爷的脸朝着县官那边,她瞧不真切,却见他低下头写了张小字条,着旁边的衙役悄悄递给了县官。县官先前还皱着眉头,脸上顿时一惊,似乎是想回头,但终究只沉肃了脸色,在位置上坐正了。这件案子如何判,想必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只萧锦云原本想,那县官或许还给杜老爷留着几分面子,却没想到,最后判下来,徒刑两年,杖八十,一点也没有给杜老爷留脸面。杜老爷也像是不敢相信,直到画了押,才忽然瘫软在地上。衙役上来要押他走,他才大呼冤枉,说要伸冤去。这么一喊,就把那县官给得罪干净了,县官便一点情面也不必留,让人直接押下去。退了堂,外头围观的人还在议论纷纷,自古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儿不出一日,肯定得传遍舟山县。萧锦云情有可原,被无罪释放,心里重重呼出一口气。能得这样的结果,昨夜那些担惊受怕的苦也算没白吃。倒是陈礼州,她走出衙门,竟然没有再见到他的影子。不知是回乡下,还是去杜家报信了。若是回乡下,便算他自己还有些小聪明。可若是还去杜家,就真是紧着慢着往枪口上撞了。萧锦云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知道他不是个施恩不图报的人。这么一心一意帮着杜家出谋划策,获取杜老爷的好感,肯定有他的原因。只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次这个主意,十有八九是他给杜家出的。他想逼萧锦云乖乖就范,又想获取杜家的好感。再加上他在县城没有嚣张的本钱,便借了杜家的势力,却弄巧成拙。这回杜老爷出了事,不管能不能出来,杜家肯定都得恨上他。自己做的孽,自己收拾残局。这种人,无论下场如何,萧锦云都不会同情他。想着这两天的事,又想着那县官的态度,萧锦云倒没注意,那衙门外面还站着两个人。不近不远地,就那么看着她。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前面那人的眼睛,吓了一跳,脸上却又有了几分喜色,连忙走过去,作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