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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世杰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以前我们全家也住在这里,只是后来啊……”她的语气有些感叹,但也没有觉得遗憾,只抬起头来对着萧锦云笑了笑:“那时候也有个好姑娘,若不是因为这些事,也不至于……”她在床边坐下,“我也知道这些事,我不该跟你一个外人说起,只是我见你这姑娘第一眼,就觉得喜欢,如今你又拜了我那儿子为师,我也算你的师奶了。咱祖孙俩随便唠唠,你也别忘心里去。”萧锦云正忙着手里的活,听老人家这么说了,便搬了条凳子,在她面前乖乖坐下,“您是我的师奶奶,您愿意跟我说的话,我都听着。我就是个没嘴的葫芦,保证只进不出。”老人家大概觉得欣慰,脸上的笑容终于展开:“你这丫头我是信得过的,只是,你跟着他们做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世杰虽然是我儿子,我也知道他孝顺,可是他自己爱折腾,我也管不了。”“我知道他还在外面收钱给别人打官司,他不出面,可是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这也怪我,要不是我一直病着,他也不至于……”老人家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不知隐藏了什么情绪,拉着萧锦云的手:“我看到你这丫头啊,就让我想起了小芸。小芸是个多好的孩子呀,那时候跟世杰……到底是有缘无分。她爹娘去世得早,跟世杰的婚约是早定下的,她也把世杰当成自己的依靠。杰出事后,也是她在奔前跑后,我们家的家财都被官府充了公,小芸连她爹娘留给她的唯一一套宅子都卖了,只是后来……”老人家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萧锦云不知道,从前那件事里竟还牵扯到这么一位有情有义的姑娘。只是听老人家的语气,这其中像是还有什么隐情。萧锦云没有开口,只听老人家自己慢慢地讲:“只怪我方家没有这个福分,这么好的姑娘,可是后来说要去告状,却再也没有回来。我也托人打听过她的下落,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音信也没有。”萧锦云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这么多年,方先……师父一直未娶,便是在等那位小芸姑娘吗?”老人家站起身,叹了口气:“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愁心去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家也是亏欠小芸的,他若是愿意这么一直等下去,我便再托人打听打听,只是,不孝有三,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方家的血脉在他这里就断了。”方大娘已经给萧锦云铺好了床,“你也早点休息,今儿个咱唠的这样话,唠过了也就过了。”萧锦云明白老人家的意思,扶着她出门:“麻烦您了,您也快回去歇着吧。”相处不过两回,萧锦云却也看出来,方大娘这性子也强,跟刘奶奶比只多不少。更何况,她原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出来的,道理比刘奶奶还会讲。可萧锦云也是下定了决心的,她既然来了,也就要学出个名堂,也绝不会再瞻前顾后。第140章:他挑的书处了几日,方先生倒是没给萧锦云讲什么,只挑了几本书给她看,有强词夺理的,巧言令色的,也有关于正统律法的。方先生说,自古做他们这行,都有个称呼,叫讼师。只是如今他们这身份,还算不得讼师,只能称为“讼棍”。讼棍可不是个好名声,传到哪里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官府也最讨厌这种人,认为他们jian诈狡猾,许多官司都是他们从中挑唆挑起来的。所以他们必须格外小心,也得不到什么体面,要是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更是不得了的事。轻则一顿板子,重则丢了小命。方先生告诉萧锦云,替人争讼,无需知道那么多律法的条条款款,只要脑袋活络,能把衙门的人和对方都套进去,就算是赢了。对于律法,泛泛的读一读,一知半解,了解个大概能唬人便可。这跟萧锦云想的到底有出入,但她望着方先生,动了动唇始终没有多一句嘴。她知道,现在她只能听着,还不到多嘴的时候。况且方先生也不限制她,那书房里的书,也有许多关于律法的,她自己拿来看也可。萧锦云刚来,房间也没有什么布置的,夏青便专门去城外的林子里砍了树,来给她劈了一张桌子。萧锦云把桌子挨着窗户放置,光线正好。夏青站在门口,满脸都是羡慕,“萧jiejie,你认识的字真多,还能看这么多书。”萧锦云把那张桌子上扑了一层干净的纸,笑:“以你的速度,再过不久也就能看了。”夏青原本是不识字的,是跟了方先生以后才学的,可是他倒是聪明的很,教过的字一看便能认得,书上的东西讲过也就都通透了。只是,他还事有些郁郁:“先生不让我叫他师父,说我不是学那行的料子,让我自己找找别的事做。”萧锦云的目光正落在一行字上,抬起来看向他,若有所思,“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听他的话肯定不会有错。”夏青有些气馁,靠在门边,“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总会找到的。”萧锦云跟夏青很快就熟络了,也格外亲厚,她只觉得夏青像弟弟,但某方面又跟她很像。表面上看着无所谓,心里却对什么都很紧张,小心翼翼想要抓住什么,但总怕自己抓不住。萧锦云给夏青讲过两回书便知道。上回她听到方先生和方大娘的谈话,也跟她的感觉差不多。方大娘闲着的时候也爱来瓜棚,不打扰他们看书,只给那瓜捉一捉虫,摘掉一些多余的叶子。方大娘见两人的模样,心疼又欣慰,对方先生道:“这两个孩子,简直恨不得钻进书里去,我可真是见识过了。当年你念书的时候,要是有这一半的劲头,也不至于……”她的话说到这里就断了,都是陈年往事了,眼睛的余光注意着方先生。他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看着瓜棚底下的两个人。“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我不读书也活得下去,哪怕是个文盲,靠着我爹也没人能把我欺负去了。”他的目光渐渐沉下来,收下萧锦云这个徒弟,他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她只是个女儿,可他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