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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里,就该知道分寸,该在什么位置,就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该肖想就不要动别的心思。”太子殿下的话说得分明,萧锦云也听得分明,但她却摇摇头:“我想殿下是误会了,我跟八皇子殿下不过是在乡间偶然认识,并无任何牵扯。今晚也不过偶然遇到,多说了两句。我知道自己该在什么位置,也从未对八皇子殿下有任何肖想。”“知道就好,你只要记得,你自己还要在这京中,还是萧家的小姐便好。”“民女谨遵太子殿下教诲。”萧锦云也不顶嘴,反而谦恭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倒也没有为难她,转身要走,但走出去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过头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太子殿下拧眉,似乎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父皇圣旨的事你应该也听到说了,我不管你这次回京意图如何,可是想进东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顿了顿,看向萧锦云:“我也不喜欢城府太深的女人。”萧锦云站在亭子里,看着那背影渐渐走远,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阵风吹来,仿佛忽然就将她吹清醒了。她追上前几步,喊:“等一下。”苏少泓的脚步已经迈出去,听到后面有人追来的声音,停下脚步。他转过头来看着萧锦云,但没有说话,等着她先开口。萧锦云喘匀了两口气,才道:“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太子殿下对我误会这样深,不管殿下信不信,我真的没有任何企图。我不过是个乡下姑娘,殿下或许不知道乡下的生活,也没有挨过饿受过冻,但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萧家派人来接我,告诉我可以过好日子,我为什么不回来呢?”苏少泓负手而立,不远处是曲径通幽的长廊,上头缠绕着藤蔓,但是已经没有春日的生机勃勃。藤蔓底下挂着几盏灯笼,昏黄的灯光照过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芝兰玉树,大约也不过就是这么个形容。“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我知道。”萧锦云又朝前走了两步,“我并不想改变殿下的看法,只是,我也想告诉殿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算计和争斗。”“但不可否认,你也对财富和权势心动了,你也贪恋荣华富贵。”“那殿下呢,殿下若是不喜欢,又何必苦心经营想坐在这个位置上?”苏少泓顿了下,忽然笑起来:“你以为是我苦心经营才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你可真是看错了。”他的笑容里又几分苍凉,又有几分凄楚,分明不像一个刚及弱冠的青年。他看着萧锦云,摇摇头,“你想要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像我一样?”萧锦云冷笑一声,“殿下以为我是怎样的?”“你自己清楚。”他丢下这一句,并没有什么感情。萧锦云却只觉可笑之极,这样一个刚愎自用,不听人辩解的人,怎么能够成为太子,将来还要成为皇上,执掌天下。见他要走,萧锦云心里真是又气又急,忽然道:“那我不入东宫呢?”他朝她看过来,这个眼神有些急切,又似乎不相信,但只有那么一刹那。见萧锦云又走过来半步,仰头看他。身上分明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却偏偏鹦鹉学舌,东施效颦,他真真是看不上她的做派。但此时她却认真地看着他,开口道:“殿下不喜欢我,我也并没有如东宫的打算。那不如就让我那位meimei嫁给殿下好了。不过……”顿一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凛冽:“既然有人想让我回来,那么我不去争自然有人替我去争。殿下可想清楚了,您要是贸然抗争,或者逼得我去抗争,会是怎样的后果。”第201章:故意为难苏少泓看着她,那少女的脸蛋,尖尖的下巴像是常年没有吃饱饿出来的,可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看着他的时候,里面仿佛有水波流动,竟比那波斯进贡来的最稀有的猫眼石还要漂亮。可是那语气却偏偏寸步不让,强硬得让人讨厌。就像他第一次听说她,第一次见到她,总让人心里生出厌烦。“什么后果不用你cao心,只要不让你进东宫,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愿意承受。”“哪怕是得罪皇上?”哪怕是得罪父皇……苏少泓的眸子猛然一收缩,像看着仇人似的看着萧锦云,萧锦云也不见得分毫退让,道:“看来殿下也还是在乎自己的太子之位的,那么殿下职责我的立场又在哪里呢?”这么问,萧锦云并不是想为难苏少泓,见他语塞,也并不继续纠结,转而道:“哪怕殿下不说,我也知道,您的东宫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有人愿意,自然有人不愿意,所以,有推波助澜的人,就一定会有拦路的人。”她看着他,一瞬不瞬:“可殿下如果以为是我想入东宫,那就真是想错了。都说侯门一如深似海,您那东宫可是除了皇宫之外,宫墙最深的地方,想要荣宠加深,必定要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是一不小心,却是万丈冰潭,不管是谁,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哪怕是殿下自己,您能够保证自己能走到最后吗?”“你……你这是大逆不道。”“是不是大逆不道,殿下自己想得清楚,哪怕殿下现在想杀我,也不过是举手之间。可是殿下,您在深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请您想想,我说的到底有没有几分道理。”这下换苏少泓呆愣在那里,萧锦云却不再多言,福身告退。踏出一步,又停下,看着面前的男人,“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设定好的局,顺从又如何,反抗又如何,在这盘大的棋局里,我们不过都是一颗棋子。能做的也不过就是走好每一步,与人争与己争,走对了路或许就改变了自己的运,可是命却是早定好的,谁也无能为力。”那双眼睛迎着不远处的灯光,那盈盈的水波像是要溢出来,但又被她恭顺地压了回去,“殿下生在宫中,长在宫中,从皇子到太子,难道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吗?”她的脚步迈出去,从苏少泓身边走过。“斗唇舌合,无理诡辩。”一阵风夹杂着几个字轻飘飘地落进她的耳朵里,前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