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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泓径直朝浴房走去,步履十分稳当,边走还边回头催她跟上来……静瑶脑间轰然一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服侍他更衣就寝还可以,但怎么能亲手帮他洗澡呢?然而宇文泓已经进了浴房,甚至能听见他解衣带的声音了,静瑶快步走了进去,再劝阻道:“陛下,还是叫大总管进来吧,或者二总管也行,奴婢相信他们不会乱说的。”宇文泓显得有些无奈,“可朕信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利于你平安,知道吗?”说着继续抽着自己的腰带,还招呼她,“你来帮帮朕,朕的这只手还是不太敢动。”静瑶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咬了咬唇,索性道,“若太后知道了要怪罪,奴婢心甘情愿领罚,就请陛下传别人来伺候吧……”宇文泓停下来看她,叹了口气,“你甘心领罪?朕是怕你领不起!太后向来最注重朕,你是知道的,上回朕只是受了场风寒,她就急成了那副样子,今次却是见了血……倘若叫她知道,此事因你而起,你觉得她还会容得了你吗?”这就是说,太后会因皇帝受伤而杀了她?静瑶顿了顿,当然害怕,可还是没办法就这样帮他洗澡啊。宇文泓晓得她介意什么,可她注定是他的人,看一看又有什么?他自己都不介意。他道:“此事也是万不得已,朕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介意。”说着也不再问她,自己硬是继续脱衣裳。外袍落下,便是贴里,贴里除去,就是中衣了,静瑶慌忙别过头去,想到已经没有退路,心不由得跳得激烈。听见身后衣物窸窣落下的声音,紧接着“哗啦”一声巨大水声,想是他已经进了浴桶里,但他没有马上唤她,似乎……自己洗了起来。宇文泓也知道她面子薄,想必不会让步太多,所以只好他让了步,先自己尽力洗洗,等实在做不到的地方,再叫她好了。年幼时不提,但长大后,他还从未叫女子帮忙沐浴过,如今陡然在她面前展露身体,说内心平静如水是断断不可能的。可是怎么办呢?他确实需要沐浴,而且他发现此次受伤,两人的距离拉进不少,趁机再进一步也不错。而静瑶却依然僵硬的站在原地,老天爷,竟然有个男子在自己身旁沐浴!尽管他说的有道理,可她还是一时接受不了,只得背对宇文泓而立,尽量拖延时间。她听见他费力的自己为自己擦洗,过了一会儿,大约遇到了难题,动作停了下来,唤她说:“阿淳,过来帮朕擦擦背。”……阿淳?这个陡然亲密起来的称呼,以及这个非常不近人情的请求,都叫她头皮直发麻,她艰难道:“陛下……”没容她说完,宇文泓道:“朕已经自己完成多半了,你总不至于连这点忙都不帮吧!”好吧,似乎是她太斤斤计较了些,她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去,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画面,一个宽大浴桶,露出男人宽阔壮实的上身,他肤色不错,皮肤看上去也很光滑,若无上臂的那处猩红伤口,应当堪称完美了。他坐在里面等她,背挺得很直,好在私密处还隐藏在水里,她红着脸走过去,挽起袖口,伸手捞起水中的巾帕来为他擦背,视线尽量不落在水中。还好还好,他只是露个上身,实在比想象之中好多了。那肌rou线条张扬着刚硬,她伸手触及,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藏在水下的某一处,也相跟着张扬起来。静瑶看不见这些,还一门心思的帮他擦背,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不由得格外留心了一下,看清楚后,忽然吃了一惊,说:“陛下,您的伤口溅上水了。”语罢赶紧去取了块干净棉布,为他轻轻擦拭。虽然过了一天,但那伤口仅是止住了血而已,并未愈合,外翻的rou已呈现出暗红色,看上依然甚是吓人。看样子,愈合还不知要等多久,她没什么经验,因此很紧张,倒是他哦了一声,云淡风轻的说,“大约刚才不小心弄上的,无碍。”她只好道了声是,还是有些内疚,如果这么大条伤口落在自己身上,就算不疼死,自己也会嫌弃结疤丑,他一直没怪罪自己,的确很有包容力了。轻轻擦干伤口上的水,她继续为他擦背,因为怕牵动伤口,动作较之前轻柔了许多,心中起先的芥蒂也慢慢放下了一些,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始留意起他后背的皮肤。唔,靠近了才看见,他的左肩下面,竟有一条长长的伤疤,虽然颜色淡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腰上似乎也有一条,不过离得稍远,瞧得并不真切。身为养尊处优的皇帝,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疤?难不成以前喜欢打架不成?她一时好奇起来,轻声问道:“陛下以前也受过伤?”他嗯了一声,声音稍显暗哑,“从前屡屡领兵出征,免不了要亲自上阵,刀剑无眼,总会带些血。其实受些皮rou伤没什么,能把命捡回来就是万幸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描绘了那样一副让人胆战心惊的画面,静瑶听他这样说,忽然明白过来,他从前是驰骋沙场的王爷,听说大梁边塞安定,他贡献了不少功劳,算得上战功赫赫。与其他几位王爷相比,他的确对家国贡献更大,所以皇位落在他手中,也并非没有道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皇帝,静瑶走近了他才知道,她觉得,外界那些关于他暴虐的传闻实在与实际不符,怎么会传成那样呢?她轻声说,“陛下辛苦了。”耳后的声音轻柔,这是宇文泓除过那些冠冕堂皇的赞颂之外,听过的最真实的一句抚慰,尤其还是从她口中说出,他轻轻弯了弯唇角,声音也跟着放轻,道:“不必谢,身为男儿,理当以身报国保卫家园。”这应是他的心里话,静瑶轻轻点头,看见了一个磊落的,有担当的男人。而他,这么多年来,原本坚硬的心因她的一句抚慰,也悄悄的温和许多。很快为他擦好了背,她将巾布放下,轻声同他商量,“陛下,背洗好了,奴婢为您备好衣裳,您自己披一下好吗?”她虽然如此乞求,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倘若他不肯,那她只好闭着眼睛来,却没料到他忽然变得很好说话,淡淡一个“嗯”字,表示答应了。她便快步去为他准备寝衣,搁在浴室的衣架上,转身背对他等,很快听见水声,他从浴桶中迈了出来,自己简单擦拭一番,披上了衣裳。最难的一关过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她来到他面前,要帮他整理寝衣,他微敞着怀,宽松交领间隐约露出结实而宽阔的胸膛,成熟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