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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竟忽然蓄起愁绪来,眼眸黯淡下来,再无从前的光泽。他吓了一跳,不明白她为何会忽然低落,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来赏月吗?现在明月就在眼前,怎么又不看了?”她勉强笑笑,“明月太美,叫人自惭形秽。”说着忽然问道:“陛下,您还记得第一次是在哪里见到的臣妾吗?”他挑了挑眉,“想考朕的记性?不是在司苑处的花房吗?”她微微笑了笑,又道,“那当时陛下说臣妾把天雨流芳调养的很好,要给臣妾放赏的,您还记得吗?”宇文泓嗯了一声,“朕自己说过的话,当然记得,怎么?现在想起要什么了?”说完紧盯着她看,心想只要她说出名目,哪怕天南海北地下天上,只要能寻得到,他一定允许。哪知她却笑了笑,透出狡黠的意味,“臣妾现在也还没想好,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怕您忘了。”宇文泓凝眉,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滑头,朕岂是言而无信之人?放心,朕说道做道,决不食言。”她笑着点头,又强迫自己去看天上明月,好掩饰心间酸涩。你记得就好,若有一天,你另有所爱,就准许我离开你吧。~~中秋一过,天气终于彻底冷了下来,到了孕后期,静瑶的肚子增长迅猛,走路的时候不得不挺直腰板,晚间躺在床上,连翻身都有些困难,常常需要别人的帮助。眼看着冬天来临,金明池湖面结了冰,乾明宫里也迎来了初雪,为了免她受寒,棠梨宫早早烧起了地龙。离产期越来越近,宫中与太医院都严阵以待,做足了准备,迎接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据御医估算,她的产期应在腊月中旬,然而才是腊月初,她的腹部已有下坠感,前来请脉的御医说,皇嗣恐怕已经做好准备,要出来了。宫里头最有经验的稳婆当属唐嬷嬷,静瑶有皇帝的恩旨,提前将她调到了自己宫中,现在万事俱备,就差肚子里的小家伙出来见面了。腊月初三,她觉得腰酸难耐,去净房后发现见了红,春萍宵雨几个吓了一跳,忙叫唐嬷嬷过来,唐嬷嬷赶过来后替她查看了一下,喜道:“娘娘莫慌,这是皇嗣要降生的征兆,您现在先走动走动,察觉肚子疼了就去床上躺着,奴婢这就叫人去请御医,备热水。”静瑶连声道好,只是眼看着唐嬷嬷指挥人手开始忙活,自己却有些茫然,这就要生了?但她除过腰酸,并没有肚子疼,她记得当时在安王府,安王妃痛的死去活来呢!唐嬷嬷经验丰富,见她一脸犹疑,忙解释说,“娘娘有所不知,每个人的疼法不同,有的腰疼,有的就是肚子疼,只是一旦有了规律,频密起来,就准是要生了。所以此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她于是点了点头,叫人看着时间,自己在院中开始走动,等候唐嬷嬷所说的痛感,然而走了一会儿过后,眼看着痛感还没到来,却听见宫门外一声通传,宇文泓来了。满院子的宫人忙恭敬迎接圣驾,宇文泓大步踏进来,眼见静瑶正立在门口迎接自己,不由得一愣,“不是说要生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静瑶现在已经不能跪了,只得微微屈膝,当是行礼,宇文泓忙上前搀过她,她不好意思道,“臣妾只是见了红,目前还没有痛感,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生呢。陛下现在就过来,大约有些早……”宇文泓解释说,“我叫人一有消息就来禀报,刚才没听清楚,还以为你要生了,就赶忙过来了。”静瑶无奈的抚了抚肚子,劝他道:“唐嬷嬷说生产大约还要一些时候,陛下早早过来也只得陪着臣妾干等,不如先回……”话未说完,只见她语声一停,眉间凝起。宇文泓一愣,赶忙问,“这是怎么了?”她等疼痛缓过,赶紧道:“刚才肚子……开始痛了……”语声里带着惊喜与盼望,仿佛肚子疼是件好事,只因孩子就要出来见面了。一旁陪她的倚波笑着夸赞道:“还是陛下厉害,皇嗣一听见您的声音就发动了。”真的吗?宇文泓哦了一声,忙弯腰对静瑶那高耸的肚子说,“宝儿乖,父皇在这里等你出生,你听话些,别叫你母妃受苦,可好?”而等他话音落下,她只觉得肚子里的小人儿似乎伸了伸胳膊,顶的肚皮鼓出了个包。不过冬日衣裳穿得厚,旁人也看不到,她笑了笑,打算同他分享,还没等张口,却忽然觉得那腹部又传来一阵疼痛,而且比刚才要强,持续的时候还长,疼得她只得大口呼气,话也说不出来。这还真是奇怪,旁人都是循序渐进,这孩子怎么一发动就这样猛?宇文泓见她难捱,忙吩咐道:“天寒地冻的,别在这里立着了,快去里面躺着。”她也不敢怠慢,忙叫人扶着去到产房里,里面早已布置好,她躺上去即可。这可真叫倚波说中了,这孩子听了父皇的话后,果真发动起来,而且似乎是个急性子,不过半天的时间,经稳婆查看过几次后,发话说已经差不多了,叫她可以用力,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实话说来,竟比寻常人的头胎快了一半。只是这疼痛也是比寻常人更加猛烈,静瑶见过安王妃生产的情景,知道产妇最好不要喊叫,她原本也想竭力隐忍来着,哪知疼痛上来,根本由不得自己,那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到了后来,她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这可叫外面等候的宇文些坐不住了,方才听御医来报,说阿淳的产程比寻常女子要快,意味着孩子会很快出来,他还以为这是好事,直到此时,阿淳的呼痛一声接着一声,这才终于意识到,这并不好,这意味着她要比寻常人更痛啊。他往产房里张望,无奈那里房门紧闭,众人也竭力阻拦,说产房血腥,恐会污了圣驾,他无奈,只得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空前紧张。“有没办法叫产程慢一些,好叫她不这么疼?”他停下脚步来问道。这可真是个蠢问题,但御医不敢嘲笑,只是恭敬答道:“陛下,眼下已经到了此种关头,只有叫皇嗣尽快出生,才能彻底解决惠妃娘娘的疼痛啊。”他也意识到了自己问的傻,只好作罢,转而吩咐说,“你们盯紧,万不可叫惠妃出现当日安王妃那种状况。”几位御医齐声应是,产房里头的唐嬷嬷等人也在密切观察着静瑶,终于到了要紧的时刻,静瑶紧跟着唐嬷嬷的指令用力,呼吸,拼尽全力,闭上眼睛的时候,只觉眼前一片猩红。她浑身湿透,用尽了力气,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所幸孩子出生的**也强烈,几次长长的憋气之后,终于觉得腹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