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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波点了点头,“我还好,最多不过是些皮外伤。”说着一脸沮丧,伤感又自责道“若是知道主子会如今日这般,我死活也该守着她的……”说话间其他人也一起迎了过来,听见倚波这样说,同样在养伤的卢氏忙劝道,“姑娘莫要自责,此番你可是立了功的人,若非你打头阵,我们未必能护着小殿下平安回宫啊。”钱氏也在旁附和,“说的是啊,这事的罪魁祸首在于那帮歹人,姑娘能护得小殿下平安,已是不易,至于娘娘……一定会平安的。”静瑶平素待宫人们不薄,钱氏此言一出,众人也都是连声附和。倚波只是叹息,什么功不功的,她而今只盼着阿淳能平安便好。卢氏打彦儿出生起就一直带他,此时见到小家伙,赶忙关问道,“小殿下在福宁宫里可好?”这里没外人,钱氏叹了口气,又压了压嗓门,道,“大约还是想念娘娘,时不时的总是哭。”而此时的彦儿在院子里瞅了半天,眼见还是没有娘亲的影子,终于没了耐性,又哭了起来。这可把众人都急得不成,卢氏有心想抱一抱,无奈胳膊受了伤,动弹不得,只能在旁用言语哄道,“殿下乖,不哭不哭的。”小家伙心里记挂着娘亲,只要没看到娘亲,总之一切都不对,还是烦躁的厉害,谁的话也不肯听,哭声越来越大起来。棠梨宫里一群伤员,此时俱都束手无策,正急的团团转,忽然只听身后有声音传来,问道,“彦儿怎么了?”那分明是男子的声音,众人俱都惊讶回头,就见皇帝正疾步而来。他忽然出现,此时众人都是怔愣,倚波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带着人下跪,尊呼道,“恭迎陛下。”话音刚落,宇文泓已经到了眼前,一把捞起钱氏怀中的儿子,心疼的唤道,“彦儿。”彦儿脸上挂着泪珠,愣愣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父皇,已经几个月未见了,父皇对于他来说,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尤其父皇还一脸的胡渣子,很是疲惫的样子,与记忆中的样子差的好远,初时的好奇过后,小人儿复又想起了方才惦记的事,顿觉满心委屈,又开始哭起来。倚波几个怕他不耐烦,忙小心解释道,“陛下,皇长子大约是想念娘娘了。”宇文泓又何尝不知,几个月未见儿子,走时小家伙还是笑嘻嘻的,眼下却满脸泪花,他心里又何尝不心疼?他试着开口哄道,“彦儿乖,父皇一定会把母妃带回来,不哭了,乖乖等娘,好吗?”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入耳,彦儿又是愣了愣,睫毛还沾着泪珠,开始歪头认真打量抱着自己的人。卢氏还是比较了解小人儿,壮着胆子上前劝道,“殿下,这是皇上啊,是您的父皇。”彦儿眨了眨眼,依然眼泪汪汪,却暂时止住了哭声。宇文泓见有效果,忙又温声问道,“怎么?父皇只是出去打了个仗,彦儿就不认识父皇了?”彦儿伸出小胖手,试着触摸父皇的脸。被儿子柔软稚嫩的小手触碰,那一瞬间,宇文泓连日来焦灼的心间终于涌上一丝温暖,他微微笑了笑,道,“父皇带彦儿去乾明宫可好?”父皇腮边的胡渣随着说话,传来刺刺的触感,兴许因为新鲜,只见小人儿一咧嘴,竟然露出笑来了。宇文泓咽下苦涩,与彦儿轻轻抵头,沉默一会儿,忽然吩咐周围的人,“贵妃回宫之前,皇长子暂且在乾明宫安置,你们收拾一下东西,随彦儿一同去吧。”说着注意到卢氏及倚波身上的伤势,又补充道,“你们留下养伤,也替阿淳看好家。”宫人们齐声遵是。静瑶离开后,棠梨宫似乎也没了生气,众人六神无主,此时他回来,带来了莫大的希望。他抱着小人儿不放,吩咐完毕,便要转身离开,倚波见状,忙斗胆开口道,“陛下,请一定把娘娘救回来吧!”她实在没有把握,若辽人果真以阿淳来威胁皇帝,国家大义当前,皇帝会如何抉择?却话说出口,只见宇文泓脚步一顿,虽未回头,却道出铿锵有力的两个字,“放心。”他不轻易许诺,更何况是对一个宫女。倚波闻言大喜,忙又跪下虔诚磕头谢恩,“奴婢谢陛下天恩。”虽然皇帝才回宫,但有了他的这话,倚波隐约觉得,阿淳一定会有救的。时间紧急,刻不容缓,宇文泓不再停留,抱着彦儿,大步去了乾明宫。~~被关在房中已有几日了,其间除过一日三餐,没有人进来。天气越来越冷,所幸辽人或是怕她冻死,添了个火盆进来,静瑶实在耐不住的时候,就去烤烤火。为了腹中的二宝,她不敢亏待自己的身子,送来的饭菜虽然冷硬寡淡,但她逼着自己咽下,有时候坐久了,二宝在腹中蹬腿抗议,她便起身,在房中一圈一圈的踱步。若是放在从前遇到这样的状况,她一定惊慌失措,但现在她是母亲,为了腹中的二宝,也为了匆忙分别的彦儿,她想努力为自己挣得生机。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求,但愿宫中侍卫们能尽快找到自己。忽然传来一声门响,她警惕的望去,却见来人是萧毓芸。自打被带来那天,萧毓芸同她说了几句话后,中间一直未露面。她害怕事情有什么变化,警惕问道,“你来做什么?”萧毓芸扫了她一眼,冷笑着说,“来看看你好不好啊,听说你们的皇帝已经连夜回京,看来,你对他果然很重要。就是不知,他会不会为了你退兵?”宇文泓已经回来了?一听这个消息,静瑶霎时鼻子一酸,极想落泪。回想他出征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回想他连连胜仗时的喜讯,却没想到现在仗才打了一半,他就为了她中途回来了。且他们果然要以自己来逼他退兵,她忍不住怒火,冷声斥道,“堂堂辽国,居然用这种法子要挟别人,你身为公主,不觉得羞耻吗?”萧毓芸也冷声道,“管他什么法子,只要保住我们辽国利益便好,我身为一国公主,从家国大义出发,何谈什么羞耻?”静瑶嗤笑道,“家国大义?亏你辽人还敢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趁我大梁与匈戎开战时生事,烧杀掠夺我边境无辜平民,还有脸说什么大义?”“你……”萧毓芸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气急之下,甚至想上来扇她耳光。只是想了想,又冷笑道,“好一位识大体的贵妃娘娘!你顾全大局,那么你告诉我,倘若皇帝不肯为你撤兵,你又当怎么做?”静瑶顿了顿,昂头说,“陛下心中自有分寸,他如何取舍,自然是为了天下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