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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熠熠生辉。茗华想晚上月光没有这么亮,让黄掌柜将五彩灯衣换下的那些长圆形红色灯衣沿河岸悬挂,想必也是一种意境。等看到黄掌柜定做的小船,茗华噗嗤乐出了声,三面堆着满满的食盒,都快看不到撑船的人了,哪里还有半分意境?“黄掌柜,您这……”茗华“超载”两字生吞了下去,不然还得费口舌解释一番,“堆这么满,一会儿如何穿墙而过啊?”船能过,人能过,食盒全部撸下水。黄掌柜连连称是,食盒却只肯卸去一半。也行,至少比刚才好看多了。撑船的人卸下全部食盒,露出脸来,“羽哥,上来,我载你转一圈。”原来是小刘。“你会撑船?”“乡下孩子,哪个不会水?再说这小河这么浅,你就是掉下去我也能捞上你来。”小刘一面接茗华上船一面说。船小乘不下三人,小斐等在原地。茗华蹲坐在船头,穿行在古色悠然的小院之中,看着自己的构想慢慢实现,畅快非常,情不自禁唱起了“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小刘在身后笑,“羽哥你怎么哼起小调跟个娘们儿似的,以后还是别在人前唱了,再让哪家贵人看上了抢了去。”茗华回身打他,小船禁不住俩人笑闹,摇晃不已,茗华故意使劲踏上两步,做欲落水状,小刘急忙来拽她,却被茗华顺势一把推进水里。这时小船已转过一圈,马上回到杏花楼了,见小刘落水后直接坐在水里耍赖,等在水边的人爆发出一阵笑声,茗华抬头去看,二楼上只有黄掌柜一人摇扇依窗而立。为什么自己觉得那位置好像少了个人似的?众人直接把船拉到后厨边上,小刘去换衣服,小斐过来说:“公子,有位姑娘找你。”“姑娘?”茗华想,我哪里认得什么姑娘?等待茗华的姑娘是富商陈家的舞姬落雪。在没有扩音设备的情况下,歌姬们不沾光,明显赢不过舞姬,舞姬连连夺魁,有钱人家开始专门搜罗舞姬,致使舞姬们身价飞涨。火爆程度堪比海选,茗华这一面在思考要不要搞个“渭邑好舞姬”,可惜时间精力有限,再说在这个时代也不太现实,想想罢了。另一面,有些富商为搭上官府的门路,在这上面动起了心思。这落雪的东家陈老爷便是其一。落雪一见茗华便双膝跪地,泪落涟涟。茗华忙让小斐搀她起来。这落雪原本是官家小姐,诗书琴艺自幼娴习,父亲获罪后被黑心的亲娘舅卖至青楼,幸亏老鸨看中落雪摇钱树的潜力,不但没让她接客,还给她请舞艺师傅悉心□□。挂牌当日便被陈姓富商五百两银子买下,带到了渭邑,正在投门问路,看如何把落雪卖得高价之时,偶然听得杏花楼内舞姬竞技之事,就逼着落雪登上了杏花台。落雪姿色清丽,身材曼妙,再加上nongnong书香气的脱俗气质,本就让人一见倾心,再加上舞技超群,结果一经登台便连连夺魁,一炮而红,数家来求。陈姓富商利欲熏心,居然来者不拒,致使多家竞买,争执不下。这天子脚下,哪个是那小小商人惹得起的?争购落雪的人家全部都是当朝大员,这日却突然全部退去,陈姓富商急忙多方打听才知道,国舅爷慕落雪之名,有心求得。国舅爷看上的人,谁人敢争?落雪甘做舞姬是想到都城后想办法投得官门,为其父伸冤。但国舅爷喜好男风臭名远扬,弱女对他来说就如同猫狗一般,到了他手上只有被赏玩的份儿,玩够之后能留下性命已是不易,又怎会为她报仇。落雪不畏死,但父仇未报,此时枉死太不甘心。陈姓富商自从得知国舅看上落雪后,便雇了两名健妇轮流看管落雪,防她逃走或自残。落雪只有上杏花台之前换装的时间能找人求救,思来想去,寻杏花楼伙计问得这搭台比舞的主意出自羽哥,这才冒死跑出,求茗华救她一命。茗华见落雪并不贪图权势富贵,也不自轻自贱,身世畸零却仍苦苦求生,心心念念为父伸冤。此人不救,自己白来这世上了。茗华身上潜藏的冒险细胞又活跃起来了。第11章误打误撞茗华想了一刻,悄声对落雪嘱咐了一番,看她含泪点头,送她离去。看着落雪坚毅的背影,茗华想此事该如何善了才好。找六姐?不行,六姐能放自己偷跑出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至今仍认为自己在外只是吃吃喝喝,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估计不用别人,六姐自己就抓她回去了。找将军?那救落雪之前估计先要想办法自救了。呵呵。还有谁呢?黄掌柜。他身后可是还有个敢跟国舅爷抢人的东家呢。“黄掌柜,求您个事儿。”“羽哥客气,尽管开口。”黄掌柜以为茗华又有什么天马行空的妙计即将问世了。“我想借点儿钱。”“这个好说,多少?”“不好说,或许需要千两……”“一会儿我拿银票给你。”黄掌柜想,不过二十个月的工钱嘛,再加上东家哪天一高兴,大发赏银——就是羽哥口中的“奖金”,那就能更早还清了,不怕他赖账。“不是银子,是金子。”茗华在心中估算的落雪现如今的身价。“黄金?千两?羽哥,你要另起炉灶啊这是!”“不是,为了救人,救个姑娘。”“我的好羽哥唉,不是我倚老卖老,咱得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你这年纪轻轻的,我不能眼瞅着你走歪的干斜的。”黄掌柜定是以为茗华的怪癖又复发了,惹了什么烂桃花的麻烦。“黄掌柜,谢谢您好意,要说这人可能和咱杏花楼也有些关系,反正这钱您先备下吧,有备无患。到时或许用不到,或许……”茗华想或许还不够,黄掌柜要是知道茗华为救人把杏花楼都算进去了,估计吃了她的心都有了。怎么人家救个人都是举手之劳,到自己这儿什么都这么难呢?这陈姓富商肯定不是杏花楼东家的对手,可东家会不会放过自己就不知道了。可要是不这么做,这落雪姑娘就太可怜了。“羽哥,话别说半句啊!”“您老今晚就知道了。”茗华说完带着小斐跑了。第二天,茗华还没进杏花楼,就在拐角处被小刘拦下了。“羽哥,您要不还是别进去了。”“天塌了?”“差不多!昨晚夺魁的舞姬从二楼上摔下来了,折了腿,再舞不得了,她主家让咱杏花楼赔、赔钱呢!这不赖在楼里不走了!”“我去看看。”茗华抬腿就往里走,小刘一副看人送死的表情。一进杏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