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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动手,我不想见血腥!”其实,她只想逃命而已。可就在她手摸到门板时,有个冷幽幽的声音道:“你,怎么认得罗二?”糟了!阿璃感觉到有剑风朝她背后袭来,眼睛一闭,好吧,这辈子,又交代了。上回被剑搅碎心脏的感觉犹在,这回怕是又是同一个死法。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只听得身后刀剑相持,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幽幽说道:“言多必失。你太蠢了!”阿璃猛地转头,对上顾臻的眼,在他眼里看到了戏谑,嘴角的嘲笑欲扬还休。阿璃:“……”她可以揍他吗?第14章梦境答案是,当然不可以!几个杀手一拥而上都被他一力阻挡在外,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最多能拔掉他一根汗毛。顾臻饶有兴致地看着被他护在怀里的阿璃,几个杀手而已,哪里是身经百战的三镇节度使的对手。顾臻只是挥了几剑,不让人伤到阿璃,其余的全被燕三十六给办了。手一闲,便发痒,忍不住地去摸她的下巴,将她欲回避自己的视线挑高点,强行跟自己对视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所以她早就知道他是顾臻,所以,她一直情不自禁示好的本来就是他顾臻,没有第二人。“明知道有危险,你为何不逃?还要只身前来救我?”只要一想到她方才一人对敌的英武姿态,他就热血沸腾,欲罢不能。她是如此柔弱,仿佛捏一下就会碎掉,竟然为了自己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阿璃知道他误会了,再让这个家伙说下去,指不定他会当自己是对他心生爱慕,冒死也要英雌救美。“我,不过想活着……”突然,顾臻瞳孔一缩,阿璃的声音戛然而止,凭空被他带开门板,可是还是晚了,只听得“呲”地一声,那是利刃割开皮rou的声音,阿璃定定地看着那柄剑穿透自己的胸口,带着血刺入顾臻的身体。他们就像一串骨rou相连,被长剑串成一串。前世的疼痛像是被唤醒了,灵魂都疼的止不住地颤栗,阿璃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无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终究,她还是没逃过……“噗”地一声,长剑被拔出,阿璃倒在顾臻怀中,左手无意识地搭在顾臻受伤流血的胸口。阿璃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在她指尖流窜,意思却开始昏迷,只听得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颤抖,她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王石劈掉门外那个漏网之鱼,看到满身鲜血的阿璃,浑身凉了个透,连喘气都忘记了。顾臻感受着怀里人失去的力气,灵台有一刹那空白,仿佛有一只猛兽正挣扎着要撕裂虚空,横空出世。“主人?”燕三十六吓得面色煞白,顾臻的脸色太难看,像是一头要挣脱所有束缚的雄狮。“全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转头,对呆愣的王石喝道:“找郎中!”一个不留,可不是说船上的人一个不留。上船的这些人岂会没有接应之人,这是他家主子要收网,将对方系数铲除的意思。但任何网都有大有小,权力博弈便是如此,杀鸡儆猴,适可而止。这回的原本计划只是收拾了刘天昊,给太子一个警告。燕三十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阿璃,看主人的脸色,恐怕是要连沿途发现的□□眼线也一道铲除了。燕三十六最后射出一道穿云箭,这道穿云箭就如一道烟花在黄河中炸开,却不停地朝外蔓延,一道道穿云箭此起彼伏,相继划破天空,直传到数百里之外的安北度都护府以及不到两日行程的京兆府,某些暗中等着好消息的人被这穿云箭吓得从榻上摔了下来,顿时如坠冰窟,仿佛看到了地狱的颜色。直到将阿璃放回干净的被褥里,顾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让他无法准确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承认那一刹那他失控了。同时理智也告诉他,这是不合常理的。一个女人不该让他无法自控到这种地步。可他就是忍不住!亲自为阿璃止血时,他看到她心脏上方竟然还有一道伤口,与今日的伤口挨得很近,像是陈年旧伤留下的疤痕。他对这具身体记得很清楚,半月前,她身上可没这道印记。如今这个伤口长得像是道鲜红的月牙儿,在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看起来十分妖艳。王石带着郎中赶过来,见到阿璃袒露的肩膀胸口,虽然大唐民风开放,不少衣服能露出女子半截玉白胸膛,可再开放,还没到让一个男人去触碰裸、露肌肤的地步。“你在做什么”王石怒目相向,冲过就要揍人。顾臻将纱幔一放,遮住阿璃,冷声道:“先让郎中看伤!”王石一口气堵在喉咙上,只得僵硬地站在外面,眼睛死死盯住那个一点没有自知之明还在房里游荡的顾臻。顾臻却不以为然,“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这里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有资格看她的身体!”王石:“……”他娘的,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可眼下没有女眷,他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那厢郎中看完伤势,也有些懵,“按理这个位置的贯穿伤,就算侥幸不会伤到心脏,却是会伤到肺腑的,可这位娘子看不出来有内脏受损。大概是老朽孤陋寡闻了!”“真的没事?”顾臻心中惶然。郎中道:“这止血膏很好,她的血已经止住,脸色也恢复了红润,郎君不用太担心。”燕三十六回转,这边已经为阿璃看完伤势,“主人,你身上的伤?”他已经将接应的人都处理完了,他家主人竟然连止血膏都没上。相对于重伤昏迷失血过多的阿璃还有点红润的脸庞,顾臻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嘴唇都有着一丝失血过多的青紫。可是当郎中查看他伤势时,胸口肩胛骨附近,只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顾臻自己也愣了愣,虽然他不是贯穿伤,但是他自己清楚那剑深入骨rou至少有两寸,伤口怎么可能淡成这样子,而且连血污都像是被清洗过的,分外干净。他甚至翻了翻被刺破的衣服,的确有剑窟窿无疑。难道,他们中了假剑?中剑只是幻觉?或者,现在根本只是在做梦?伤口虽然变得细微,但疼痛还是很清晰的。“既然娘子无大碍,还请顾侯移步门外,毕竟男女收受不清!”王石大义凛然。竟然想赶他出去?顾臻眼神暗了暗,指了指自己的衣袍,此刻上面正有一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不放,“有本事,你把她的手拿下来再说。”王石再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那晚顾臻靠在阿璃榻边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