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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房,她虽然保住了父亲留下来的粮庄,但这个粮庄不但没余粮,连这个月给掌柜伙计的工钱都没有。这份果绝,连阿璃都自愧不如。江勉听得直皱眉,“阿姐真要找她卖玉米?”“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怕她是要破茧成蝶了。”阿璃嘴角笑容清浅,似乎很愉悦。江勉觉得,阿姐对这个章娴似乎信任过了头,怕摊子砸章娴手里,自己也开始张罗玉米的销路。第三日,章娴安顿好小家,来四明山走了一遭,拿了于妈做的玉米糕点,又带了几袋玉米离开,之后便传出她离开江陵城的事。这一走,十天没得到章娴的消息。阿璃趴在窗台上,看外面大太阳下堆得到处都是的玉米,问顾臻:“我是不是把价格定得太高,她卖不出去?”顾臻兀自坐在阴凉的屋里煮凉茶。难得他有空闲回来陪她,她竟然开口闭口都是那个野女人。“你让她卖多少?”“其实也不高,就是一升比麦子贵两个铜板而已。”顾臻只看看,不说话。一升麦子也不过三文钱而已。阿璃有些心虚,“你看这边住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攒点钱怎么行。这不又要办婚事了么?你那些属下什么都不懂,总得我来cao办,这都是要钱的。”“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第十一天,章娴回来了,而且家都顾不上回,而是直接上了四明山,当面丢给阿璃一块金铤,“这是德福楼给的定金,他们要十石。”十石,一百斗,一斗五十文,价格也不过五贯钱。你这个金铤是怎么回事?虽然只是一两的小金铤,但那却是十贯钱,而且这还只是定金。“你莫不是打着我的旗号去骗钱了吧?”阿璃很直白地问章娴,她虽然不介意用自己的旗号多赚点,但是,毕竟顾臻是朝廷委任的节度使,若被人知道,只怕会被人扣一个盘剥乡里的罪名。章娴道:“德福楼跟江陵城的天香楼一样,是惠城最好的酒楼。平素一碟小菜动不动也要上百文。这样的酒楼不怕东西贵,只怕没好东西。所以我只是教他们做了几样玉米吃食,让他们自个来评估这个价值。”德福楼是惠城最好的不假,但是仅次于德福楼的却有三家,章娴只需要说惠城只供一家酒楼,就不怕他不出高价买,果然……“我想县主这里玉米虽然有些多,但还没多到可以随便卖的地步,所以,便找了这家酒楼。至于江陵城的天香楼,只怕会冲击茗香居,所以我并没有打天香楼的注意。”不得不说,章娴想得十分周到,阿璃也甚是欢喜。定金向来只付一半。换句话说,章娴将玉米的价格翻了四倍。按之前的约定,若是五文一升的原定价,章娴卖掉便提两成,若是超出原定价,则双方对半分。阿璃将那枚金铤给她,“这个,你先拿去用。”章娴的粮庄如今都揭不开锅了,只留得两个心腹看着,若再没钱进账,只怕那粮仓都得跟着关门大吉。章娴却没收这个钱,只道:“县主可否借我一石玉米,我想在江陵城散卖。每家每日限量只能买一升。”“难道你想以德福楼的价出售?”章娴点头,“商人都是讲信誉的,没道理只坑德福楼一家,任何人来买,都要童叟无欺。”阿璃突然觉得,章娴jian猾起来,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顾臻站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已经回来足有半个时辰了,阿璃的视线硬是没落在他身上一次过,他身子怀疑,她是否知道自己也在花园里。又走了一圈之后,发现阿璃头也没抬一个,顾臻这下是真的郁闷了,转身出门,燕十六和燕三十六自然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顾臻突然顿住脚步,将两个手下打量了一翻,眼珠一转,道:“你们觉得这章娴如何?”“很有头脑,夫人也很器重她!”“太夫人觉得,她能成为夫人的左膀右臂,还教我们兄弟好生关照则个!”咦,连他阿娘那里都祸害去了!顾臻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身份受到一个女人的严重威胁,却偏偏不能挑明来说,免得在阿里面前太难看。听得两个手下将章娴夸得跟多花儿似的,顾臻故作淡定地点点头,“我看你们对她颇有好感,有没有想过娶了她?”两个手下本能地退后一步,齐齐拱手秉道:“身为侍卫,属下认为不宜娶妻过早。”他们还年轻着呢,断不会将一生交代在女人手里。看看,顾侯原本是多雷厉风行行事狠辣的人,如今没事就喜欢围着夫人打转,兄弟们都有点怀疑这个主子是不是被人调了包。“你们不愿意,说不定你们手下的人愿意,传令下去,若谁能把章娴娶回家,奖励一百金!”两个手下脸都僵瘫了:这是几个意思?为什么取章娴有这么高的奖励?待章娴与阿璃谈完正事出来,感觉两个侍卫投注过来的目光诡异莫名,不有都将那两人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理,燕十六与燕三十六竟然有些心虚,齐齐地低眸垂目,屏息敛气。顾臻有些生气,他的手下什么时候这么怂过?只是被看上一眼爪牙就收回去了,以后还怎么替他做事?转头,顾臻皮笑rou不笑地跟章娴客气道:“章姑娘这就走了?不多坐一会儿?”章娴福了福,姿态端庄,不卑不亢,“县主还有事交托,章娴不敢怠慢。”一口一个县主,阿璃是你家的么?顾臻笑得风度翩翩,“那就有劳了。我代我家夫人先行谢过!”章娴又福了福,“不敢当,替县主办事,是应当的!”顾臻:这个女人是真的一点不见外啊!第74章章家人以为,章娴没了钱粮,那粮庄就算拿去,迟早也得关门大吉。章娴走这几日,没少去店铺前撺掇那些衷心的伙计和掌柜。毕竟谁都有家人要养,义气不能当饭吃,还真有人被说动的。章娴回到店铺,便有个伙计过来,赔笑说:“东家,这个月月钱什么时候能发?我家里都快解不开锅了。”他身后,不远不近还跟着几人,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章娴一眼便看明白了。这些伙计也在这家店铺干了好些年了,平素她也没亏待过他们,她对手下向来仁厚,逢年过节,也给他们发钱粮,足够他们养家糊口,断不会一月月钱不拿就揭不开锅。章娴是商人,便深刻懂得无利不出力的道理,她一个东家的确没理由拖欠工人月钱,既然拖欠了,别人上门要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铺子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钱粮都被搬空,如果你们不想在这里做,我也不好勉强,要走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