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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当做祭祀送出去,以后就再也不会出事了。”但西瑞森瞬间明白了。除非是纯粹干净的灵魂的奉献,否则无法让这场灾难就此净化。那么娜朴她……也许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西瑞森握紧了拳头。在这种情形之下,他绝不会流泪。他得先让这场混乱做一个了解,首先要从趁乱逃走的德莫卡西开始。我被动荡人群时左时右地挤着,艰难垫脚眺望中,只看得见刚挣脱大把魔法束缚的德莫卡西,被手指一动的西瑞森所画出的圈套直接绑住倒地。在真正的罪魁祸首被带走之后所发生的事,就并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整整过了一天,我才看见西瑞森从行政大楼里走了出来,和门口等待多时的妇人抱在了一起。然后在旁人的议论声中,才得知他被推选为市长,却一时谢绝上任。原话是:“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回去之后,我对着桌子上光影幢幢的小小月亮发呆。依旧没有人路过这里,更别说敲门而进。我满脑子都是娜朴举枪自尽的模样。xxx灾难并没有走。这一次用不着等上三年,短短一周的时间,它就卷土重来了。同时还有大量的目击报告,说是伴随着这次灾难一并到来的,还有一只身形恐怖的怪物。看过摄像的人们都说,那是一头丑陋可怖的四脚怪兽,浑身仿佛裹着永远滴淌不尽的烂泥,散发出的气息都能具象化成乌黑色毒烟。前去寻找解决途径的西瑞森当然是众望所归。但出乎意料的,他在动身之前找到了我,诚恳邀请我来协助他。在我诧异为什么要选择毫无作用的我一块去的时候,他只认真说道,这件事唯独有你才可能完成。“可是我去了只能拖后腿的吧……”我犹豫道,尚不能理解他言语中的意思。毕竟传闻中这次出现的怪物那么可怕,像我这样的人即使是缩在最后边也不会有人责备我的。西瑞森沉默地注视着半开着的门后眼神摇摆不定的我,知道我连直视他的勇气也没有,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这间屋子,缺了一些东西。当初我补上了一只光源,现在,我觉得需要给你这个了。”他向我递来一面比手掌稍大的镜子。的确,我这间小屋从来都没有镜子。即使我是个女孩,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总是一件非必需品,不仅如此,即使是街边反射人影的大橱窗,亦或是平静不起波澜的水面,我都会刻意避开——毕竟我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是能够入了眼的。“好好正眼看一下它吧。”西瑞森看着没有立马就伸手接过镜子的我。“……这就不必了吧,你还是去做正事要紧……”“请好好看着它,”面前的人还是那么执着,“你希望自己后悔一辈子吗?一眼就好,拜托了。”我有些犹豫,飞速瞟了西瑞森一眼,却看见他目光如炬,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祈求。西瑞森此刻祥和的脸庞,像极了那天的娜朴。我的手颤抖了一下,继而轻轻接过那面镜子,然后目光躲闪着望上去。娜朴?我看见镜子里出现的娜朴的模样,不由得张大了嘴,而镜中人则和我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娜朴还活着?!这是……是你带来的魔镜吗?”西瑞森摇了摇头:“这只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镜子而已。”“那是什么意思……”我疑惑道。再次望向镜子的时候,我看见镜中之人并没有蝴蝶结发束,模样和娜朴比起来显得也要年幼一些……更重要的是,她与我的一举一动,甚至眼珠偏移的丝毫,都完全一样。的确,这就是一面普通的,映出我模样的镜子……而已。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脑海中翻江倒海,思绪混乱到差点就要不受我控制。我对自己的存在开始怀疑,对至今为止的一切开始怀疑,甚至连面前站着的西瑞森,都开始怀疑他是何方神圣。“你就是娜朴,并且是娜朴从身体中分离出来的一部分。”西瑞森的一句话让无数场景在我脑海中连贯了起来。两年前夺门而出,在樱花树下边哭边下定决心改变一切的我。自驾驶飞椅失败之后,从不被mama正眼瞧过的我。从未被除了娜朴和西瑞森以外的人打过招呼的我。内心深深恐惧着自己的无能,却永远相信自己是无能的我。沉溺于过去的悲伤,只知孤独、无法外向却渴望朋友的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小屋从未被别人发现且还能逃过灾难,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个永远的吊车尾,为什么在遇见西瑞森之前,娜朴只有我一个朋友。因为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她分裂出来的意识,是她不堪回首的疼痛过去,是她过于孤单的产物。“在我看来,你也是娜朴。你是娜朴一直想拯救同时又不敢触碰的那一部分,由于遭受的悲伤和孤独过于强大,使得你们这样的存在产生了,”西瑞森说话的声音很轻,“目前为止,除了娜朴本人,能看见你的也只有我了。”“我……”开口却不知所言。内心的情感不停燃起又熄灭,我清清楚楚记得每个晚上都蜷缩在小小床铺上的日子,记得成绩糟糕引来的无数嘲讽所填满的日子,也记得时时刻刻都提醒着自己是个吊车尾的日子。事到如今,这样的我其实不过是娜朴自卑怯懦的一面罢了。作为这样一个奇怪的产物,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竟会觉得自己比原本的孤独还要孤独。“你和娜朴一样,是非常善良的。当初想救她的意愿,不是因为要去救的人是你自己,在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前提的情况下,拯救朋友,仅仅是你发自内心产生的真实想法。”“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是同一个人了,对吧?”混乱的脑海在不停拼凑往事中的琐屑,等一切都清晰起来的时候,我的内心反而开始平静下来了。西瑞森点了点头:“其实娜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她来说,你们俩就是知无不言、同甘共苦的朋友,这其间不存在任何隔阂。”“那么,”我的目光有些闪烁,“这一次,什么叫做……唯独我才能完成的事情?”西瑞森叹了口气。我有些不安地盯着他欲言又止的嘴唇,屋内那轮小小银月散出一地稳当浅光来,柔和着他脸颊的曲线,映亮了澄澈如稀世宝石的蓝眸。“娜朴并没有真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