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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独女,他能对你怎样?”楚珺恍然了悟,“确如此。子嘉,你总是能想到我想不到的。”陈赞苦笑道:“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父皇送到兴国,更没想到,在兴国一留就是十四年。”他几乎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不在宫里的六年,楚珺甚至不敢想他是怎么挣扎着生存下来。他在信里更是对自己的处境只字不提,只是与楚珺说些宫里的人事和自己的了见解,有时候甚至还说一说他在哪得了一本什么书讲的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对楚珺表达了自己对现在处境的不满。楚珺从来都不是会安慰人的。她顿了顿,将坐垫向前稍稍移动,坐得离陈赞更近点,笑道:“虽说你觉得这里几乎每件事都很糟糕,但我也在这里,这总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吧。”陈赞表情缓了缓,露出一丝笑意,可马上就消散了。“可你已经及笄了,离双十越来越近,我的前路却还一片黯然。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陛下也不会留你在宫里太久。”他看向楚珺,“你现在回来,处境比你想象的更危险,我想……陛下应该会很快考虑你的婚事了。”楚珺大惊,心中翻起巨浪,“怎会?!我不过才及笄一年而已,更是没有封号,父皇怎么会……”虽然这样说着,但对于陈赞从没失误过的判断,她从内心已经相信了陈赞的说法。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再也坐不住,起身在殿里来回踱步。陈赞也默不作声。半晌,他低低地道:“据我所知,皇后已经开始为隆安公主打算了……你要快……”楚珺一掌拍在墙边的多宝架上,架子晃了晃,几欲倒下。幸而上面空无一物,不然现在地上肯定是一片狼藉。陈赞见状,起身走到她面前,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什么也没说。楚珺犹豫一刻道:“干脆,我直接向父皇禀明你我之事……”陈赞止住她:“不可!楚珺,你千万不能被情绪压过理智。这件事如此,以后任何事都如此。”他像是对楚珺说,更像是对自己说似的喃喃道:“我娶了你,会害死你。为一时之快而不计长远,乃行事大忌……”楚珺被他一警醒,渐渐反应过来,“对不起,是我鲁莽了……”陈赞摇摇头,“别道歉。该道歉的从来都不是你。”他转过身不敢看着楚珺,“你我之事,暂且不要提了……你可知皇后为隆安公主看中了谁?”楚珺一愣,“我还不知。栖鸾殿的情况你也知道,她想刻意隐瞒的消息,我恐怕很难得知。”陈赞叹了口气,“是了。现在主动权都在中宫,你不能再等了,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仅有招架之力,什么时候才能与她抗衡?以我之见,你应该抓住这件事,主动为自己谋划一回。”楚珺觉得很尴尬。她是要与陈赞商量该选谁做自己的丈夫吗?她骨子里还是有一些摆脱不了的固守,心底里对完全不从感情出发的婚姻很排斥。更何况眼前的不是别人,是子嘉啊。她干巴巴地道:“你觉得……怎样比较好?”陈赞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自己。实际上他刚说完就有些后悔,可话已出口,想收回来是不可能的。他抬头看见楚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一口浊气堵在胸口,说话都有些窒息的感觉,“不若……隆安公主那边的事我来打探吧。”见陈赞岔开话题,楚珺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陈赞说出个人名来,而以他的考量,自己是根本没有理由拒绝的。她赶忙道:“也好,也好。”对于陈赞究竟要怎么打探自己都无法得知的三皇姐的事,楚珺竟一点也没顾上想。楚珺回到扶凤殿时已经是寅初了。白天青璇来找她,看见她眼睛下的一片青黑,吓了一大跳。“jiejie,你这是怎么了?”楚珺摆摆手,“没什么,没睡好罢了。”青璇就板起脸来,“姐,你现在是连我也信不过了?”楚珺轻叹一声,“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几时信不过你?我正是昨晚没睡。”青璇见她这副说三句藏五句的样子,猜测道:“你去公子赞那里了?”楚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青璇干脆大胆道:“他不愿娶你?”楚珺摇头道:“我也不愿嫁他。”青璇一下子明白过来,“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楚珺道:“罢了,我早知道我的不顺多着呢,不差这一点。”她摆摆手,“不提这事了。孟皇后想为三皇姐择婿,这事你知道吗?”青璇皱了皱眉,“不知。怎么,jiejie可是听说什么了?”楚珺道:“我是听子嘉说的,三皇姐今年也双十了,想来皇后也该谋划此事了。只是到现在还不知皇后看中了谁?”青璇心里有些疑惑,自己都没得到消息的事陈赞是怎么知道的?要说运筹谋划,十个自己恐怕都不如陈赞,可要说在宫里打探消息,她自认还没人比得过她。然而对着楚珺,她却一点疑惑也没表现出来。“想从栖鸾殿打探消息确实难了点,但三皇姐的玉颐殿我还是有办法弄到消息的,我即刻留意,想来过几天就会有消息,jiejie放心。”楚珺笑着道:“你既然敢应下,那肯定不会有差池,我自然是放心的。”青璇亦笑了几声,“对了,”她转过身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匣子,“你刚回宫,需要上下打点的地方还多,母后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楚珺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打开匣子,果然如她所想,尽是三分、五分、八分的银锞子,分好类紧紧实实地填满了一整匣子。她合上盖子,有些不好意思,“又让柳嫔娘娘花费了。”青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些黄白之物,又没什么稀罕。母亲的娘家是皇商,光是每季为皇室采办的盈利就顶的上我们这些皇嗣几年的月例,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楚珺笑道:“那我也得念恩啊,总不能因此就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吧。”青璇认真道:“所以,jiejie,我觉得你与其他的兄姐都不一样。有些事,只有对你是值得的。”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比手掌略大的锦囊,“这些也是母亲和我的一点心意。”楚珺接过来一看,纯净的白玉镯子、水透的碧玉腰佩、指腹大小的光亮东珠、色泽浓厚的紫晶、光洁鲜艳的红珊瑚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