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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常人不能理解的傲气。”段宗臣没有错过楚珺的表情。他接过楚珺递来的东西,突然行大礼,“请恕老臣居心不正和言辞冒犯之罪!”感谢感谢静泓打赏的100起点币第六十四章封地第六十四章这反倒出乎楚珺意料,忙去扶他,没想到却扶不起来。“外祖父,您这是……”“殿下回京之后,局势的变化老臣都看在眼里,殿下在西境所为老臣也略知一二。那时以为殿下不过是使手段、设诡计之人。今日一见,老臣言辞冒犯就是存了试探之心,殿下之举让老臣更以为殿下颇有城府,极能忍耐。此刻老臣明白,殿下实是仁厚纯良正直之人,老臣之前的认定和方才的试探之心,就是对殿下最大的不敬!”楚珺实在是不习惯有个年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人跪在面前,可按礼制自己又是绝不能向沛国公跪的。于是楚珺蹲了下来,笑着道:“外祖父,您知道,我十岁就离开平都了。在瑶谷,别说我是个外姓人,就是颜氏宗主的嫡子嫡女,在族中也没什么特殊待遇可言。宫里有孟皇后,我行事谨小慎微,想看书都要偷着看,更不用说受什么教导了。在瑶谷,底子本来就比同龄人都差,不想被人轻视,我就要加倍努力。舅舅对我分外严厉,从不许我耍小聪明胜过别人。您之前说的也没错,我不是个单纯天真的人,心机手段我同样会用,但是,我与您和世子一样,有自己的傲气。有些事,我不屑于做。”她又去扶段宗臣,“人生知音少,不知亦不愠。您误解我,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怪罪的。但您能明白我的本心,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还没感谢您,怎么会怪罪呢?”“殿下……”段宗臣神色动容,硬是再拜才起身。“殿下恕老臣多嘴,今日与小珩一同来,是有什么事吗?”虽然知道这才是正常的说话方式,楚珺还是觉得刚刚那样更舒服自然。她笑笑,“昨日我在朝上与皇长兄的争执,外祖父想必有所耳闻吧。”“是。听说明甫开口相帮了皇长子殿下,殿下朝后没回武国公府,老臣还有些担心……”段宗臣说到这就停了话头,楚珺了然,那时担心的恐怕不是自己而是卫家吧。她也不说破,“外祖父不必担心。”她与卫珩相视一笑,“父亲帮长兄,也就是在帮我。”其实今天楚珺和卫珩同时登门,两个人又不像是有什么矛盾的样子,段宗臣就怀疑事情并不是传闻中那样。“人皆道皇长子殿下与殿下一向不合,卫家夹在中间更是艰难。可殿下言语中透露之意似乎并不如此?”楚珺笑笑,“长兄虽为长却是庶出,我虽为嫡却年幼失恃,眼下宫里可有个既是嫡出、生母家族又分外显赫的呢!我与长兄又何苦互相为难,便宜了旁人?”段宗臣冷笑一声,“往好听了说她是皇后娘娘,往难听了说不过是个继室,还妄想自己能同元配一样?”嗯?楚珺挑眉,看来孟氏在勋贵里的口碑似乎不怎么样啊……“外祖父在外可万不能如此说。”“殿下放心,这点分寸老臣还是有的。只是不知老臣有什么能帮殿下的?”楚珺就知道之前的想法没错。沛国公虽然出身行伍,毕竟久居平都,很快就明白自己的意思。“父皇在殿上封了长兄郡王位,命中书省拟旨,却没有提旁的。我想为长兄争取有利的封地,却不能自己出面,卫家此时也不便出面,所以想劳烦外祖父。”段宗臣注意到楚珺的用词,不是“丰厚”或“优渥”的封地,而是“有利”。那么,到底是对她有利,还是对皇长子有利呢?他不敢贸然猜测,于是问道:“不知殿下可有打算?”楚珺也不拐弯抹角,“外祖父看,就在郓州选一个县,如何?”段宗臣本以为她会说一个距楚州或者湖州不远的地方,淮南道和江南道也不乏富庶之地,难道自己想错了?他把思路从这两道转到郓州,仔细一想,有些明白了。“老臣记得……郓州离兖州不远?”楚珺笑道:“果然瞒不过外祖父。”段宗臣暗自惭愧,自己差点就想岔了……本来以为她会将皇长子的封地放在自己封邑附近便于行事,没想到她却还防备着二皇女。自己的旧部夏晖是齐州都督,齐州都督府正好是离郓州最近的都督府治……段宗臣把朝中局势在脑子里转了一遍,就明白楚珺连办法都帮他想好了,“老臣明白,请殿下静候佳音。”从那日昌乐公主与皇长子因加封一事在朝上起了争执,武国公表现出支持皇长子后,昌乐公主就与卫家置上了气。武国公世子也是个会行事的,虽然头天还促着公主去跟皇长子道歉,第二日却又与公主去了沛国公府。沛国公可是景和年间就驰骋疆场的老将,当年与老武国公卫延一南一北号称二虎,在军中威望甚高,连武国公卫朗都十分尊敬。有他说和,就算昌乐公主还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再表现,卫家在公主这儿就算是过关了。这件事才平息,齐州都督夏晖在按例向京中上书呈情时,附了一道汴州府的折子。说是今年汶水和桓水水位比去年要高出许多,这还不到雨季,恐怕降雨后位于两河交汇处的郓州会有水患,请朝廷拨款,以提前修筑堤岸。齐州都督的折子递进了宫,汴州府的折子却从到门下省到了工部,孟德辉先一步得知了消息。于是,见昌乐公主最近夹在皇长子和武国公之间势头渐弱,正担心皇长子趁机坐大的孟党忙不迭地跳出来,说了一堆郓州的好处,请求元文谡在郓州为皇长子选择封地。元文谡没有多犹豫,将郓州东平县封给了元墨珏。彼时,楚珺正在扶风楼西楼后的舒意台上饮茶,听闻孟党在朝上之举,冷笑一声道:“东平成了封地,收入不纳国库,朝廷便不用管开支。皇长兄一个才封王的皇子,一年的封地赋税都没收过,哪有钱筑堤?若是没有筑堤而使河水泛滥,这头一年要交到皇长兄手里的赋税泡汤了不说,恐怕还要背一个治地无能、百姓蒙难的恶名。我就知道,这么一个‘好机会’,孟党怎么可能错过?”而元墨珏见了楚珺,只笑着问了一句话。“汶水和桓水真的涨水了吗?”兖州,荣安侯府。荣安侯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