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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如蒙大赦,向元琅行了一礼,匆匆去迎。刺史和淮阴侯本是怒气冲冲来要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的。淮阴侯都想好了,别说是没落的小世家,就算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家族,他也要求了荣安侯,让那家族给自己儿子陪葬。快走到跟前,听了迎上来的衙役禀报刚刚发生的事,瞬间头大起来。他们都是知道敬王世子元琅的性子的,那就是个祖宗,不惹上他就罢了,要是得罪了他,非得折腾得你上下八代都鸡犬不宁。可没辙啊,谁叫人家是敬王的独子呢?他们一封折子递上京,发回来的折子没有批复,却夹着一张纸条,宣言有事就上京到敬王府说,底下还盖着敬王的大印。从那以后,谁还敢说元琅半个不字?扬州刺史和淮阴侯对视一眼,都是一个头两个大。今日这事,怎么就叫这祖宗搅进来了?两人不敢耽误,加快步子上前,“见过小王爷。”元琅哼了一声就算是回礼了。淮阴侯瞥见自己儿子的惨状,对着元琅是敢怒不敢言。目光往回收的时候,看见卫珩手上还沾着血的剑刃,顺着剑刃,看到了一旁立着的卫珩。他当然知道元琅不可能杀他儿子。那样嚷嚷,不过是想保真正的凶手。现在这个人剑上还沾着血,是抵赖不得了!他不认识这一男一女,想来不是什么显赫的世家,他惹不起元琅,难道还拿这两个小门小户的没办法吗?淮阴侯大手一挥,“给我拿下!”楚珺还没来得及出声,那头元琅就嚷嚷起来,“干什么干什么?小爷还在这呢,反了你们的?”淮阴侯强忍着怒气,“小王爷,这两个人当街行凶,杀害贵族,真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必须严惩……”元琅打断他,“你那三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专门从扬州刺史家跑上街强抢女子,现下不过是咎由自取!他害了多少良家女子,让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如今才偿命,小爷还嫌晚了!”淮阴侯气不打一处出来,又不敢跟元琅对着干,只好把气都撒在旁人身上,“都聋了不成?本侯命你们拿下这两个贼子!”元琅正要张口,楚珺忽然悠悠道:“侯爷,你说谁是贼子?”元琅顶撞他也就罢了,淮阴侯没想到一个穿葛麻的女子也敢这么跟他说话,“说的就是你,贱妇!”之前还是被骂“山野村妇”,到这直接变“贱妇”了,楚珺觉得多来几次她都要免疫了,脸色一冷,“侯爷,您说本宫什么?”听到她忽然变了自称,淮阴侯一愣。元琅却一下就明白她要干什么了,快步走到楚珺身边,配合地道:“放肆!辱骂太女,其罪当诛!”淮阴侯目光发直,“小王爷,你说她是谁?”元琅一抬下巴,高傲地道:“这便是小爷的堂妹,当今圣上嫡长女,太女殿下。旁边这位,是武国公世子,金吾卫上将军,太女殿下的夫君。”楚珺腹诽,这家伙还真是,介绍就介绍,还最先提自己跟他的关系,是给自己撑腰呢,还是用自己给他铺路呢?站得稍远的扬州刺史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万分庆幸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题外话小王爷是我最爱的配角没有之一~第一百四十一章立威第一百四十一章扬州刺史跪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淮阴侯,他愣愣地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扬州刺史,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纷纷跪下道礼的衙役和百姓,目光最后才回到楚珺身上,“太女?”元琅一脚就揣在他小腿上,“还不跪下!”淮阴侯腿一弯就跪下了,“太……太女?”楚珺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摆出十足的威仪,“怎么,侯爷方才没骂够?”淮阴侯像是才反应过来,“我……哦不,臣,臣不敢……”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无力,不敢?不敢刚才也骂了。楚珺看都没看他,先抬手示意其他人起来。扬州刺史颇有眼色,不知从哪里弄来三张坐榻,叫人搬到楚珺三人身边。楚珺瞥了他一眼,撩袍跪坐下来,卫珩元琅跟着坐了。这时,淮阴侯还在地上跪着。淮阴侯不像湖州刺史金榭,自己本身就是个浑的,在扬州横行惯了,又跟二皇女的夫家荣安侯府搭着亲,在楚珺面前还存着几分底气。在楚珺几人落座的时间,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先入为主,把事情从他刚才辱骂太女的举动上撇开。待楚珺坐定,还未开口,淮阴侯便喊起冤来。“臣不知臣的儿子犯了什么大罪,落得横尸街上的下场,今日之事若不能善了,臣恐无法面对列祖列宗。臣斗胆向殿下一问,想来殿下公正,一定会给臣一个交代……”看来这淮阴侯真是仗着荣安侯作威作福久了,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有胆子说让自己给他交代这种话?元琅早就听不下去了,“交代?淮阴侯,你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他向楚珺一揖,告罪道:“请殿下先恕臣不敬之罪。”楚珺暗笑他还真配合,面上依旧绷着,“恕你无罪。”元琅转向淮阴侯,冷着脸道:“你那嫡子,在街上拦下太女殿下和世子二人,对着太女就喊‘美人’,言语轻薄,还想动手动脚,末了还叫人要直接杀了世子,拖走太女。世子哪容贼人动太女,便一剑抹了你儿子。就这么回事,小爷给你交代清楚了,现在你能回去面对列祖列宗了吧?”楚珺暗道,阿琅这张嘴真是逼死人不偿命。淮阴侯被元琅顶得脸都白了,可还是强憋着一口气,“殿下,臣子有罪,殿下可交官府处置,如何能私自处置,纵容世子杀人?”楚珺见淮阴侯不敢对上元琅,只一味向她发难,眼神一暗。还真是人善被人欺,柿子捡软的捏啊。“官府?若官府管得了,他还能欺到本宫头上?本宫身为储君,自问代父皇处置一两个乱臣贼子的权力还是有的。淮阴侯三子欺辱本宫,藐视天威,按律当斩,本宫便是处死了他,又如何?”淮阴侯没想到这太女一点也不怵,言语如此独断,不由叫道:“殿下!你如此行事,一定会遭百官弹劾,被天下诟病,身为储君不仁不厚、独断残暴,太女的位置如何坐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