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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清了沈城的脾气,反正不要驳他面子让他受累就行,其他的他根本不怎么管,“等她醒了我跟她说一声。”沈默生抽一张纸,擦眼泪。过了一会儿,她又抽了一张。她把毯子拉过来,将自己蒙在里面,怕哭的声音传出这道门,那样她不会得来安慰,反而会招致一顿斥责和教训。从很早就懂了这个道理,吃一堑长一智,她已经不会往他们身边靠拢了。她不恨沈城,也不恨金孟,只恨自己软弱,痴傻,为什么还要在别人身上投放希冀,傻傻的期待,最后被伤害。没有期待就不会受伤。眼泪流干了,就不许再哭了,沈默生警告自己。她没吃东西,饿的狠了就什么都不会去想了,最后昏昏沉沉的睡着。醒来又是一条好汉。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金孟果然把这事儿说了说。“其实也没多少事,你教源源数数,然后学加减法,看着他点就行。”金孟说的特别轻松,“反正暑假,闲着也是闲着。”沈默生静静地听,她暑假原本计划继续开着饮品店,攒下来钱,高中的时候住校。现在计划完全被打断,昨天晚上气愤难当,还哭了一场,后来逐渐冷静下来,想到解决办法后数了一千只羊,终于入睡,只道:“好啊。”金孟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快,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不好将疑问的话说出来,毕竟是让沈城前妻的女儿做事,她要是这也要求那也要求,显得自己心眼太多。万一沈默生说出去,她也不好在邻里街坊间做人——人人都知道沈默生成绩好,乖巧懂事,拿她当榜样,自己如果从中作梗,到时候落下坏名声就糟了。“我好歹也是做jiejie的,教弟弟也是应该的。”沈默生嘴上这么说,心里骂了一句:呸。沈城从来不过问她有没有钱,需不需要材料费,恨不得她以空气为食。从母亲去世后,她从未获得过一分钱的零钱,衣服也是邻居都看不过眼,说了两句,沈城听了觉得丢人,折了面子,才叮嘱金孟要给她买些新衣服。不然传出去虐待的新闻,他们还怎么做人?金孟欲言又止,这件事上没说什么,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沈默生:“我记得你和那个书店的老板关系是不是很好?”沈默生心中警铃大作,没有立刻反驳,只道:“还好,我问她借书,在她那里帮忙当做回报。”“那那个,就是那个奶茶店,要不要招工?”金孟还是问出来了,“我看你上学的时候它也不开业,不如我来做?帮我问问她这事能不能做?”沈默生有一种自己的领土被侵占的愤怒,她怒火中烧,甚至感觉到窒息。心想怪不得,自己在等待书店待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他们一点消息不知道。原来在这里等着她。现在她不仅要失去自己的一份兼职工作,还要沦为看沈源的保姆,连自习都不用上,全靠在家里自学。金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我问问吧,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沈默生怒极反笑,只是嘴角太过僵硬,笑的很难看。“行。”金孟不好把人逼得太紧,她看沈默生不像从中作祟的,但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几天在家,她要是有回答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要不这样吧,你把她电话给我,我亲自问问?不占用你时间了。”她这番话把沈默生说笑了,之前怎么不觉得占用她时间呢?看沈源怎么不觉得占用她时间呢?以前做饭贯穿她整个小学时期,怎么不觉得占用她时间了?“我没记电话,回头问了给你。”沈默生解释,“有什么事我都跑去问,比较方便。”她很少用家里的电话,现在一家人的吃穿用度都是沈城的工资在支撑,偏偏作为小学老师,工资不高,于是过的捉襟见肘的,所以有限的资源全部偏向了沈源。“哦……行,那我等你消息。”金孟拍了拍沈默生的肩膀,开始发射糖衣炮弹,“事情要是成了,金姨少不了你的。”沈默生礼貌一笑。路南一听沈默生将这件事讲出来,她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而是问沈默生:“你的想法是什么?”“我……我以为这件事需要您来决定。”沈默生低声道,视线垂下,没有直视路南一。“但现在我想听你的意见,”路南一看着沈默生的眼睛,一字一顿,“记住,如果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一定要表达出来,因为很多时候,别人揣测你心思的义务。如果你不说出来,很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沈默生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记了下来。很久以后她明白“沉默螺旋理论”。当所有人都不发声,事情很可能与他们内心希冀的发展相悖,所以有时候做最开始发声的人很重要,尤其是当你想要事情的结果如你所愿时。“我不想她来,”沈默生低声道,“我拥有的东西本就不多,不想将它们分给我讨厌的人。孔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现在只想以直报怨。”她一直是这种人,对她好的人,她会拼尽自己的全力回报对方。对她不好的人,她并不会给予自己的善意。路南一点点头,“确实,我也不是很想外人来这里,我不缺这点钱,并不想再折腾。店能开就开,开不了拉倒。”她说着耸耸肩。她放心沈默生看店,因为她和沈默生相处时间已经很长了,了解对方的秉性,将其当做meimei来看待,逐渐体会到了一种乐趣。路南一在jiejie傅悦容那里并没有得到过多少关爱,甚至可以说,傅悦容是讨厌她的。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母不在家,保姆请假,于是mama让姐妹两个相互关照,给她们留了食物在冰箱里,只要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那时候傅悦容十二岁,她八岁,傅悦容弹钢琴的时候,她凑过去,也叮叮咚咚的敲击琴键,傅悦容将琴盖猛的往下一盖,她的十指立刻遭殃,被琴盖夹肿了,痛的眼睛带着泪花。傅悦容说:“知不知道你很讨厌?”路南一被傅悦容吓的有些不知所措。傅悦容若无其事的再次打开琴盖,脊背挺得笔直。看着像个小仙女,嘴上说的话却分外恶毒:“我真不明白爸爸mama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我有哪里不好吗?他们有什么不满?”她敲琴键的声音有些重,那首曲子路南一印象深刻,是命运交响曲。曲调本就雄浑有力,在她的弹奏下更富有一种怒气,在别墅大厅回荡,震的当时的路南一耳鸣。“我不优秀吗?不漂亮吗?不可爱吗?每个人都在夸我,但你却分走了本来属于我的爱。”傅悦容逼近路南一,两人的鼻翼差点碰上,近在咫尺的情况可以将每个人的面孔的缺点放大而优点无限缩小。在这种